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第416章黏黏糊糊的一日结束,……
第416章第416章黏黏糊糊的一日结束,……
黏黏糊糊的一日结束,次日一早,屠渊自去衙门办差,贾赦也一早便回了荣国府。
这个时辰,孩子们已经上学去了,贾赦与邢夫人寒暄几句,将带来的小礼物吩咐下人一一送到各自院子里,便辞了邢夫人,往隔壁宁国府而去。
刚行到宁府门口,便碰上了匆匆出门来的贾珍。
“可是我来得不巧?”贾赦皱眉问道,“你急着要出门去办事?”
“不不不!赦叔你误会了!”贾珍连忙摇头,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听说你回了荣国府,特意准备去见你的!没想到你居然过来了这边!”
激动过后,贾珍一把抓住贾赦的衣袖,急切地问道,“若无正事,你一向少往这边来,莫非今日又遇到了什么状况?”
贾赦按了按贾珍的手臂,“你别自己吓自己!我只是听了你传到王府的消息,来看看你所谓的‘万事俱备’,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原来如此!”贾珍放松下来,一脸自信地拉着贾赦往里走,“不过这事儿赦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说背后有什么牵扯,只凭着这次娶的是我第一个儿媳妇,更是我们贾家未来的宗妇,我也绝不会落了她的面子!”
“你这话我是信的!”贾赦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你也知道的,若是我不亲自过来看一眼,我们都不会安心的。”
贾珍自是明白贾赦说的“我们”,指的还有知道秦可卿身份的屠渊和皇帝,连忙笑着点头,“这倒也是!我这就带你往新房去!若有你觉得不合适的,我当即便让人改了去!”
贾赦点点头,“你先说说你的安排,我到时再细看看。”
“好!”贾珍说着便在前引路,“新房便设在蓉哥儿的院子里,不过从正房到院子,全都重新收拾过了。”
他轻笑道,“也正好蓉哥儿这些日子多住在营中,回来也只往蔷哥儿院子里挤一挤,倒是方便了工人们施为,才能在月前便全部收拾妥当。”
贾赦也跟着笑,“这倒是巧了!”
贾珍于是细细说起对贾蓉院子的安排,栽了什么花木、用了什么家具、配了哪些摆件、又添了多少下人……
贾赦全都记在心里,到了贾蓉院子里,对照着一一察看。见这院子果然和贾珍口中一模一样,心下满意,赞许地朝着贾珍点点头。
他没挑拣院子里的毛病,而是说道,“这院子定是你和侄儿媳妇用心收拾出来的,我看着自是样样都好,只你未来儿媳妇是年轻小姑娘,爱好习惯与我们不同也是有的。”
“你不妨让你媳妇给她去个信,让她派了心腹过来看一眼,若有不合她心思,还有时间改换。”
“赦叔你真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贾珍兴奋地冲着贾赦笑,“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昨儿给你去信的时候,便已经安排人往秦家去了!那边回了话,说明儿就派人过来看屋子!”
贾赦笑着点头,“这我就放心了!你行事也是越发周全了!”
贾珍嘿嘿笑着挠挠头,“都是赦叔你教得好!”
“可别给我戴高帽了!”贾赦缓缓摇摇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虽说指点过你几句,你如今行事这般妥帖,也全是你有心上进自己学来的。”
贾珍继续嘿嘿笑,却也不再谦辞了。
贾赦心下更满意了,又笑着问贾珍道,“院子算是妥当了,宴席你又安排得如何?”
“正值秋日,除了府上按例的饭食之外,我又请了醉仙楼的大厨来做螃蟹,说定了提前三日来府上操持。”贾珍说得头头是道,“至于宴席的食材,各种干货已经全部配齐。”
“鲜鱼、螃蟹、羊羔、小鹿这些吃鲜的,也多多寻摸了,正养在庄子上,要用的时候,当即便能杀了送过来。鲜蔬什么的更不必说,都在庄子上伺候得好好的,到时候摘下来就送进府里上灶,最是鲜嫩不过。”
“还有伺候的下人,不管是门房、引客、厨房、传菜还是其他的,每一处,我和大奶奶都排了好几个班,保证婚宴上不会出半点岔子。”
贾赦满意地点点头,“你这万事俱备几个字,倒当真不是空话。只是这些事体排得细,你府上的护卫又是如何安排的?”
“护卫?”贾珍微微一愣,回了神才道,“护卫我也增添了人手,保管将几个门户都守得严严实实的!”
“这怕是不够。”贾赦缓缓摇摇头。
贾珍一惊,谨慎地打量了下周围的下人,挥手将他们赶走后,才凑近贾赦小声道,“赦叔,你今儿过来,不止是为了蓉哥儿的婚宴?”
贾赦微微笑了,“这你倒是猜错了!我今儿过来,全是为了半月后的婚宴。”
“当真?”贾珍狐疑地打量贾赦,心里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贾赦面不改色地任由他看,口中答得镇定,“自然是真!你不信我,可是什么时候见着我骗你了?”
贾珍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赦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最近心不静。”贾赦安抚地拍拍贾珍的肩膀。
“就知道瞒不过你!”贾珍微微叹口气,眉心一下子拧成了疙瘩,“可是赦叔,你与我说一说,这京中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吏部尚书的儿子和同窗被捉奸在床,礼部尚书因骂了几句户部尚书没用耽误救灾被皇帝安排给灾区运物资,大理寺卿提审犯人的时候险些被关到了牢房里去……
要知道,吏部尚书的儿子年前才娶了妻子,还是自幼定亲的青梅,向来琴瑟和鸣不知引多少人艳羡。而一起被抓的那位同窗,却是人尽皆知与其并无关系,甚至被抓之时才是二人第一次独处。
而户部尚书被骂,早就是朝堂诸公司空见惯之事,反正要银子没如愿的,总会或高或低地骂一骂,更别提如今正是受灾之时,朝堂众人都已经能想见,灾情结束之前户部尚书每日被骂的情形了。
结果礼部尚书不过跟着骂一骂,甚至这也不是他最近第一次跟风开骂,便被皇帝直接安排了个刁钻的差事,谁心里不犯上几句嘀咕?
还有大理寺卿,不说提审犯人是不是要他亲赴监狱,就算是他亲自去了,随从护卫想来少不了,跟随的狱卒更是不会缺,结果竟差点被关进了牢房,着实是照实说了也让人怀疑真假的事。
而这些事情,平日一件都少,如今却只是贾珍听说的京中怪事的一部分,由不得他心里不忐忑,如今得了贾赦关心,自是连忙问了出来。
“你都觉得怪了,那京中的流言又是如何说的?”贾赦又拍了拍贾珍的肩膀,含糊问道。
贾珍疑惑地看了贾赦一眼,反问道,“袁叔没打听之后告诉你?”
贾赦答道,“他自是说了的,不过我想听听,你听到的流言和他派人打探到的是不是一样。”
哦!贾珍恍然,连忙道,“我听到的流言可不少,有说那吏部尚书之子运气不好被陷害的,也有说他装模作样如今露了行迹的。”
“礼部尚书那事儿,多是说他运气不好,触了皇上霉头,但也有说他别处行事不谨,所以皇上借着这个由头惩治他。”
“至于大理寺卿,则尽是些五花八门天马行空的猜测,连我都觉得没什么道理,便也不说出来污你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