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第375章“琏儿明日出发，之后……
第375章第375章“琏儿明日出发，之后……
“琏儿明日出发,之后还不知要几年才能回来，你不想去送送他吗？”屠渊转眼便想到了一个理由。
“这个……”贾赦面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对贾琏这个儿子,要说贾赦有多么宝贝，当然也到不了那个份儿上，没见当初他打定了主意,转头就把人给送到了江南去。
但话说回来，贾琏总归是他仅剩的两个儿子之一，外放任职也与前往江南完全不一样，能不能回来可不是全凭自己的心思，要说贾赦全无惦念，也自是不可能。
屠渊看得分明,顺势劝道,“而且此次出京,琏儿可是去做正事，你这个当父亲的,送行勉励一番,也能让他心思更坚定。”
“那我跟着你进宫,找皇上求求情？”贾赦试探地道。
明面上他可还是受罚的状态,随意走动总要有个由头才好。
屠渊点头，“嗯,把你这几日抄好的书都带上,父皇想是会同意的！”
“那我就这去拿我抄完的书,你也派个人去把外头书房里的取过来。”贾赦擡脚就往书房走去。
屠渊叫来一个心腹吩咐下去，便跟在了贾赦身后。
见他进了书房，从匣子里取了那一叠纸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心虚地翻看着。屠渊念头一转,又叫来一个下人吩咐了一通，
待去了外书房的下人回来，贾赦将抄好的纸张按着顺序排列好，重新往匣子里放回去。
“等等！”屠渊擡手阻止了他。
“嗯？”贾赦疑惑地停住动作，好奇地朝他看过去。
屠渊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别装在这个匣子里。”
贾赦不解地四下打量，眉心拧成了一个结，“那就这么拿着进宫？”
都五日了才抄了这么一点点，贾赦本就觉得心虚，再没个遮掩的东西，那可真是不要自己的脸皮了。
“你先等等，我正让人去给你找匣子。”屠渊笑着摇摇头。
贾赦看出了什么，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找的匣子有什么猫腻？”
屠渊轻笑两声，“没什么猫腻，不过是当初七弟用来装功课的匣子罢了。”
屠润装功课的匣子？贾赦心里默了默，有了些许猜测，双眼放光地望向房门口。
没一会儿，果然就有下人捧了好几个匣子进来。
贾赦接过匣子看了看，都是不大不小的红木匣子，雕刻着花色各异却同样漂亮的纹样，摸在手上圆润光滑，显然保养得极好。
取了一个匣子打开，将整理好的纸张往里一放，只见在原本那个匣子里看着空荡荡的纸张，一下子将新的匣子装得满满当当。
“这可真真是个好东西！”贾赦开心地将匣子合上，拿好之后凑到了屠渊身边，“走吧，我们这就进宫！”
“好！”屠渊笑着应下。
直到出门坐上了马车，贾赦还在翻来覆去地打量手上的匣子。
屠渊将他的手一拉，顺手拿走匣子放在了一旁，“好了，一个匣子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是你给我找来的匣子，你不知道有什么好处？”贾赦似笑非笑地打量屠渊。
“你既知道有好处，还只顾着看匣子，却把我给丢在一旁？”屠渊轻轻将人搂进了怀里。
贾赦轻笑着将重量靠在屠渊身上，眼睛还看着那匣子，“我不是在好奇，也不知道你当年有没有用过这匣子？”
屠渊握住贾赦的手指把玩，“你想多了！我的功课自幼便不差，可不像七弟他们时常被罚抄书。”
“呃，他们被罚抄书，那匣子怎会在你手上？”贾赦好奇地问道，眼中有了几分怀疑。
屠渊轻笑，“谁叫他们有几次贪玩过了头，明明被罚抄的没写完，结果却没被父皇看出来。我略一寻摸，就找到了这匣子，自是不能再让他们阳奉阴违。”
贾赦侧头看着屠渊笑，“他们不能阳奉阴违，你却主动帮着我投机取巧，若被郡王爷知道了，怕是要忍不住为自己掬一捧泪了！”
“你也说了这只是投机取巧！”屠渊面不改色道，“我们又不是去骗父皇你把书都抄完了，跟他们那种糊弄父皇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贾赦耸耸肩，笑着往屠渊身上贴了贴。
屠渊将人搂紧了些，默默闭上了眼睛。
看了看他又拧成一团的眉心，贾赦擡手轻轻按了上去，“子深，别烦恼了！你也说了，边境不安分的人从来都没消停过，如今你更是提前对他们起了防备之心，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在烦恼这个，”屠渊缓缓摇头，“我是在想父皇。”
边境安稳，百姓疾苦，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有了问鼎大位的心思，屠渊才渐渐明白皇帝要如何的平衡四方、如履薄冰。
而他的父皇在位四十多年，每一日都是这样过的，虽有过失，却也算是将天下治理得太平安顺。若他果真继了位，他能做到像他的父皇一样好吗？
贾赦一时没能领会到屠渊复杂的心思，只当他是担心皇帝辛苦，于是安抚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你不是已经说服和郡王了吗？有你们两兄弟为皇上分忧，皇上定然会轻松不少的。”
“也不知到底是分忧，还是负累啊！”屠渊摇摇头低喃道。
屠渊想得很明白，屠润以往没做事，但也从来不给皇帝找事，如今屠润有心动一动，便不免会有闹到皇帝面前的那一日。
而作为最有望继承皇位的仅剩的皇子，屠渊也不能确信，如今的他在皇帝心里到底是延续血脉和家业的儿子，还是对皇权地位的威胁。
若是前者，他自是愿意尽心尽力为皇帝分忧，但若是后者，他的尽心尽力在皇帝心里，便不是分忧而是无尽的恐惧和厌恨了。
贾赦眨眨眼，深深盯住屠渊，“子深，你好像有些患得患失！”
“对！”屠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搂紧贾赦，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江南的消息不断传过来，有他自己的人，有皇帝的人，还有先太子剩下的部分人手。几方汇聚之下，屠渊已经找到了乐善郡王勾连其中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