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招工
第39章招工
宋颂将近期的工作计划写在笔记本上,用投影的方式告知所有的同伴。
首先是木炭的制作,其次就是炭窑的挖掘,两项工作可以同时进行。她们在营地这边使用土坑烧制少量的木炭,楚峰屿和孟敛在外时寻找合适的地方挖掘炭窑或建造炭窑。
系统有搜索功能,只要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的技艺都可以通过搜索功能查找到,但是它所给出的图纸也是这个世界的,并没有经过后世的改良。要想得到进阶版的图纸,只能不断抽卡。
她们这几天烧制了不少木炭,木炭耐烧,柴火带来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七天后,宋颂成功带着傀儡们种完了一块菜地,只是大部分傀儡都耗损严重,那些耗损严重无法劳作的就被宋颂分到山谷周围巡逻了,这样能动能跑的活死人总是吓人的,威慑那些误闯的外来者是一个不错的用处。
剩下那些轻度耗损的洛霖霖就试着修补,她用骨头磨了几颗大大小小的骨针,然后用植物纤维搓成一股当成线。
手臂快要脱落的就给他缝起来,多缝几道加固一下,然后分去割杂草晾晒;腰部折损厉害无法正常站立的就在腰背部绑条木板,让他去将割好的杂草背回来;腿掉落的就绑一根树枝当腿用,坐在原地将晾好的干草整理好扎成一捆一捆的。
就这样重新更换工作岗位,那些傀儡还能撑很长时间。
她负责修补傀儡后就忙了起来,做饭都要抽出时间来做,吃完饭立马就要去忙。傀儡不会说话,也不太聪明,只会完成安排好的工作,所以发现他们受伤这个工作要洛霖霖自己去做。
许茗因看她实在忙不过来,就做主免了她做饭的活儿,由她和许红翠来负责大家的饮食。
许红翠也不爱做饭,现在人少了就要隔天做一次,她烦得很,就想像洛霖霖一样找些事来做,省得整日被困在灶台前面脱不得身。
恰好楚峰屿带回了好消息,她找到了可以挖掘炭窑的地方,那里靠近水源,随便一挖都是粘土,而且距离她们的山谷并不远,脚程快的半日便可来回一趟。
正好宋颂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各个区域分开建设,所以她们打算将炭窑挖在那边,以后修建别的工厂就以炭窑为中心往外扩。
许红翠听了宋颂的安排后就有想法了,她缠着宋颂说了一早上要下山招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得了准许。
“我去估邶城招工,只说是自家的炭窑要人手,然后将那些人带进山里做工,深山老林的,他们想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留在山里做事。咱们正经做生意,该发钱发钱,该给粮给粮,可不能算拐骗。”
她这么一说,宋颂也心动了,往后她们要建的工厂可能会很多,不能总是逮着麻沂山的部族薅羊毛,这些部族日子过得也艰难,有的人口还不到两百,做不完那么多事。
去城里招工是个好主意,她们就编一个外地富商出来,这个富商经常去城里招些短工长工做事,想要在估邶城做买卖。
她跟许红翠商量了一番细节,就让许红翠下山去办了,这一回楚峰屿不跟着她去,只把她送到山下,她们都各自有自己的事要做,腾不出时间做专门保护的工作。
许红翠的安危需要保护,山谷的安危也需要保护,但是楚峰屿并不是只有“保护”这一件事要做,她的任务很多,实在分身乏术。
两人分别时,楚峰屿将一柄匕首扔给许红翠,然后抱着她的刀靠在树干上欠嗖嗖地说:“许家主,别出事啊。要是一离了我就出意外,往后宋颂会把我绑在你身上的。”
许红翠接过匕首绑在腰间,闻言擡眼看她,哼笑着说:“收收你那狗样子吧,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呢就待在山上好好做事,姐姐我呀,要去估邶城潇洒快活了。”
她踮着脚将楚峰屿的脸皮扯得长长的,尖尖的指甲在楚峰屿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小月牙,说话时带着即将解脱的笑意,是温情的道别,也是戏谑地调侃:
“等我进了城啊,日日醉生梦死,大吃大喝。不像你,整日苦哈哈地巡山,只能吃冷硬烙饼就凉水,楚峰屿,进了山一口酒都没喝上吧?”
楚峰屿甩开她的手,气闷地扭头就走,边走还边嘴硬:“你懂什么,这是修行!”
“好了不得的修行,姐姐可是受不了了。”她笑着扬声说道,看见楚峰屿一脚踹断了身旁的小树才心满意足地牵着马离开麻沂山。
这段时间各种传闻沸沸扬扬的,所以麻沂山到估邶城这段路还算安稳,许红翠自己骑着马走在小道上,觉得还算惬意。
她不习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日子,就像被一根绳子拴在家里,只能来来回回的在那一亩三分地打转,一步都走不出去。
洗衣做饭她会,但是她不想做,缝衣纳鞋她会,她也不想做。
她会不代表她喜欢做,她喜欢做也不代表她日日都要做,那些重复又无趣的日子就像一滩死水,会逐渐侵袭她的口鼻,让她在重复中窒息。
这也是当初她带上宁冬的目的,一路上的杂事那么多,总要有个人做。
只可惜小丫头不想与故土生离,便留在宅子里守家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是好是坏。
宋颂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觉得世道艰难危险,大家都要在一块儿才安全。
可是,叛逆和拼搏是许红翠的底色,她是从浸满血泪的泥土里生长出来的花朵,无法在安稳暖和的温室里存活。
她和洛霖霖不一样,洛霖霖是被生活逼着满身恶习,强迫她去做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坏人,所以现在她待在山谷煮饭、缝补、拔草,不管是什么她都能接受,因为她生于坎坷,却也向往安定。
但她不是,她要独自屹立,于山之巅,于狂风中,寒风凛冽,苦日炎炎,方觉活着。
不安分是她灵魂里的根系,她会永远不安分,直至死亡。
“所有人下马下车,老老实实接受盘查,若有不听指挥的,按律斩杀。”
守城门的士兵提着刀大声呵斥,那些坐在马车里的都被他用刀敲打车架喊下来了,若是不听话的,他就一刀砍在车架上,然后踩着那个豁口让他们滚远些。
守城门的有四个士兵,这些士兵和云归城的截然不同,他们好像没有严明的军纪,所有人都是散漫的。
有两个懒懒散散地靠在城门边儿上说话,说着天冷城里的棉花又涨价了一些,还说他们今天午饭的肉汤有点臭,可能是厨子把肉藏起来后忘了,今天偶然翻找出来,才煮给他们吃。
进城的百姓若是声音大了影响他们说话,还要被吼上两句。
有一个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脚边还摆了个火盆,里面还温着酒水和几个红薯。
剩下那个就是提着刀赶人下车的,他面相凶狠,手中的大砍刀颇有震慑力。
虽然军纪不严,但是……
他们穿的是皮质甲胄,用兽皮层层黏合后涂上大漆,比铁甲防护性更强,制作成本也更高。大漆在这个时代,算是奢侈品一类的存在,这些守军未必威严,但一定富裕。
比起规范管理的士兵,他们更像一个部落的勇士,衣裳鞋子各不相同,有的身上还带着装饰物。
查得很严。
路引要查,户籍要查,还要搜身,除去武器后方可入城。
许红翠看了一会儿,他们查的比云归城更严,还要问是哪个城来的,那个城的官老爷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出发的,沿途到过哪儿,来这儿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