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194章“原来如此。”贾赦恍……
第194章第194章“原来如此。”贾赦恍……
“原来如此。”贾赦恍然道。
本朝一向避讳原籍为官,贾赦早前便疑惑过林如海为何能例外，若是如此倒是说得通了。
但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贾赦又冒出了新的疑惑,“但私兵之事，曾经那些错误的证物，可是太子被废的一大罪名。他却能平平稳稳到如今,还能借此升官，啧啧啧！”
夺嫡之争受牵连的朝臣不知凡几，无论是依附太子的，还是与太子作对的都一样。然而林如海提出来的私兵之事明明坑了太子一把大的，如今却能借着太子得了皇帝信重，真真不是一般人啊！
“他确是一位能人,”屠渊认同地点头,“只是如今盐政之事,确也需得能人方能厘清。”
盐商豪富，灶户艰难,私盐泛滥,盐政亏空。着前些年的夺嫡之争,皇帝大部分心思都在几个儿子身上,以致于成了如今的状况。如今夺嫡方歇，皇帝可不就要对这些乱象动手了。
贾赦皱眉,“但巡盐御史一职,不是一向以一年为期？”
“原籍为官这等圣旨明令的规矩都破了,盐政不可连任不过是随上头心意，又算得了什么？”屠渊摇头笑道。
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但若是林如海连任，我妹妹和外甥女会不会有危险？”
盐政乱象,自有其得利之人。林如海若是意图肃清乱象，岂不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的妻子独女，更是首当其冲的活靶子。
便是那些人有点良知，不会特意对妇孺下手，但跟在林如海身边，他所遇到的危险，定然也会波及到贾敏母女。
“要不，我们离开之时，多留些人下来护着她们？”屠渊提议道。
“万万不可！”贾赦毫不犹豫地拒绝。
以屠渊的身份，安全防护更是重中之重，这才会明里暗里带上不少护卫出行。就这都不能时时放下心来，哪里还能再分了人手出去？
贾赦正色看着屠渊，“她们的事情如今不过是猜测，便是为真也可以另想办法，你不许胡乱动用你身边的人！”
“好，我都听你的。”屠渊微笑着看他，颔首答应下来。
贾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心里也不是不担忧贾敏母女，尤其那书册中贾敏的死期就在一年之后。
他想了又想，一个主意冒了出来，“对了！我们不能给她们留人，但我们可以把她们一起带走呀！就说接到了京中急信，老太太重病垂危，盼着见闺女外孙女最后一面！”
贾赦越说眼睛越亮，一脸兴奋地看向屠渊。
“待我们离开之前，倒是可以一试。”屠渊沉吟了下，点头应道。
“嘿嘿嘿！”贾赦一扫方才的萎靡，得意地笑起来。
正高兴间，马车停了下来。
贾赦掀开车帘问道，“可是歆韵绣庄到了？”
“是，老爷请看，绣庄就在此处。”马广平凑上前来，指着马车前侧的小楼说道。
贾赦擡眼望去，果然无论形制与大小，这歆韵绣庄都与锦绣庄和华彩楼相仿。
他放下车帘，对屠渊道，“已经到了，我们下车吧。”
二人下了马车，进了绣庄之中，挑挑拣拣的买了不少图样新颖的精美绣品。
照例留下定金让人送货，贾赦出了厢房，笑着与屠渊说道，“此处绣品果然与金陵有些差异，也不知首饰又是如何？”
“我们再去看看就是，若有看得上的，也买上一些带回去。”屠渊笑着答道。
“还可以到书画铺子去看看！”贾赦兴冲冲地道，“当日那位苏州的案首十分不错，此地又一向人杰地灵，或许咱们能淘到一些新秀之作？”
屠渊好奇地看着贾赦问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去看看金石之物，毕竟你最爱的除了扇子，就只剩下收集金石古玩了？”
贾赦乐呵呵地答道，“我收集的可全都是值钱的好东西，那些还未出名的书画，待到日后价值才更是不可估量呢！更何况，若是看到了喜爱的墨宝，能找到人单给我制几张扇面，岂不更好？”
“如此倒也是趣事一件。”屠渊点头附和，“若果真有看得上的，我也让人制上几张，再就地寻了那制扇子的人家，今年还能用上些日子。”
“这可不一定，”贾赦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如今也就正午前后还有几分热度，早晚可还要仔细着添衣。再过几日，怕是就要彻底凉下来了。到时候拿着扇子出门，怕是都被当成附庸风雅了！”
屠渊道，“那便等着明年再用也是一样。”
“嗯，正好我们也去你说的那专门制扇子的人家，看看他们有没有存世的古扇。”贾赦的眼睛微微有些放光，“要是能让我买……嗯？”
看着贾赦脸上的笑意凝住，屠渊跟着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他顺着贾赦的视线望去，是柜台前的一个年轻人。此人面前放着一个敞开的包袱，绣庄掌柜的似乎正在清点其中的绣品。不过这个年轻人好像有些眼熟？
屠渊正思索，就觉贾赦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那是卖给我蝶恋花绣品的柳石。”
“唔？”屠渊又仔细了打量了那人一回，那身形样貌，果然是与当日的柳石一模一样。
“当日他说自己来自金陵城外白石镇鲁家村，”贾赦轻拉了拉屠渊的衣袖，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外走。
屠渊配合地跟着走，仿若没看见柳石递过来的灼热的眼神，“他还说他的未婚妻并非因绣技有天赋被师父收下，而是因其性子温和纯善。”
结果如今柳石人在姑苏，还来了这姑苏极大的歆韵绣庄售卖绣品，也不知当日他口中说的有几句是实话。
“那一会让人跟在他后头去探探？”贾赦跃跃欲试地看向屠渊。
贾赦当日买下那绣品后，可是特意让人尾随了柳石，确认了他的名姓的。毕竟柳石面上看着老实，贾赦确也是真不愿沾上麻烦事的。谁想到柳石名字是真的，其他的或许全是在骗他！
他都顾忌着柳石远离金陵卖绣品，许是有甚难言之隐未曾细问，结果柳石居然骗他！哼哼！贾赦气咻咻，他可从来不是一个甘愿被耍弄的人！
屠渊微微点头，向身侧的荆晨使了个眼色，便自然地继续往外走去，也将话题重新转了回去，“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首饰。”
“老爷请上车，过三条街有一家珠翠搂，乃是多年的老字号，且时有新鲜样式出来，最是受城中贵妇千金喜爱。”车夫殷勤地说道。
“那就去珠翠楼。”贾赦果断同意，与屠渊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