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249章贾赦说的委婉，却问得……
第249章第249章贾赦说的委婉，却问得……
贾赦说的委婉,却问得直白，这就是直接问他们对贾蓉和贾蔷后续的安排。
冯举人和武明对视一眼，由冯举人开口答道,“以我和武兄之计，两位小爷更合适走武职。”
他停顿一下，见贾赦和贾珍面色如常,这才继续道，“如今他们都已通读过四书五经，往后每日只需用两个时辰读书律例兵书加练字，其余时间便都用来习武。”
“如此，不需一年，两位小爷定然会在武道上有明显的进益。”
冯举人说得笃定,武明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显然二人早已就此商量过不知多少回。
小心的观察了一会儿贾赦和贾珍,冯举人见他二人面上都没什么动静，又笑着道,“不过,这只是我二人的浅见,究竟如何,还是要看二位的心思。”
“此事干系两个哥儿一生，我们还需思量一番才能做决定。”贾赦摇头道,“但我听说,冯先生年后便要参加会试,若得以高中，我们这家塾怕是又要缺先生了。”
冯举人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多谢侯爷看得起我，不过以学子们此时的情况,就算只剩下汪秀才，也足以应对。”
他没说推荐其他先生的话，毕竟春闱未至，若是他不幸落榜，可还需要这份差事维生。
“但我听说，汪秀才家的公子，此次乡试竟得了亚魁。若是汪举人年后高中，也不知汪秀才会不会辞馆回去享福？”贾赦面上露出几分苦恼之色。
“侯爷放心吧！”冯举人安抚地笑道，“自汪家侄子中举，汪兄喜出望外之余，对府上可是感激不尽，早立下了只要府上需要，便在此坐馆至终老的愿景。”
汪秀才喜出望外不知是真是假，但此时的贾赦和贾珍就是真正的喜出望外了。
只是高兴归高兴，二人心中也少不得疑惑，贾珍便问道，“汪秀才若有此心，我贾家自是求之不得！却是不知，汪秀才何以生出这般心思？”
“此事便由我自行为侯爷和族长解释吧！”门口传来一道轻缓柔和的声音。
屋中几人齐齐循声望了过去，便见得一位清隽文士漫步而入，他冲着贾赦二人微微点头，便看着冯举人道，“冯兄，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学子们已经全都到课室等着你了！”
“看我！说得开心，竟差点忘了上课！”冯举人一拍大腿，连忙站起身来，不及与人道别，只留下一句自便，便匆匆奔了出去。
贾赦和贾珍齐齐呆了一瞬，就见汪秀才镇定自若地向他们见了礼，然后坐到冯举人空出来的位置，十分自然地另取了茶盏给他自己斟满。
贾赦陪着他饮了一杯茶，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方才汪先生说自行向我们解释，不知其中又有什么内情？”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内情，”汪秀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犬子家贫，一向腼腆，不愿与同窗深交。”
“自我来此坐馆之后，他穿的是我匀出来的好衣裳，又得我分他一些好纸好墨，更要紧的是我还将来此看到的好书都抄了一份给他。”
“而他得了好东西，便有了与人结交的底气，不再推脱同窗的好意。和同窗们一起学习、彼此印证，此次乡试方才得以名列前茅。”
汪秀才心知，这一切变化，全都是他来了贾家家塾所带来的。
所以他满脸感激地望着贾赦二人道，“府上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呀！”
“汪先生想岔了！”贾赦猜到了汪秀才的想法，却正色解释道，“你因令郎的变化全在坐馆之后，便将他的变化都归功于我们。”
“但先生忘了，贵府上难以为继，乃是因你与令郎两人只顾专心读书，却无半点进项。”
“便是你不来咱们家家塾，随便寻一个差事，贵府上便能多一份进项，再加上你省下来的那份银钱，令郎的进益是迟早的事儿！”
汪秀才笑得灿烂，“侯爷的话不假，但当时族长请了我来家塾，我儿又凭此上进得中了亚魁，这份恩情我们认。”
“更何况，贵府上才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将军，我们执意认这份恩情，也算是扯虎皮沾光了！”
他冲着二人行礼，正色问道，“不知侯爷和族长可愿容我们沾一沾这份光？”
贾赦看向贾珍，贾珍毫不迟疑地笑了起来，“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家都是些粗人，最是敬佩仰慕文人，先生一家愿与我们家结交，我们又哪有拒绝之理？”
贾赦跟着笑道，“近日天寒，我们准备过几日便住到城外的温泉庄子上去。令郎要准备年后春闱，定是日夜苦读劳神费力。先生若不嫌弃，可以让他跟着我们一起。”
“攻读疲累之时泡泡温泉解解乏，也免得一个劲儿的耗神，不慎伤了身子骨。”
“多谢侯爷好意！”汪秀才满脸的感激，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贾赦的提议，然后解释道，“春闱之时，虽已开春，却也是暖不到哪里去。”
“而那号房之中，只能用有限的炭盆取暖，考试的举子若无抗寒之力，怕是只剩下落败一途了。”
到温泉庄子确是舒服，但习惯了温暖，怕是更不适应寒冷，故而汪秀才心中万分心动，也只能忍痛拒绝了。
贾赦听懂了汪秀才的话音，缓缓点头道，“是我不知究竟、考虑不周了。不过若是过些时日，天色更冷，先生不妨让令郎来温泉庄子避避寒气。也免得他不慎着凉，更伤身子还耽误事。”
“侯爷说的有理，”汪秀才点点头，腼腆地笑，“我便却之不恭，代犬子谢过侯爷了。”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贾赦随意地摆了摆手。
二人又彼此恭维了几句，贾赦问起了家塾中的情况，汪秀才和武明自是一五一十的细细解答。
原来，在家塾重启时，汪秀才二人是曾想过将学子们分成两个班上课的。只是一查一问，只有那么小猫两三只背下的书本多些，甚至他们也只能说背的多些，对书中之意的理解，竟还是差不多。
索性他们便还是只作一个班，然后由冯举人和汪秀才轮流上课，后头来了武明，便改成了三人轮流。
如今过了一年，大部分学子的蒙书都读完了，有零星几个聪慧有天赋的，已经学了一部分四书五经，却也有几个进度慢的，蒙书也还差几分火候。
学里已经定下，年前进行一次岁考，开春之后，便以此为凭，将学子们分成两个班，同时，也能收几个新学生。
“新学生这事儿简单，”知道去年家塾因为未上正轨发话不收人，贾珍拍着胸脯道，“待年末祭祖时，我向各房族人们说一说。咱们家的和亲戚家的，只要遵守规矩，都能来上学，他们自然就来了。”
贾赦却觉得不对，“这，分成两个班的话，你们俩怕是会忙不过来。”
尤其是贾赦早已想好了，要和贾珍商量挑一批学子来习武。这么一来，可以算作有了三个班。只有两个先生，一个武师傅，更别提冯举人还可能辞馆，眼见着家塾的人手是不够了。
被他一提醒，几人都想到了冯举人的事，汪秀才和武明便不说话了。
贾珍思考了一番，笑着道，“忙不过来，那便再请几位先生也就是了，当初我爹给我的帖子，我还好生收着呢！”
他又看向汪秀才道，“汪先生，若是你知晓有合适的人选，也可帮我写一张帖子。我让人打探打探，若是彼此有意，便可将其请来家塾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