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第350章贾赦循声望去，果然看……
第350章第350章贾赦循声望去，果然看……
贾赦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脸关切往这边来的屠渊。
子深！吞下习惯性的呼唤，贾赦走到屠渊身前行礼，“见过王爷！”
贾琏等人赶紧跟上,齐齐行礼，“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屠渊连忙将行礼到一半的贾赦扶了起来，顺道给了他身后的贾琏等人一个眼神。
没心思关注贾琏等人的动向,贾赦在被屠渊扶住的那一刻已经被惊住，他慌乱地便想要挣脱。
屠渊手上用上了巧劲儿，束缚住贾赦的同时也不会伤到他，面上则露出了安抚的笑，“恩侯别急，没事的,你还没跟我说,为何方才脸色那么难看？”
挣脱不开的贾赦身形顿住,仔细打量了下屠渊的神色，心头的惊慌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没回答屠渊的问题,反而说道,“此地虽不在大道上,却也是人来人往,你这般行径，不是一般惹眼。”
“是父皇在将你我往前推。”屠渊缓缓摇头道,总算松开了贾赦的手臂,滑下来的左手却是顺势借着袍袖的遮挡,轻轻握住了贾赦的手。
正如当日贾琏等人猜测的那样，皇帝点了梁颢当探花，确是与屠渊商议过后所定。而皇帝特意将梁颢点为探花，又将今科进士中容貌最盛之人点为传胪,则是为了更加凸显其背后的屠渊。
只是因着避嫌，会试前后，屠渊未曾与任何一名举人贡士有过接触。曾经在屠渊主持春闱时排名第十的梁颢，为何又因他而成了探花，有心之人自然能联想到梁颢和屠渊之间的贾家。
梁颢借了贾家的力，攀上屠渊得了好前程，若是屠渊仍旧对贾家表现平平，什么试探、利用、打压，必将会纷至沓来。
所以，子深是想要展现对他的看重，来为他们抵挡明面上的轻视或针对？看着屠渊的眼神，贾赦迅速领会到了他的心意。
贾赦心下一暖，默默往屠渊身前靠了靠，口中问起正事，“之前我给你写了信，你派人去接触那梁颢了？”或许，方才梁颢去追的所谓“友人”，正是屠渊手底下的人？
“没有。”屠渊的答案打破了贾赦的猜测，他接着道，“我已经从他送的‘四书’中看到了诚意，再安排人便不免画蛇添足了。”
贾赦轻哼一声，“我就猜到他送的礼有猫腻！”脸色又沉了下来，“既然你没派人与他接触，进京以来他又并未与人结交，那他去寻的‘友人’又是谁？”
见着贾赦与方才一般无二的表情，屠渊明白过来，“你方才便是在因着此事而疑惑？”
“是。”贾赦点点头，将他们进宫之后的情形一一说了出来。
加上旁边贾琏几人的补充，屠渊安抚地冲着贾赦笑，“恩侯，你许是想多了，那所谓的‘友人’或许并不是与梁颢有什么交情，还有可能是梁颢被你点醒之后，准备主动去结交的人。”
贾赦眨眨眼，有些呆愣住，“他被我点醒之后去主动结交的人？”
“没错。”屠渊笑着点了点头，“你不是说了，方才梁颢还郑重谢过你吗？如今他初入官场，虽说起点不算低，又有贾家能给他几分庇护，但他想要往上爬，当要付出自己的努力才行。”
“交好的友人，或许便能成为一分臂助。一个无意间得到的消息，也可能会成为破局的关键。而这些，可都是要他走出去才有可能得到。”
贾赦明白过来，“所以，他所谓的‘友人’只不过是个托词。”
屠渊又点头，“八成便是如此了。”
毕竟贾珍和贾赦两批人之外，屠渊在决定收下梁颢之时，也往他身上投了几分关注。三方合力都没察觉半点端倪，梁颢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暴露出来？这说不通也完全没必要。
“看来果然是我想太多了。”贾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屠渊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知你是怕他影响了我。”
贾赦眼中霎时盈满了笑意，却是说道，“我们已经在此停留许久了，不如先往那边宴席去？”
“也好。”屠渊点点头，手上仍旧没松开，只与贾赦并排往前走。
贾赦一个不爱文章的，自是从未来过琼林宴，心中少不得有许多疑惑好奇之处。
屠渊听着他的问题，一个一个事无巨细的为他讲解清楚。
直到到了殿外，来往之人增多，又争先恐后地来给屠渊行礼，他才总算放开了贾赦，任他带着贾琏等人进了殿内。
此次宴会，与元旦的年宴大同小异，贾赦的席位仍旧与史鼐相邻，不过与年宴不同的是，当时的贾珍是依附着贾赦落座，而今日贾琏与他同席，贾珍和贾蓉的席位则被安置在了贾赦身侧。
与相熟之人寒暄过一回，贾赦便赶紧带着贾琏等人低调地落座。
“父亲，”贾琏轻轻拉了拉贾赦的衣袖，小声问道，“王爷方才特意为我们做了脸，为何不学着梁大人出去与人结交，反要缩在此地？”
贾赦摇头轻笑，“就这么一次宴会，若能凑在一起说上一刻钟便已是难得，莫非你还妄想着果真能够结识足以交心之人？”
贾琏僵住，“那，梁大人岂非也是白费力气？”
“他与你可不同。”贾赦再次摇头，“梁大人留京任翰林，且不说新科进士还能有多少进入翰林院，便是如今翰林院的上峰们，只要他能结识一个，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再一个，新科进士们留京的定然不少，便是此时无法交心，往后的日子也还长着呢。”
“而你已是定了外放的心，不知什么时候便该出发，更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你便是此时结交了友人，没了长日的相处，怕也只能是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他叹息着看向贾琏，“如此，你还想要去结交吗？”
贾琏迟疑着摇了摇头，“父亲，正如王爷方才说的，或许一个消息便能破局。我只去随便转悠转悠，若是有缘自是幸事，若是无缘也只当长一份见识。”
“你既是心中有数，我自不会阻拦你。”贾赦笑着点头，又朝旁边的贾蓉使了个眼色，“不过你也别一个人去了，带上你侄子，彼此有个照应。”
贾琏点头，贾蓉当即小心地凑了过来，“不知叔祖有什么吩咐？”
贾赦与贾蓉说了贾琏的想法，也说了让他们互相照应的话，又道，“蓉哥儿，你叔叔即将离京，今日结识的友人，或许明日便断了联系。”
“但你暂且是不会离开京城的，若真有性情相投之人，往后自可多加走动，加深联系。”
“我明白了！多谢叔祖指点！”贾蓉重重点头，当即跟着贾琏离席往方才打过招呼的人去了。
贾珍见状，连忙凑到了贾赦身边，“赦叔，他们俩就这么去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贾赦不解地反问。
“这可是在皇宫！”贾珍的声音高了一霎，又立马压低了下来，整个脑袋险些埋进了贾赦的衣领中，“赦叔你不怕他们冲撞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