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第310章“我还当你是真的想看……
第310章第310章“我还当你是真的想看……
“我还当你是真的想看戏,原来是为了找个合适说话的地方！”贾赦看着贾珍的眼神中很有几分欣慰。
贾珍干笑了两声，“赦叔高看我了，我原本倒也是想看几出小戏的,奈何听出了姑姑的不对劲，我哪还能当真没心没肺地看戏？”
贾赦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算是你姑姑没白疼你！”
贾珍矜持地抿了抿嘴,又问道，“那姑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姑且算是两件事吧！”贾赦微微叹息，先说了贾敏多年前被人下药却还没找到凶手的事。
“什么？！”贾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得脸红脖子粗，“竟然有人对姑姑下这等毒手？！”
当初在江南，贾珍也不是没见着贾敏的状况,直白点说,若非得了贾赦的开解,她不知何时撑不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这一切不是天意，居然是人为？！不说要为姑姑讨回公道,便是只为了贾家的声威,贾珍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而贾琏听完贾赦这些话,当即想明白,为何贾敏回京之后第一次前往贾宅，却将他们夫妇和黛玉全留下了。定是贾敏刚刚得知消息,深受打击,急着回去寻求其母的安慰和帮助。可是上一回……
贾琏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比贾珍还难看，他骇然望向贾赦，“父亲，莫不是那凶手就在贾宅之中？”
“只是怀疑,并无证据。”贾赦也不隐瞒，将他和贾敏对王夫人的怀疑，与贾母对其的袒护也细细说了出来。
“等等！”贾珍突然打断贾赦的话，沉吟着问道，“赦叔，你方才说，老太太觉得王氏无辜，是因为她觉得王氏在姑姑出嫁之前，便已经把那药给用了？”
贾赦一脸嘲讽地点头，“老太太确是如此说的。”
贾珍却摇头，“但是不对呀！赦叔，你方才说的那个一尸两命的书房丫头，绝对不是因为求子丹而死的！”
“你竟然有线索？”贾赦惊讶地看着贾珍。
贾珍尴尬地挠挠头，据实答道，“是我当年顽皮，偷听了母亲和嬷嬷密谈，我还记得她们当时说的原话。”
“隔壁书房的丫头难产了，一尸两命，一个七斤重的胖小子，生生憋得青紫，一落地就没了气。”
“隔壁婆媳倒真是狠心，若是嫡母看不惯庶子，早些落了也就是了，都足月的孙儿还不要，她怕是忘了自己当初求子有多么艰难。”
尽力拟声出了一对主仆的谈话，贾珍继续道，“因我对此十分好奇，特意让人往荣国府打探了一番，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前后一个月，也都只有二老爷的书房没了一个丫鬟。”
贾琏眼睛一亮，抓住了重点，“服了求子丹，孕育的胎儿都是病弱的，哪还能长到七斤去？所以，是王氏骗了老太太！”
“而王氏又为何要骗老太太？”贾珍顺势接下话头，“联想方才赦叔说的，姑姑刚提起求子丹，她便不断推锅，下药之人八成就是她！”
“珍大哥，你可还能找到当时的那位嬷嬷？”贾琏连忙追问。
贾珍偷听到的话算不得什么证据，但若是能根据那位嬷嬷，顺藤摸瓜，找出二房相关之人，便能戳破王氏的谎言了！
贾珍面色沉痛地摇头，“嬷嬷是我娘的奶娘，在我娘之前便已长眠了。”
贾琏担心地看了贾珍一眼。
贾珍回了他一个笑，从怀念中回神，便忍不住扼腕，“可惜我娘一向没有让下人们互通有无的习惯，否则我们也能找来我娘的其他下人打探打探情况。”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证人证据八成都没了。更何况，就算我们找到了证据，老太太他们也不会轻易任由王氏伏法。”贾赦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贾珍很是不甘心。
贾赦轻哼着瞥了他一眼，“莫非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情愿吃亏的人？”
贾珍连忙摇头，“当然不是！赦叔明明最是……”睚眦必报！
将最后四个字紧紧捂在嘴里，贾珍看向贾赦的眼睛里全是无辜。
“呵！”贾赦白了他一眼，没与他多计较，淡定地说起正事，“总归如今证据也没什么用了，咱们便也不必多费这个心了，只要认准了凶手，便尽管出手就行了。”
“呃，可是，若是冤枉了人……”贾琏十分纠结。
毕竟在他养在贾母跟前时，王夫人对他的照看并不少，而且他心里还记着王夫人撮合他和王熙凤的这份情。
说好听点事念旧情，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没主见！贾赦冲着贾琏冷笑一声，“你还在顾念几十年前的事冤不冤枉，却不知你那位敬爱的老太太，已经拿着你姑父的手令威胁你姑姑了！”
“什么手令？什么威胁？”贾赦的话一出，不仅贾琏疑惑，贾珍同样是一头雾水。
贾赦当即将贾敏第二次去贾宅，和贾母的交谈转述给了贾琏二人，然后冲着贾琏就是一阵怼，“敌人都打到你面前来了，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畏怯不前，你还跟我说想要外放一地去任官？”
“我看你还是别再妄想这么多了！省得真出去了，把事情办得一团糟，最后害了百姓连累同僚也坑死了自己！”
“毕竟我们荣国府的招牌虽说能护佑你一二，但你要是太过无能、错漏百出，我们也不是不能大义灭亲的！”
贾琏被说得脑袋险些埋进胸口，好容易等到贾赦住嘴，他连忙服软，“父亲，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迂腐、思虑不够周全！还请父亲教教我，再给我一个机会！”
贾赦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没看出违心之处，这才冷哼道，“既然你承认是自己错了，那接下来对二房的事，就由你来办吧！”
“不知老爷想要如何？”贾琏迟疑了下，小心问道。
“正如你所说的，没证据便大动作，若是冤枉了人，往后怕是不好收场。”贾赦嘴角一勾，幽幽道，“但小小的折腾一下，既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会落人话柄。”
贾珍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赦叔你想怎么折腾？”
贾赦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两个字，针对！”
凡是二房要的东西，要不给他们抢过来，要不逼着他们拿更高的价钱买。凡是二房的人出了门，必定要遇到死对头唇枪舌战乃至大打出手。凡是二房的人冒了头，必定要有人将他压下去……
总而言之，就是让二房开心的事情一件不许做，让二房不高兴的事则要件件不能落。
“这……”贾琏欲言又止地看着贾赦。
“这这这，这怎么了？”贾赦面不改色地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