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43章“我就知道郡王爷深明……
第143章第143章“我就知道郡王爷深明……
“我就知道郡王爷深明大义,绝不会是抗旨不遵、贪财好利的无耻之徒！”贾赦一脸激动地说道。
康郡王嘴角抽了抽，讪笑道，“多谢贾侯爷的信任。”
贾赦大气地摆摆手,“郡王爷不用客气。也正是因为相信郡王爷，这才有了我和王爷今日的拜访。”
“贾侯爷此言何意？”康郡王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事儿还要从一月前碰见令孙说起。”贾赦笑着看向屠桂，“当日我与王爷一时不凑手,便向小公子借了三万两银子，说好一月内归还，不知小公子可还记得？”
屠桂点头，“自是记得。”
这三万两银子可是他大半的私房，虽然知道雍亲王不会借钱不还，但这一个月他也是没少惦记。
“如今一月之期将至,我与王爷便来还钱了。”贾赦笑道。
“如何劳你二位亲自走一趟？”屠桂客气地笑了,“随便派个下人送来也就是了。”
贾赦跟着笑,“我们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小公子也知道,王爷最近正在忙着收缴欠款之事。”
“因见到郡王府的欠账还未结清,我们便自作主张,将这三万两银票拿去抵账了。”
说着,他将户部的条子递给屠桂，“小公子请看,这便是户部开的收条,请小公子收好！”
屠桂眨眨眼,愕然反问，“我的三万两银票，就变成了这么一张条子？！”
“虽说我们是好心，但抵达之前,我们心里还是忐忑的，就怕郡王府执意抗旨不还账，让我们好心办了坏事。”
贾赦脸上笑眯眯，“不过有了方才郡王爷的话，我们总算是放心了。”
“郡王爷暂且不还钱定是有自己的计划，但迟迟未见动静，王爷苦恼，皇上心里怕是也在嘀咕呢！”
“这一回，我们先把小公子出的这三万银子还了，也是给了皇上一个交代，后头再如何还账都好说，小公子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偏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康郡王，屠桂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是，多谢二位为我们郡王府着想。”
贾赦笑意不变地答道，“小公子不必客气，当日你拿着三万两银票去买东西，没买到之后，说借就全借给我们了。我们也是很感激小公子的，这一回也就当是投桃报李了。”
投桃报李？他们的投桃报李，说的是借了他的钱所以还人情？还是在说因郡王府欠债不还，所以他们原样奉还？
屠桂眼睛都红了，“原来你们当日找我借钱就是早有预谋！”
“小公子却是误会我们了，”贾赦诚恳的摇头道，“当日相遇乃是缘分，小公子的银钱未成花用也是意外，不过最后借钱倒确实是我们特意寻上小公子的。”
什么缘分？是他倒了八辈子大霉才对！屠桂又气又恨又委屈！
原本是一份好心，结果自己的私房钱眼看着拿不回来不说，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爷爷迁怒，再有往日便对他虎视眈眈的堂兄堂弟，往后他该怎么活呀？
看出屠桂眼中的悲愤，屠渊安抚地看他一眼，对康郡王道，“王叔既然有心还账，桂哥儿出了这第一笔钱，王叔定是十分开心，也会给他如数补上的？”
王叔不是想坑他？屠桂惊喜地瞪大眼，又连忙收敛住，小心地偷偷拿眼觑着康郡王。
康郡王狠狠瞪他一眼，虎着脸冲屠渊道，“桂哥儿知我真心，我自是只有高兴的份，但补上他的银子却是不行了。”
屠桂饱含期盼的小脸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垂下了脑袋。
康郡王的眼神一扫而过，却仿似没看见，继续向屠渊诉苦，“本王先父去得早，没给我留下什么产业私房。本王的身子骨也随了先父，三天两头便要病一场，也就勉强过活罢了。”
“再有本王生了那么些不孝子孙，娶妻嫁女养孩子，桩桩件件都是钱，国库的欠债便是这么一点点累积起来的。这些欠债，点点滴滴，全都是皇上对府上的恩德。”
“不过本王也知道，皇上越是洪恩浩荡，本王便越该焚身以报。如今皇上既然下旨要收缴欠款，本王便是砸锅卖铁，定也要将这欠账还上！”
慷慨激昂地表了忠心，康郡王转了话头，“不过王爷的想法，本王却是顾不得了。为还欠债，本王正在让人卖田地卖宅子。”
“奈何仓促之下，问到的价钱可不够还债，本王正想着让府上主子们将私房都拿出来。既然桂哥儿已先拿私房还了三万两，那便当做府上收缴私房的开头吧。”
“爷爷？！”屠桂擡头惊呼，看着康郡王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他一向自诩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子，便是方才猜到康郡王会迁怒，他也只当自己受一阵委屈便过了。然而爷爷如今的这番话，是真真奔着不让他活而去的！
康郡王仍旧视而不见，两眼只盯着屠渊看。
“王叔的忠心父皇自是明白，”屠渊神色自若地朝他望回去，“不过作为长辈，父皇怎可能让王叔和这府上的兄弟侄子们无以为继？本王便来与王叔指条明路。”
“产业什么的，还是不要卖了，咱们户部如今可以做抵押的。抵押期间，产业出息全由户部收取，抵押几年，便按之前几年的出息折算银子。等到时限过了，便把这产业还给你。”
“除此之外，月前本王见到桂哥儿时，他正拿着三万两银票想要买一把前朝名将的战刀，结果还没能买到。”
“本王记得，王叔数十年如一日，最爱收集有故事的神兵利器。想来王叔仓库里存放的神兵利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件了吧？”
“月前那一回情况特殊，咱们只把每件兵器按一半的价钱来算，王叔卖上一半兵器，得的银钱就够还国库的欠账了。”
“你明知道我最爱神兵利器，还要我把其中一半卖出去？！”康郡王倒抽凉气，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屠渊，满脸激愤，“雍亲王！你！你欺人太甚！”
“郡王爷息怒！息怒！”贾赦上前一步，笑嘻嘻地握住了康郡王的手指，“王爷只是在与你说笑呢！京中谁人不知，郡王爷你爱兵器成痴，王爷若是真要你卖兵器，岂不是逼着你去死？”
“郡王爷是王爷嫡嫡亲亲的堂叔，这血浓于水的，又没有生死大仇，他如何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康郡王浑身的颤抖停了下来，他目光如电，直射贾赦，好半晌，才拔出自己的手指，呵呵笑道，“贾侯爷说的没错，王爷这是在与我说笑，我可不能当真上了他的套。”
贾赦将手心在背后衣服上狠狠蹭了蹭，跟着呵呵笑，“郡王爷这么想就对了！二位都是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的皇亲，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才好嘛！”
“雍亲王爷忠于王事，贾侯爷一片丹心，本王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康郡王沉吟道，“本王共有三子，桂哥儿乃二房独子，二房的那点私房都在他手上了，他还到户部的三万两便算是二房出的。”
“稍后本王便找大房、三房同样各出三万两，加上官中现银十万，一起送到户部去。剩下的欠银，便用本王在京城外的两个庄子抵押，你们看需要抵押多久，便抵多久吧。”
屠渊迅速地在心里算了算，康郡王府的欠银总共有近六十万，减了屠桂的三万银子，也还剩下五十多万。再减去康郡王准备还的十六万，需要抵押的约有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