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第363章“还是算了吧！”贾赦……
第363章第363章“还是算了吧！”贾赦……
“还是算了吧！”贾赦摇头,指了指桌上的书册，“我还要抄书呢！起来到现在，不过堪堪抄完了一页,你总不能让我还带着这份惩罚到地下吧？”
“又胡说八道！”屠渊恨恨地在贾赦唇上咬了一口。
“皇兄！你躲在屋子里做什么？！”屠润的叫声和窗户的开启声齐齐撞入了书房。
屠渊一脸不悦地扭头瞪过去，“屠润！谁让你不经通报便闯进来的？！”
屠润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断在屠渊和贾赦之间回荡。
“屠润！”屠渊怒火更旺，气势汹汹地朝着屠润走过去。
“皇兄！”屠润这才回过神来，往后跳了一大步，死死贴到了廊柱上。
来回打量好半晌，确认了屋子里的屠渊没法从窗户里伸手抓住他，屠润的紧张平息下来,惊骇又蔓延到整张脸上。
他手指擡起,晃晃悠悠地指着贾赦二人,满脸控诉，“皇兄！你回了府不来见我,就是急着来看你的小情人？！”
“噗嗤”一声,贾赦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他站起身来,轻轻推了推屠渊,对着屠润笑道，“这一里一外的不方便说话,郡王爷还是进来坐坐吧。”
屠润眼睛又瞪大了一分,扭头盯住屠渊不说话。
屠渊没好气地瞪他,“傻站在外头做什么？还不进来说话！”
话落，屠渊便不再看屠润，携着贾赦离开书房。
二人在次间落座，没一会儿屠润便跟在竹香身后走了进来。
看着屠渊和贾赦没坐在炕上,而是并肩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屠润面色几不可察的一变，才继续上前，走到屠渊对面坐下。
“你还是喝碧螺春？”屠渊面色淡淡地开口。
“是！”屠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就喜欢它这股浓郁的香气！”
屠渊和贾赦交换了个眼神，对着竹香吩咐，“今日的茶，都沏我新得的碧螺春。”
竹香应声而去，没多久端了香气扑鼻的茶水过来，一一为三人奉上之后，便乖觉地退了出去。
屠润端起茶盏轻啜了两口，放下茶盏时，脸上已是一片了然之色，“皇兄，你昨日与父皇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为的就是隐藏你与贾侯爷的事？”
“你说错了！”屠渊跟着放下了茶盏，看了贾赦一眼才道，“此事我并未着意掩藏，只不过是未曾明晃晃地昭告天下罢了。”
屠润想了想自己突袭之后所见的屠渊行事，倒也确无什么遮掩之意，他便接着道，“也是因此，昨日你才会处处襄助贾家？”
屠渊摇摇头，“便是没有我与恩侯之事，宁荣二府乃是功勋之后，其子嗣有心上进，又确是有真才实学，我也是不会吝啬这一分助力的。”
“说得倒是好听！”屠润轻哼着反驳，“若非你与贾侯爷结交，贾家子嗣怕是连你的眼都入不了，又到何处去看人的真才实学？”
屠润轻声笑起来，“皇弟这话说得也有道理，确是恩侯给了他们走到我面前的机会。但你又怎知，他们凭借自己，寻不来这个机会？”
之前的贾家确是没落了不少，但姻亲故旧可是不少，若果真有心，这样的机会绝对能找到。
屠润眼神闪了闪，发出一声叹息，“皇兄你说得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人便是不找你，寻个别的机会也不难。”
“郡王爷这是话里有话？”贾赦忍不住开口，屠润这话，对贾家似乎并无恶意，但善意也不太多？
屠润讪笑了两声，摆手道，“侯爷误会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绝无针对贾家之心。”
贾赦笑着摇头，“郡王爷放心，臣听得出郡王爷并无恶意，不过此言倒有些像是郡王爷有感而发？”
“贾侯爷心思细腻。”屠润好奇地看了贾赦一眼。
“以你的身份，此言定然不是为你自己。”屠渊接过话头，狐疑地打量屠润，“你这是见到了什么不平事？”
屠润挠挠脑袋，冲着屠渊干笑，“倒也没什么，就是见过几个有才之士，被人以势相压，白白蹉跎岁月罢了。”
屠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悦地瞪着屠润，“你身为当朝郡王，知道了这些事，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屠润一下缩到了椅背上，缓了一会儿，才握住扶手朝屠渊看回去，“我一个郡王算什么？二皇兄三皇兄他们可都被封了亲王，大皇兄更是早早便被封了太子！结果还不是一个个带着全家都……”
咬牙忍住了剩下半句话，屠润呼出一口气，狠狠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我这么个小小郡王，能保自己平安就不错了，哪敢插手这些事？”
当今皇帝共有七个皇子，屠润是其中最为年幼的一个，自他懂事起，时时处处都能看见年长的哥哥们相争。
初时还只是争抢父皇的宠爱、在学业上你追我赶，后来在办差上争相表现，再后来抢差事抢人脉抢钱财，争抢不过便沦落到彼此下手暗害。
屠润的母亲并不如何受宠，所以他这个幼子也不敢去和哥哥们争抢皇帝的宠爱。等看到哥哥们在差事上给彼此挖的坑，屠润更是被吓住，不敢去蹚这趟浑水了。
但皇子成年办差是惯例，屠润为了推脱这事，选择了自污名声，躲开哥哥们的混战。
或许是他在皇帝眼中可有可无，也或许是皇帝知晓他的心思，默许了他的选择，总之他将这条路成功走通了。世人皆知七皇子是个荒唐人，仅剩下两个皇子后，也没人想过要把宝压在他身上。
而要做到这一点，在自污名声之外，屠润完全不理会半点朝廷官场之事。早前也有人捧了重礼送到他面前，屠润都是礼物收下，事情不办的，而这也在他的坏名声上又添了砖加了瓦。
只是不管事是不管事，到底屠润的身份摆在这儿，又时常在高官贵胄绝迹之处出现，总有走投无路之人来找他碰运气。
屠润从不会在明面上出手相助，却也不是对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但让人借势反抗的事也是没有的，这才会有今日在屠渊面前的一顿牢骚。
听了他的这番话，屠渊面色沉沉不说话，贾赦却是开口了，“郡王爷这就太看低你自己了！”
“贾侯爷这话，是以什么立场说的？”屠润冷冰冰地看过去。
他和屠渊同为皇子，对屠渊发的几句牢骚含着自己的小心思，但那也是跟他哥哥说的，贾赦一个小小的侯爵可并没资格进来插话。
但若是贾赦以屠渊身边人的身份开口，屠润少不得要认真听一听，只这要屠渊先认了他的身份才成。
按住准备开口的屠渊，贾赦冲着屠润微微笑起来，“郡王爷何必管我是什么立场，只听听臣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