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第241章来到那处摆摊的空地，……
第241章第241章来到那处摆摊的空地，……
来到那处摆摊的空地,许是今日比上次来得早些，纵使寒冷的冬日，此处的摊位也比上回多了不少,后排还有商人正在铺摊子摆货物。
贾赦开心地拉住了屠渊的衣袖，擡手指给屠渊看，“子深你看,上回你还说我们没遇到刚下船的客商，我们今儿就遇到了对不对？”
屠渊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跟着笑起来，“看来我们今日运气很好，你一定能选到喜欢的东西！”
“走走走！我们直接绕到后排去看看！”贾赦笑得更开心了，也没松开屠渊的袖子,拉着人就往那几处正在摆货的摊子走去。
走到一半,贾赦敏锐地察觉到,冲着那些摊子去的人不止他们一路。
他一拉屠渊，步子迈得更大了些,“快走！快走！人那么多,晚了好东西都要被人抢走了！”
“好好好！”屠渊配合地加快了步伐。
一行人一路疾行,总算是没落后,抢先来到了一个还没摆好的摊子前。
正在摆货的三个青年乍然被围，齐齐僵硬了一瞬,才有一个面色黝黑长着一双圆溜溜杏眼的青年站出来。
他先拍了拍两个同伴的肩,才扯了扯唇角,冲着贾赦等人道，“几位客官，不知你们围了我们的摊子，是有什么事？”
“咳咳,”贾赦猜到自己闹了误会，拉着屠渊后退了一小步，才尴尬地笑道，“我只是想来淘点新奇的东西，好像是吓到你们了？抱歉抱歉！吓到你们了！”
杏眼青年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客官不必如此！我们都没事，是我们胆子太小了。”
见贾赦还有再说的迹象，他连忙指着摊子上已经摆出的货物道，“客官既然想买东西，便看看我这些货物，可还能入得了眼？”
贾赦应声看去，却见这摊子上摆着不少海产和干货。鲍鱼、海参、干贝、咸鱼、各种干蘑菇、竹笋片……个头虽不是很大，但一件件清理得十分干净。
“你们的货品看着倒是十分干净。”贾赦忍不住点头。
杏眼青年脸上立刻露出自豪的笑，声音也清亮了几分，“是我娘带着村子里的婶子妹妹们清理的，一个不干净的都没要。客官可要买上一点？”
贾赦满意地点点头，“这里头好几种蘑菇我都没吃过，就买回去尝尝。”
“客官要多少？我这就给你装上！”杏眼青年笑意更浓，利落地取出了称和油纸备着。
“要多少？”贾赦一愣，他还没真自己买过食材，只将茫然的眼神投向屠渊。
屠渊笑着道，“那就都要了吧？回头分一分，估摸着家里也就能尝个味。”
杏眼青年兴奋地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我定然给你们一个好价钱！”
看着他招呼同伴搬筐子，贾赦留下两个人等着付钱拿货，便往不远处的另一个摊位走去。
这个摊子也是刚刚摆出来，但和其他摊子格格不入的是，这个摊子前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才给了贾赦凑上前的机会。
仔细一看，这摊子上的居然全是洋货，他们当初在金陵城买过的怀表、香露、自行船什么的都有，他们没买的布料石头什么的也有。
“诶，这位小哥，你这卖的是洋货，品相也不差，怎么竟没人来买呀？”贾赦好奇地问摊主。
摊主是个身着锦衣的白面青年，听得贾赦问话，他是一叠声的唉声叹气，“也是我倒霉，本来是准备直接将这些货物低价全出给铺子，不想遇到一个性子轴的，扯了面旗子就想白嫖，那我能惯着他？”
“当然是一通叱骂将人撅回去！只是当时高兴了，之后往别的铺子去，却也没人肯吃下我这批货了。无奈我只能来这儿摆摊。”
“偏偏大商人都是直接在铺子里交易，或者在船上交易的，来这里的多是些小行商。你看周围几个摊子的买家，都已经来我这里买过东西了。”
贾赦明白过来，铺子的事，是有人看上了摊主的货，故意给他使绊子。而在摆摊的时候，这些小商人或是心存顾忌，或是本金不足，也没办法吃下摊主的货物。
他好奇地问摊主，“那你接下来就守着这摊子将这些货卖完吗？”
“哪里能有这么容易？”摊主苦笑着摇头，“出门在外，吃住都要银子，一直等下去，怕是货物卖完了都还要倒贴。再者已近腊月，回乡的船只和同伴越来越少，可不能等到剩我一个人再去寻新船。”
“那你还剩这么多货物要回去，亏的不少吧？”贾赦继续问道。
“这可不一定。”摊主却是一改方才的苦笑，自得道，“我这批货可不差，当初是为了省事也为了多挣点银子，才直接往京城带。我可不信我回程路上也这么倒霉，连一个好主顾都找不到！”
贾赦笑起来，“既然你这么自信，为何还要来这里摆摊？”
摊主笑着耸肩，“回程路上找主顾，和在这里找也没区别，或许在这里的价钱还能更好些呢！”
说到这，他讨好地冲着贾赦笑，“客官，你在这儿也看了这许久，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我便宜些卖给你呀！”
“我看那料子挺好看，可以拿回去让绣娘做衣服做帐子。这几个玩具的样式跟我们之前买的不同，也可以再给她们带一份。还有这几颗是外头来的宝石？拿回去做首饰也不错。嗯，还有这个……”
贾赦数完在他看中的东西，偏头问屠渊，“你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
屠渊淡淡道，“我手底下有一间杂货铺子，要是价钱合适，我就拿下了送到铺子里去卖吧。”
“客官此言当真？！”摊主抢在贾赦前头惊呼出声，看着屠渊的眼睛看着在放光。
贾赦的脸上则满是疑惑，“你要进货，当初在姑苏时怎没说去海运码头看看？”
他们当初在姑苏停留的时日可不短，抽出几日往码头转转，还愁买不到心仪的货物？
“进货的事我一向是不管的。”屠渊摇头道，“只是今儿凑巧遇到摊主，有些好奇你得罪的那人，究竟是打了谁的幌子，竟然就逼得这些商人都不敢买你的东西了。”
摊主眼中的光芒消散，满脸的喜色全化作警惕，“这位客官，不知你问这个干什么？”
屠渊正色道，“不瞒摊主，我也是在朝为官之人。你这事不管是权贵与民争利，还是恶商狐假虎威、强取豪夺，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你们当官的能有这么好？”摊主狐疑地打量着屠渊。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个当官的，此时定然是要坏给你看看了。”贾赦横了摊主一眼，凉凉道。
摊主当即认怂，连连鞠躬，“是小的失言，小的失言！求求两位贵人，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行了，你不必如此。”屠渊淡淡道，“说一说那被人拿来当幌子的是谁，然后就跟我的随从交割货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