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敕在城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宋颂来后就松了口气,他伸手抹去额头…… - 用后宫系统建女儿国 - 一钱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3章敕在城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宋颂来后就松了口气,他伸手抹去额头……

第93章敕在城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宋颂来后就松了口气,他伸手抹去额头……

敕在城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宋颂来后就松了口气,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凑上前跟宋颂小声交谈。

“有一千一百多人,五成青壮,三成孩童,两成老弱,是从三座城里出来的,大多有着亲缘关系,都拖家带口的。要价也贵,青壮十五两,孩童五两,老弱算作添头。按他们那么算,光是赎人都得上万两,若是再加上后续的安置费用,均分下来一家人得负债几十两银子……”

城中财政也困难,自然不可能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所以买人的银子和后续的安置都会算到这些人身上,成为他们之后需要偿还的债务,还债时间有长有短,只是在还清债务之前,他们的日子会十分拮据。

一个青壮十五两,若是一家*有两个青壮一个孩子,就是三十五两,再加上安置费用,算起来得五十多两,这样的天价,会成为压垮他们的大山。

要是身体不好需要看病的,进城后还要欠上一笔看病的银子,还得算上还债期间的吃穿,粗略一算,一家人进了城就得负债数十两白银,这样多的银子,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见过。

更不用说,这笔银子估邶城还得和神山借,多出来的利钱他们也得分担。不断累积的债务会成为吃人的恶鬼,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

宋颂想给城中新增人口,青壮需要,老弱妇孺也需要,不管是什么人,总能给他找到差事做,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愿不愿意背上巨额的债务,或许比起昂贵的自由,他们更想去富裕的人家做个不愁吃住的奴仆。

所以即便他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宋颂也不会去替他们做决定,人这一辈子是自己活出来的,在每一个选择的分叉口都能自己去做选择,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宋颂只给出选择,不会提供答案。

而且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她也有些为难,她手头的银子不多,原本是想攒着抽卡的,人物卡是最稀缺的,但是掉率很低,不过很多功能性的卡用处都很大,比如[激动不已],倚靠这张卡牌所产出的鸡蛋已经占据了估邶城三分之二的市场,现在百姓家中养了家禽的已经不会再将鸡蛋拿出来售卖,而是选择自己吃。

明明也就几个月的功夫,但是城里百姓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孩子比之前圆乎了些,年轻人身上也有肉了,老年人闲暇时也会出门走走看看,整座城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若是最后谈好了价或许得用别的东西抵债,城里流动的银子本就不多,所以商队的到来才会成为近期最重要的事。

商队进城第一日,许多百姓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带来的好处,在城门外摆摊那些小贩,半日就赚了以往三五天的银钱,那些个出手阔绰的行商兜里很少装铜板,都是装些散碎银子,所以总是让他们凑够一角银子,多了少了也不大在意。

“不能讲价?”宋颂问道。

外头世道那么乱,宋颂不相信在大部分人都吃不饱的时候,还会有人花费十几两银子去买奴仆,这或许只是人伢子胡乱定下的高价,为的就是有讲价的空间。

敕摇头,无奈道:“他们不愿降价。”

宋颂皱着眉说:“实在不行就算了,这批人瘦骨嶙峋的,进城后看病都要花不少银子,短时间内也没有劳作的条件。再者说,我手中银钱也不多了,一口气拿出上万两已是强弩之末,之后还有一笔安置的费用……这样吧,五千两,成就成,不成就让他们离开,不可让他们进城。”

“行,我去说。”

敕带着人再度去交涉,没一会儿那边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外乎是人伢子觉得价格太便宜,不想这么轻易脱手,又觉得敕这个一口价报得太低了,难免有些仗势欺人。

敕从未谈过生意,不知道该如何谈判,更不知道该如何循序渐进,他当城主的时间久了,自有一套简单高效的行事作风,如今谈买卖也是,直接将底价说出来,同意与否全看对方。

人伢子的头领叫周二,好说歹说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对面的人依旧油盐不进,抱着手仰着头一副听不见他说话的模样。

只要寻摸着空隙,一开口就是“五千两”,活像个黑脸的讨债鬼。他心头因高耸的城墙而生出来的恐惧已被愤怒侵占,只觉得面前这人不识好歹,真真是西南蛮夷。

烈日当空,周二热的心头火起,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奶奶的,你不买就滚开,别堵在这儿碍事!爷进城找买主去,不跟你这穷酸鬼废话。”

他烦躁地扯了扯缰绳,热了许久的马匹也不耐烦地撩着蹄子,仰着头急促地喷着鼻息,像是在催促前面的人快些离开。

敕上身只穿了一件染得黄黄绿绿的无袖褂子,胸前用红色的丝线绣着部族的图腾,丝线留着一掌长的尾巴,被编成五条小辫子,尾端坠着老旧的兽牙。

这是专属于索风部的盛装,因为商队的到来,城中多了许多穿着部族衣裳的男女老少,头发被细致的扎好,穿上干净的鞋袜,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商人。

