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第227章次日辰时，贾赦才得到……
第227章第227章次日辰时，贾赦才得到……
次日辰时,贾赦才得到下人回禀，贾孜和贾瑫终于醒了过来。
贾赦也不耽搁，当即命人好生置办席面,准备宴请二人。
此次小宴，除了被宴请的贾孜和贾珩，贾赦、贾珍、贾珩外加屠渊,一个不落全都到齐了。
开席之初，贾孜二人便恭恭敬敬向贾赦贾珍敬酒道谢，“这些日子多受侯爷与族长的恩德，往后但有吩咐，我二人必然尽力而为。”
自当日贾赦收留他们，直到如今乡试结束,二人吃穿住用样样妥帖,书本笔墨任他们取用,考前的准备、各处的关照，便是他们早向同窗们打听过,也没得这些日子受到的照料细心精心。
考试之前,贾赦等人尽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如今二人考完了乡试,又是在贾赦特意准备的宴会上,自然要真切表达出自己的谢意，方才不负了这些日子受到的优待。
贾赦笑着摇头道,“恩德什么的话大可不必说,你我本是同族,不过是我们身有余力，随意搭了一把手而已。”
“对侯爷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们，不说恩同再造,却也相差无几了。”贾孜正色道，全然不认同贾赦的说法。
在贾赦贾珍到来之前，他们虽然积极准备乡试，心中却也没有多少真能考中的把握，更多的是对能否进入考场的不安，还有万一失利之后、鱼死网破的决心。
不想当日碰巧相遇之后，他二人便被引入荣国府之中，从此安全得到了保障，各种杂事也有人接手，他们只需要全心全意准备考试就好。
这是他们得知有人使坏之后，第一次这么安心。不管此次科举结果如何，贾赦叔侄的这一份恩情，他们都认。而若是这一科能够得中，他们的感激之情只会更多。
“你们都这么说了，看来这杯酒我们是不喝不行了。”贾赦摇摇头，示意贾珍一起，和贾孜二人举杯共饮。
满满一杯美酒下肚，贾赦咂了咂嘴，当即放下酒杯，连往嘴里塞了好几筷子小菜。真是失策！他竟然忘了上次宴请族人没有用果酒，所以也没特意让人去换一换！今儿他绝对不能喝超过三杯！
借着小菜略压了下酒意，贾赦又道，“这酒我们喝了，往后这些恩德的话也就别再说了。等到你们入仕之后，在不误了本职之时，略略偏一偏咱们府上，我们叔侄这一回就大赚了。”
贾赦说着，偏头冲着屠渊望了望。他这不是让人徇私枉法，不算犯了子深的忌讳吧？
“今日的菱角薏米粥尤为清甜，你也尝尝。”屠渊只冲他笑笑，顺手给他盛了半碗菱角薏米粥。
贾赦放下心来，美滋滋地取了汤匙吃粥。
这一幕，直看得对面还想说话的贾孜眼角狂跳，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还是贾珍看出了贾孜的窘迫，笑眯眯地凑近他，满脸诚恳地道，“孜堂叔，我赦叔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你们想来已经听说分宗之事了吧？”
“是，”贾孜感激地看他一眼，顺着他的话题答道，“今日醒来没多久，我们就听人说过了，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贾孜知道，分宗的来龙去脉能在他们醒来的第一时间传到他们耳中，定然是贾赦或是贾珍一早安排好的，如今自然是他们表态的时候。
贾瑫跟着点头，向二人举了举酒杯，“就为这事，我们也该好好喝一杯！”
“来来来！咱们一起来！可不能忘了我们珩兄弟！”贾珍拉了一把身侧的贾珩，四人碰了下杯，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贾珍神秘兮兮地接上自己方才的话，“我告诉你们，我和赦叔这次来金陵，最要紧的大事之一，就是分宗！”
贾珩连忙一拽他的胳膊，“珍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贾珍这话跟当时贾赦的口风可是完全合不上，可不能随意泄露出去误了事。
“我没醉！”贾珍擡手挣开贾珩，望着贾孜二人正色道，“珩兄弟你也别担心，这话不仅我敢说，便是赦叔也绝不机会走出门去光明正大地说。”
贾珩一怔，讷讷地收回了手。
贾珍继续道，“咱们此次南下之前，便已经定下了目的，统共只有两件大事，一是扫墓，二就是处理金陵这边不规矩的族人。”
他将贾赦因为府中刁奴而生出怀疑的过程转述了一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和贾赦决定分宗的心路历程，最后总结道，“本来处理的法子千千万，若能通融我们也绝不会一点不讲情面。”
“然而以我们在金陵遇到的种种事件，让我和赦叔一致觉得，若不快点分宗，我们只怕宁荣二府彻底被人带到沟里去啊！”
“族长可是发觉了贾攸一家的不妥？”贾瑫沉下了脸，咬牙问道。
贾珍啧啧称奇，“一个并无功名、全依靠同族才得了个名号的乡绅，不仅勾结官员，为逃避税收藏匿隐田隐户，还敢在乡试之中做文章。”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重则抄家灭族的大祸？这等人物，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赶紧分了宗断个干净，才能有我们的一线生机！”
“乡试之中做文章？”贾孜重复一遍，骇然瞪大眼，“你是说他们想舞弊？！”
“舞弊什么的，就别说了！”贾赦一脸晦气地插了一句嘴。
贾珍愕然皱眉，“赦叔，莫非此事出了什么变故？”
贾赦沉着脸道，“才得到的消息，那事关键的证人死于非命，留下的口供也不翼而飞了。”
“他们竟敢这般猖狂？！”贾珍气恼地拍了下桌子。
屠渊淡定地安慰道，“往好处想，你们与他们分宗不久，此案不曾事发，也不会牵连到你们。”
贾珍不服气地道，“便是事发，也不会牵连到我们！”
“总归名声会不好听。”屠渊继续劝慰。
“真是笑话！”贾珍傲然地昂起了头，“我跟赦叔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
“珍哥儿！”贾赦喝道，警告地盯了贾珍一眼。他在冲谁昂脑袋呢？
贾珍立马规规矩矩地垂下头，冲着屠渊谄笑道，“袁叔，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屠渊轻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放到心里去。”
贾珍嘿嘿笑了两声，这才将哀求的小眼神递向贾赦。
“你袁叔都不计较了，我还能说什么？”贾赦先瞪了屠渊一眼，才冲贾珍翻了个白眼。
贾珍垂下头，极力掩饰住自己上翘的嘴角。他找到了全新的生存之道！只要是在赦叔面前，袁叔总会护着他几分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