视频
视频
这边的消息刚刚发出,不到二十分钟,便又掀起波澜。
有人发出了舒淑兰下午一个人倒在沙滩上,胳膊和腿上都被磨破的照片,质疑宣宁的真实目的,指责她是否想靠舆论把人逼入绝路。
还有人找到了白熠夜晚失魂落魄在街头发呆,最后被白礼璋带走的视频,更有人拿出舒淑兰的那首经典名曲《浓情》,用醒目的红色标记出作曲那一栏的“无名”两个字。
“舒淑兰早就说过这是一位流浪音乐家的作品,当初花十欧元买到版权,是对方要求不能署名,宣宁凭什么说这是她父亲送给她母亲的歌曲?”
“是啊,她有证据吗!让她爸出来说啊!”
“她都说是孤儿了,她爸肯定早就没了吧。”
“死无对证是吧,造谣就是这么来的。”
“是来讹钱的吧,这首歌这么火,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宣宁看着一条条充满恶意的揣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知道,这一定是舒淑兰的团队有意引导的结果。
舒淑兰没办法否认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就只有把矛盾的焦点引到这首歌上。
黎北迁早年写过许多歌,但统统都没有发布,除了唱给舒淑兰听,便只在街头卖唱的时候唱过。那个年代不同现在,智能手机尚未出现,几乎没人会给街头艺人录像留证。
舒淑兰一定觉得,她手里没有证据证明那是黎北迁的作品。
只要有这一点在手,他们便能咬定她在造谣诽谤。
其实舒淑兰和她一样,手上握着的各类商业合作、代言,都是双刃剑,顺时互利,逆时便是刺向自己的刀。只不过舒淑兰有成熟的团队,在圈内也有二十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有自信能通过各种手段,操纵舆论,洗白形象。
文希的电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舒淑兰那边联系过来了,让我们别再纠缠旧事,不然,就要动用法律手段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还有些怀疑,“宣宁,你……有对策吗?”
虽然之前她和宣宁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但到底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今天这么突然得到这么一个“惊喜”,她实在没法一直心平气和。她担心,如果真的被舒淑兰拿住,那么宣宁这个商品,对她和公司来说,就是个只亏不赚的商品,不能再要。
“文希姐,我手上还有一些东西,你可以等我发出去之后再做决定。”
宣宁明白她的顾虑,心中也感到抱歉,但如果提前和她商量,她一定会反对。
文希沉默着,似乎在考虑她的话,片刻后,说:“好,我先等等。”
她这一等,便是说会暂时帮她先安抚之前签下的几个商务,以免他们在事情一出现的时候,就直接提解约。
“谢谢。”
-
舒淑兰从白家现居的那套别墅里搬了出来。
一番争吵过后,白礼璋便一个人回了房间,没有理会她。
夫妻十几年,这是两人第一次闹到这么僵。
当初白家老太太反对的时候,都没有过半点要分开的迹象,而这一次,在这么多年后,她终于已经熬到老太太患上阿尔茨海默症,长期住在疗养院里了,却被那女孩背刺,出现了真正的婚姻危机。
二十多年苦心经营,才终于摆脱过去的平庸和劳碌,赢来今日的生活。
她不想今日在白礼璋面前留下太过不体面的印象,便趁着夜里,带着才刚刚处理过的伤,简单收拾了衣物,提着一只箱子,独自驱车,搬去了她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
路上,工作室的人打来电话。
“兰姐,和青禾的文希联系过了,她说他们现在也联系不上宣宁,没法替我们传话,请我们自行联系。我怎么听着,是不想管这事的意思?”
舒淑兰开着车载蓝牙,一边观察路况,一边问:“那他们有没有联系其他博主发通稿——或者,上次帮她解决问题的那家公司呢,有没有什么动作?”
比起宣宁,她更在意的是周子遇,那孩子虽t和白熠同辈,只比他大两岁,却比他成熟太多。
“没有,兰姐,我找了不少熟人打听,这两家都没有动作。”
“那就好,说明他们手里确实没有底牌。”舒淑兰暗自松了口气,“明天一早就发律师函吧。”
《浓情》,这首歌是她的作品,只要拿不出证据,别人就会觉得宣宁是在说谎,便是在白礼璋那儿,也能赢回来几分。
快到的时候,又接到了沈烟的电话。
她满身疲惫,戴上蓝牙耳机,一边从后备箱里提行李,一边说话。
“小烟,这么晚了,怎么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淑兰阿姨,我只是听到消息,怕您出事,所以特意打过去问一问。”
“难为你,记得关心我。”舒淑兰叹了口气,“我还好,暂时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正要上楼。”
“您搬出来了?”沈烟听起来有些诧异,“是和白叔叔吵架了吗?”
舒淑兰顿了一下,含糊道:“算是吧。”
“那……宣宁那边呢,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我自有打算,”舒淑兰说完,按下电梯按钮,“好孩子,谢谢你关心,我先上楼了,晚些再和你说。”
那头的沈烟挂断电话后,捏着手机想了许久。
其实,她刚才本想要提醒舒淑兰,宣宁和周子遇似乎有些牵扯,可是,听到舒淑兰说已经搬出来时,又犹豫了,最终只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过去,在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舒淑兰算是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