褂子上系着的兽牙是长辈给新生孩童的赐福,只有身为勇士的长辈才能在孩子的褂子上系上一枚兽牙,所以这件简简单单的褂子也代表着这个部族里最骁勇的血脉在不断延续。

遇到祭祀等重大节日的时候,褂子里要穿上一件黑色的麻布长袖,配上黑色的裤子和帽子,那样才是一套的正装,也是索风部的婚服。

在天气炎热的时候,只穿褂子的人就多了起来,露出来的臂膀上是一道一道的伤痕,强健的手臂是儿郎们无声的炫耀。

他的下装是一条宽松的粗麻长裤,因为穿得时间太长,质地坚硬的粗麻长裤变得薄而柔软,裤腿在小腿中段的位置就加上了黑色的布块,根据缝补的痕迹能看出这条裤子加过三次黑布。

这样的痕迹是孩子长大的证明,那条宽松的粗麻裤子原本只到他小腿中段的长度,后来时间久了,粗麻把孩子的皮肤磨得坚硬粗糙,裤子就柔软轻薄了,之后就根据孩子的身高不断地加上裤腿。

大部分百姓都只有两条裤子用来换洗,家中宽裕些的会有三四条,长辈也会将自己穿久的衣裳裤子重新裁剪后给孩子穿,那样小孩子可以少受些苦。

他的衣着看起来就不富裕,身形也羸弱,在周二这一群惯常和富贵人家打交道的人伢子眼中自然没甚威胁,甚至隐隐有些轻视。

他们走南闯北大半辈子,早就看明白了,高大巍峨的城墙,不会庇佑衣不蔽体的穷苦百姓。

世道就是这样,权贵人家多的是绝处逢生、柳暗花明、死里逃生、转危为安,生机宛如藏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种子,日复一日被琼浆浇灌,被金玉照亮,总会在黑暗时冒出芽儿来。

穷苦百姓则是屋漏逢雨、断粮添丁、累债难消、沉疴难治,他们的生机是藏在屋角的一颗腐烂的种子,日复一日被害虫啃食,只剩下了一层单薄的外壳,那颗种子永远不会发芽,头顶那摇摇欲坠的房顶也随时等着将它埋葬。

周二自诩看透了这个世道,却偏偏看漏了敕。

敕从不是个善茬,他外形清瘦文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经年累月的体虚让他格外苍白,和周围的人站在一起显得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的脾气却一点也不小,粗蛮和暴躁是索风部的作风,也是他的性格。

“谈不拢就走吧,你们进不了城。”

敕不耐烦地说完就带着人想走,城门口那儿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核查货物的进度很慢,即便从城里抽了一些士兵出来帮忙也无济于事,他去帮忙还可以快一些。

毕竟部族士兵疏于学习,攥着毛笔在册子上写字的姿势看起来就很奇怪,那字也是颤颤巍巍的,偏偏他们凶神恶煞的,但凡等待的人催促两句,他们就要黑着脸唬人,导致等待的队伍鸦雀无声,有些人隐隐有了退意。

并且估邶城的字和繁体字有区别,就算等待的人想要自己登记也不行,在他们眼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鬼画符都不能称之为字。

敕担心这些一根筋的汉子会将送上门的财神爷往外赶,所以这笔生意谈得格外焦灼。他挥手招呼了一个侍卫,让他去城主府通知几位官员出来负责登记,省得商队久久进不了城。

也免得远道而来的财神爷觉得他们就是群未经教化,野蛮粗鄙的西南蛮夷。财神爷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兜里沉甸甸的银子。

估邶城的夏季比之中原地区热很多,已经有许多人在又闷又热的马车里待不住跑出来了,他们或是找个小摊坐着喝茶说话,或是将包袱铺在树荫下,坐着吃干粮喝凉水。

还有许多跑到城门口看热闹的城中百姓,他们也不推搡拥挤,就隔着士兵圈出来的距离看着,也不知能看出些什么稀奇来。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人,正推着几辆板车出城,这些人衣着相似,都穿着米黄色长及膝盖的麻布罩衣,胸前绣着红色的字,都是什么什么医馆,一顶米黄色的帽子包住了所有的头发,脸上还蒙着纱布制成的口罩。

待走近了才看清这是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他们费力地推着板车,热得满头大汗,看热闹的百姓看见他们,连忙撸起袖子去帮忙推车,一边推车一边跟他们说话,絮絮叨叨的没一会儿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个干净。

几辆板车上都放着半人高的木桶,木桶虽然盖着盖子,但依稀能闻见那若隐若无的药味。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