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19章“老爷明鉴，此事与小……
第119章第119章“老爷明鉴，此事与小……
“老爷明鉴,此事与小的绝无半点干系！”徐林面色一变，连忙俯身道。
作为曾经的太子最大支持者府上的奴仆，他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为了讨主子欢心，而去设计当朝最有可能继位的亲王？
要知道皇家最是喜欢搞连坐，而他也看得出来,屠渊本就是站在贾赦这边的，暗下谋算更可能的是弄巧成拙、自讨苦吃。他才过了几天好日子，绝不会去自寻死路！
贾赦端详了他好半晌，终于打消了几分怀疑，只不悦地道，“我暂且相信摔杯之事并非你有意为之,但,我要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老爷放心,小的必定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徐林正色承诺，告了一声罪,便另派了人给贾赦等人引路,自己扭头回去了。
屠渊冲着贾赦笑,“你这位预定的大管家,这性子倒是似曾相识。”
贾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都在你面前撒野了,你还笑得出来？还有,别说你没认出人来。”
“你太看得起他们了。”屠渊笑着摇头,“不过是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小丑，可不就只能用来当笑话看看？”
虽然只是一眼，但屠渊看得分明，砸杯子的人可不是贾母,而是保龄侯史鼐。然而在贾母主动将摔了茶盏之事担下之时，这位保龄侯爷却是理所应当、一点反应都没有。
姑姑护着侄儿，或许是她自愿，但史鼐身担本朝侯爵之位，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肯负起责任，还能将朝廷大事指望他吗？
贾赦闻言，回忆了下自己在暖阁之中所见的情形，那茶盏坠地之处，距离贾母并不近。且以他对贾母的了解，她也并无砸东西泄愤的习惯。果真是史鼐砸了东西，而贾母帮他挡去责难，更像是真相。
“我这个二表弟啊！”贾赦摇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相比注定承爵被寄予厚望的长子，和深受疼爱的幼子，中间的次子多是被忽略的那个，这一任的保龄侯史鼐正是如此。不过史鼐比其他的次子幸运了太多，全因为他有一位好兄长。
这位兄长在他们父亲之前去了，唯一留下的孩子还是个不能袭爵的女儿。不仅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位兄长临去之前立下的战功，他才得以原级承袭父亲的侯爵之位。
奈何他幸运地承袭了爵位，前些年被忽视的经历，却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往后还能不能借此往前走，都不好说呀。
“你与那表弟有些交情？”屠渊试探地问。
贾赦失笑，“王爷说笑了，那可是我嫡亲的表弟，如何能没有点交情？不过他一心从文，自幼便是与二弟的来往更多些。”
屠渊恍然点头，又道，“你那位徐管家我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你是如何把他找出来的？”
当年他虽与太子走得略近些，但与承恩公交情却不深，对承恩公弃用的奴仆，有几分印象便算好了，了解更是谈不上。
毕竟在承恩公的眼中，屠渊这些太子的弟弟，全都是会与他争抢皇位的敌人，都是需要防备的对象。
结果或许真让承恩公一语成谶，然而有几分心思是屠渊骨子里冒出来的，又有几分心思是被承恩公这些人逼出来的，如今都成了一笔糊涂账。
屠渊难得生出几分怅然，贾赦已经得意地昂着脑袋道，“自然是我人好运气也好！”
听着贾赦炫耀如何在牙行遇到徐林，又如何能言善道，说服他追随自己，屠渊心头的怅惘一扫而空，他们这磨磨蹭蹭的一行人也终于进入了东暖阁。
进门便是一股暖风，贾赦走了两步，身上的披风是受不住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褪下披风放到丫鬟手里，“嗯，果真比厅里的暖阁热乎多了！”
“这查账后的效果，可真是立竿见影。”屠渊跟着褪下披风，点头附和。
不说上回险些被冻着，只看方才所见，贾母和王夫人的披风仍旧不敢离身，就能知晓其中差别，也怪不得连屠渊也忍不住感叹。
贾赦笑呵呵地自信道，“等到分家之后你再来看，太太管的荣国府，与此时定然更是天差地别。”
一脸羞臊的邢夫人总算和缓了几分，没错没错，虽然他们也是荣国府的人，但荣国府的这些状况跟他们是半点没干系，没脸面的不是她！
分家之后，她立马让人将全府上下好好排查整顿，这种丢脸的事，再也不能有了！
同是贾家人，邢夫人在一旁极力忍耐着无尽的尴尬，贾珍却是忍不住凑上前问道，“赦叔，只是查了次账，差别真有这么大？”
“你今儿来府上没察觉什么比以往不同的吗？”贾赦凉凉地反问。
贾珍四下看了看，迟疑地答道，“呃，好像伺候的下人少了些，而且都是生面孔？”
贾赦点头，“这就是最大的成果了。”
这是原本得用的人全被换了呀！贾珍倒抽一口冷气，他自信宁国府和荣国府相差不大，但是他查出来的宁府情况，没有这么严重啊！
贾珍眼珠转了转，往贾赦凑得更近了些，“赦叔，你这些查账的人从哪找来的？可否借给侄子用一用？”
“你见了府外这么多禁卫军，心里就没点猜想吗？”贾赦白了他一眼，问道。
“我倒是猜了猜是户部的官员，但赦叔你派过去的下人滴水不漏的，我也不敢确认呀！”贾珍小心地恭维道。
贾赦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还真有几分小聪明，我府上的账目，正是请户部大人们来查的。”
贾珍再次吸一口冷气，立马拽住贾赦的手臂，追问道，“赦叔赦叔，你看我也能请户部大人们来查账吗？”
不破不立，把有问题的人全处置了，他才能更好的跟着他赦叔改邪归正呀！
这个……贾赦迟疑地看向屠渊。
屠渊淡笑着点了点头。
贾赦心中有了数，冲他笑了笑，才重新看向贾珍。
“我请户部相助乃是事出有因，最后我还的银子，除了当初借的，还把利息也算上了。除此之外，因奴才们贪墨的银钱比利息还多，于是我把多出来的那部分也当做添头充入了国库。”
说完了荣国府的情况，贾赦冲贾珍摊手，“你府上也没有由头，只规规矩矩还欠款的话，不好请户部帮忙呀。”
话虽如此，贾珍眨眨眼，试探道，“赦叔，我知道，你说还利息肯定是真心的，但是真把那笔钱说成是利息，皇上肯定是不会收的。所以，你还的利息，也没用这个名头，而是直接充入国库的吧？”
只收欠款都没人还了，还要加上利息，皇帝这些欠债是更别想收回去了。
“你又猜对了，”贾赦一脸兴味地看着他，“所以，你准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