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232章“我就是懒散了又如何……
第232章第232章“我就是懒散了又如何……
“我就是懒散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逼着我入朝？”贾赦不服气地直瞪向屠渊,打断了他的展望和感慨。
江南这事，层层笼罩下来，人又多事也杂,想太多也没用，更是不能急，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办。
屠渊回过神来,自然看出贾赦这一问，乃是故意分他的心，他心下一暖，暂且放下了江南的烦心事，情不自禁地对着贾赦笑起来，“你若是想入朝,我当然会鼎力相助。你若是不愿意,我同样随你心意、护你周全。”
“这还差不多！”贾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很坦诚地对屠渊道，“不过要我入朝你是不用想了！只每次上朝的时间乃是卯时,我就绝对受不住！”
卯时上朝,朝臣们大多都是寅时便起,贾赦的荣国府虽离皇宫不远,但他上次上朝，便是卯初就起,往后他可再不要去吃这份苦！
“就因为上朝的时辰不合适！”屠渊无奈地摇头,看着贾赦的眼中却又带了几分宠溺的笑意,“不过倒是合你的性子。”
贾赦跟着笑起来，“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回京之后，我把那些私产的出息，分一半出来给你,想来能对你有点用处。”
“私产的一半出息？”屠渊一惊，随即不赞同地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那么多钱？”
他曾查过贾赦的私产，一年的出息足有好几十万两银子，便是一半，也定然超过了十万两。
平日里，恩侯不时补贴他一点，他也遇到机会便为恩侯花些银子，你来我往间，二人才会越加亲密。
但一出手便是十多万两银子，和以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不可能让恩侯这么吃亏。
贾赦笑呵呵地道，“那你便当我是拿银子站队吧，待你功成之后，将这些银钱算作功勋，放到我儿子贾琏身上。”
“啊？”屠渊愕然地瞪大了眼。
贾赦正色道，“以你我的情谊，我定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我又没什么可以给你立下功劳的能为，这不就只能用这最为简便有用的法子了？”
谁会嫌钱多呢？至少走上了争夺皇位的道路的人绝对不会。毕竟若要争位，培养亲信、拉拢人心、争夺功绩……哪一项不费钱？甚至再多的钱砸下去，也不一定能有个回音。
当年的金陵薛家老祖宗，便是因为献银献粮有功，方才得了机缘，一步步升到紫薇舍人的官位。
屠渊想要拒绝的话吞了回去，他明白，从他二人重逢之初，贾赦便有为其子铺路之心。将他送到林如海身边，还有这些日子贾赦的行事，更是让屠渊看得分明。
而他有这样的心，屠渊又如何忍心让他失望？少不得日后会将贾琏用上一用。只是，只凭私心用人，和因父辈功劳而得用，自是高下立见。
屠渊心下忖度，还是放下了那笔诱人的银子，他轻声给贾赦建议道，“恩侯妄自菲薄了，此次南下之行，你起的作用半点都不小。待事毕之后，自有功劳结算。”
“届时，你凭此为琏哥儿要一份差事，往后我也能以这份人情，在琏哥儿身上多花几分心思。”
下江南查探是屠渊和皇帝心照不宣的任务，贾赦的扫墓本就是被他们当做借口在用，而贾赦堪称是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如何不算大功？又如何不算人情？又何必再动贾赦的私产？
是处处都在为他着想，贾赦却是冷笑一声，狠瞪着屠渊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的银子少？还是你不缺钱了？或者你就是想与我分得这么开？”
“怎么可能？！”屠渊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了，连忙上前将人拥在了怀里，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这一路下来，屠渊便看着贾赦买了一路，哪怕贵重之物不太多，也能说一声花钱如流水了，他不愿让贾赦为了他限制自己的花用。
至于缺钱的事，不仅屠渊缺，连他那富有四海的皇帝爹收回了那许多欠款，也仍旧不敢称一声富足，误不了他什么事的。
听完屠渊的解释，贾赦心累地摇头，“你把我当金子打的，还是当成了玉石做的，还觉得几十万两都不够我花用！”
他戳戳屠渊的胸口，“你要知道，我这一路花得多，全因我买的都是新鲜玩意儿。八成也就只有这么一回，能放到平日一起算？”
“不过你说的，连那位都缺钱，那我这钱便先不给你了。省得你习惯了大手大脚，往后行事不够严谨。”
屠渊笑着点点头，又听贾赦道，“不过，我会把这些钱储藏起来，若是你有急事要用，我可以随时借给你。”
“好，”屠渊轻声应道，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别委屈了自己。”
“放心，这事最是我的强项！”贾赦自得地昂了昂脑袋，这才推着屠渊回座，问起其他的消息。
从二人说话开始便垂下了脑袋当自己不存在的荆旭等人重新擡起了脑袋，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只尽职尽责地汇报情况。
这几日来，金陵城中风平浪静，并未再发生什么大事。唯一有些水花的，也就是贾家、白家和甄家的事了，其中甄家特指的就是那位琅公子。
因为白家对琅公子下了手，琅公子有心报复，却似是被家中制止了，于是又开始打起了贾萧的主意。
“什么叫他又开始打起了贾萧的主意？”贾赦再次震惊了，同时生出了不小的好奇。
荆旭答道，“是手下人听来的墙角，那位琅公子被白家收拾了一顿，却被自家指责自己无理，压着他应下了不能回报算计。”
但那人本就是一个不甘受缚、胆大妄为的，越逼着他忍，他越是不肯干休。只是家族也早防着他阳奉阴违，他在白家那边找不到机会，便又盯上了贾萧。
一者在他看来，贾萧是他被收拾的罪魁祸首。二者，贾萧是白家的未来姑爷，还深深表现出了对他的抗拒，若再次和他滚到了一起，那白家更会成倍的丢脸。
针对贾萧，他既能占得便宜，又能打白家的脸，这才算得上一石二鸟、大快人心。
“这贾萧还真是倒霉。”贾赦忍不住叹息。
虽然这贾萧不学无术了些，性子恶劣了些，留给他们的印象也坏了些，但这人倒也没当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在生生被琅公子糟蹋了之后，又再次被他盯上，贾赦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了。
屠渊试探地说道，“你若是不忍心，我便让人帮帮他？”
“我们帮他能有什么用？”贾赦缓缓摇头，“我们又不能永远留在金陵，若果真出了手，待我们走后，或许他还会更凄惨些。白家这回的作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屠渊轻笑，“我说的帮，不是在琅公子下手时护着他。”
贾赦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是让他有制服琅公子的法子，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屠渊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
贾赦眨眨眼，直盯着屠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屠渊隐晦地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轻咳一声，问道，“恩侯，你这样看着我，是我有什么不妥？”
贾赦张了张嘴巴，眼神扫到了下首的荆旭等人，只摇头道，“此时不方便，后头我再与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