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第421章兄妹二人议定之时，被……
第421章第421章兄妹二人议定之时，被……
兄妹二人议定之时,被贾赦派去找管家徐林的下人，也带着人回来了。
通禀之后，徐林目不斜视地进门,恭恭敬敬地向众人行礼。
贾赦擡手叫起，开门见山地道，“徐管家,今日我找你来，是因为那位赎身出府的制香师。”
“可是老爷还有事要吩咐苏檀姑娘？”徐林试探地询问道。
“原来她的名字叫苏檀？”贾赦状似无意地反问。
徐林小心地朝着贾赦看了一眼，才轻声答道，“是，因着苏檀姑娘的生母在制香一道家学渊源，故而为其取名为‘檀’。”
“等等！”贾赦连忙打断徐林,皱眉道,“我记得,买下她时，胡牙人与我说的是,其母出身青楼,怎又与制香扯上关系了？”
“老爷有所不知,”徐林解释道,“其母家中本是售卖香料的商户，自幼也是金尊玉贵养起来的。谁知及笄之年遇上了京中来的贵公子,一番露水情缘之后,情郎不告而别。”
一是不甘,二是这番情事露了行迹，那商户小姐无奈只得逃离家中，进京去找自己的情郎。
可惜小姐涉世未深，刚进京便被人掳走卖到了青楼,还好她容色甚佳，又有些才情，硬是说服了鸨母，暂且保全了自己。
一面与鸨母周旋，一面寻找自己的情郎，终于在鸨母耐心告罄之前，让她找到了人。
无奈情郎自恃出身高贵，当初不告而别便已是对她起了厌弃之心，如今又岂会和流落青楼的小姐再续前缘？
好在小姐经了这一路波折，早已对情郎的冷酷有所预料，虽说免不了伤心，但也能冷静下来为自己寻找出路。
她假装听不懂情郎对她的避讳，说出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实，深情款款地不求名分，只求情郎救她出青楼，给她一个生下孩子，独自怀念他一生的机会。
情郎总算还有几分人性，将小姐托付给了手底下一个小官照看，这才给了苏檀一个还算正经的出身。
“那胡牙人当初说的，苏檀母女被抓住与外男有牵扯，然后打发到山中庵堂，又是个什么情况？”贾赦又问道。
徐林答道，“那小官将苏檀生母接回家中之后，并未告知其妻实情。而其妻见其对苏檀生母极尽讨好，各种连她都没用过的东西一股脑的送，自是又妒又羡，一个狠心便做了局陷害她。”
“那小官自然知道实情，不过苏檀生母本就不愿陷身后宅之中，一心只是抚养女儿，索性借此机会直接避到了庵堂。”
“可惜十几年的平静日子过去，那情郎的家族连带着小官一起遭了殃，苏檀也因此流落到了胡牙人的手里。”
将苏檀的来历全部说完，徐林主动补充道，“这一回来赎苏檀的并非她的舅家，而是她生父的老仆。老仆说她生父一族已经血脉断绝，只剩下一个苏檀，若能生个儿子过继回去，也算是传承了香火。”
贾赦眉头皱得紧紧的，上下打量着徐林，“徐管家，你没有与我完全说实话吧？例如，苏檀生母的事情，你一个外男，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的知道瞒不过侯爷！”徐林果断地朝着贾赦跪了下来，叩头道，“苏檀小姐乃是承恩公的血脉，而小的对此一清二楚，是因当年其母与承恩公重逢之后，大小事情都被承恩公交代给了小的安排。”
承恩公是徐林的旧主，就算徐林许多年不得重用，但作为家生子的那份念想，还有自幼陪伴的情谊，在在都让徐林无法对旧主断子绝孙无动于衷。
贾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倒是对旧主忠心耿耿，为何却要陷我于不义？”
他看着徐林的眼神冷得像冰，“要知道，早年我与承恩公倒也有过几分交情，你明知道他的血脉在我府上，却瞒得这么严实，是怕我对她不利吗？”
“老爷明鉴！小的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徐林朝着贾赦重重叩头。
“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贾赦轻哼着反问。
徐林再次叩了一个头，“老爷明鉴，小的刚被老爷买下时，府上内忧外患一个不少，若说出苏檀小姐的事，对老爷便又是一个隐患。”
“小的也承认，最初之时对老爷并没有那么信任，但小的为老爷分忧之心，也是半点不假。”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贾赦又是一声轻哼，“那你之后为何也不说？”
徐林答道，“之后府上日渐顺遂了，但老爷你与苏檀小姐从无半点交集，苏檀小姐又安于当一个制香师，小的也只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有再提及。”
贾敏嘲讽地开口，“照你所说，你竟是没有一点错处了？”
“小的绝无此意！”徐林再次重重叩首，“老爷，小的自知自己私心深重，辜负了老爷的信任，还请老爷责罚！”
“罚不罚你先不说，”贾赦冲着徐林摆摆手，“你说接走苏檀的，是承恩侯家的老仆。以他顾念着承恩侯血脉的做法，显然那老仆乃是承恩侯的心腹，我这猜测可有误？”
徐林皱了皱眉，却是缓缓摇头，“老爷猜错了一点。小的称那人老仆，是因他那一家子，投身承恩侯府比小的还早得多，但虽多，却并没有那老仆在其中。”
贾赦忍不住笑出声来，“徐管家呀徐管家，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呢？”
见徐林面露疑惑，贾赦缓缓摇头，“据我猜测，你口中‘承恩侯多年来近身使唤的心腹’，其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吧？你觉得，你当真是承恩侯看重的心腹吗？”
他当真是承恩侯看重的心腹吗？徐林眼睛瞪大了一瞬，整个人呆立当场。他闭上眼，想起了那些被承恩侯调离身边的岁月，想起了被承恩侯新的心腹挤兑打压的日子……
如果承恩侯当真看重他、也看重他们旧年的情谊，他会放任身边人欺辱他、眼睁睁看着他落入那般田地吗？不会的！徐林摇摇头，自己告诉了自己答案。
想到这里，徐林一脸苦涩地垂下头，幽幽叹息道，“多谢老爷指点迷津，原来承恩侯那些不远不近的老仆，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啊！”
“你也别这么失落了，”贾赦安慰道，“至少承恩侯事发之后，你的待遇跟他的心腹是一样的。”
这不走心的安慰听得徐林嘴角狠狠抽了抽，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说这话，却是何以见得？”
贾赦答道，“重逢时你身处牙行，若非被我买回来，不知还会流落到何方。而你口中的那位老仆，定然也是借了故人之力，才能脱身来寻这位旧主的血脉呀！”
“老爷是说，苏檀小姐被接走，是有人对你下的套？！”徐林震惊地瞪大眼。
“是不是下套我不知道，”贾赦面色沉沉，“但我有八成把握，这位苏檀此时被人接走，怕是有他们深藏的目的。”
徐林脱力地委顿在地，一脸懊悔地看着屋中人，“老爷！是我的错！我不该存有私心！老爷，你狠狠罚我吧！”
“行了行了！”贾赦没好气地冲他瞪眼，“你与其在这儿求我惩罚你，不如想想那老仆与你都说过些什么话，又有没有留下联系的法子。最好就是你现在去把人找到，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老爷，我这就去找人！”徐林一骨碌爬起来，一脸坚决地道，“老爷放心，就算找不回苏檀小姐，小的也定将那老仆抓到老爷面前来！”
贾赦随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记得要派人送到雍亲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