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又醋了
一桩桩,一件件,似尖刀般刺入宋观眼眸。
“那是你自愿的。”他冷声道。
又是这句话,姜玉微心口一揪,痛意伴着冰冷的潮水将铺天盖地而来,眼眶随之泛红。
“宋观,我宁愿你在西境从来不曾挽留过我,宁愿那些日子的温存从来不曾发生过,也好过得到又失去。”
“我这一生不曾奢求过什么,唯独求过月神,期望你能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可我此刻,只想求她让我忘记你,永生永世,再不记起!”
迎着她沉痛决绝的目光,宋观眉头深锁,眸底似有莫名的东西一闪而过,拳头越攥越紧。
“你休想!”
“做了我的女人,便是死也只能是我的鬼!”
姜玉微身子一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凉薄一笑:“宋观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自私、最无情的男人了!”
说完,她解下缎带,脱去外裳。
宋观眸光骤冷,扼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姜玉微勾了勾唇:“做什么?你每次生气,不都是这样吗?怎么,今天大发善心,饶过我了?”
她冷笑的样子,刺的宋观眸中一紧。
“你非得如此吗?”
“不这样还能如何?难道你还妄想我像以前那样对你?”
宋观手中一紧,扼的她腕上生疼。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眼眸一厉,挥手关上房门,尔后将她往桌上一按,胡作非为。
姜玉微双眸紧闭,拳头攥的紧紧的,他每一分狂虐都似刀刮在她心上,连骨头缝都是疼的。
望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宋观一拳砸在桌子上,眸光猩红,似有恶shou般怒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会害死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她怀胎不过三个月,胎像刚稳,若太过粗暴,有滑胎之虞。
“所以,你就这么想要他死?”他眸光一厉。
姜玉微挑了挑唇,露出凄冷的目光:“我不想他死,可他若知道他的爹娘是我们,只怕也不愿来这世上吧。”
“你!”
宋观咬牙切齿,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
“怎么,还要继续吗?”她冷笑。
“姜玉微,你这个疯子!”宋观怒骂了一声,甩开她,疾步离去,脸色阴翳得迫人。
此后,宋观却凌月阁的次数日渐增多,姜玉微则越发喜静,每日掬在王府里,出府的次数少之又少。至于那盆她爱若性命的紫阳花,也早被她挪到后院,再也不多看一眼。
望着她越发黯淡的面容,宝枝三人更加担忧了。
几天后,消失许久的风筝再次出现,可任风筝如何精美,姜玉微也只淡淡瞥一眼,便让宝月收起来。
这日,风筝照常在澜意居上空升起,姜玉微举目望去,却怔住了。
明亮的日华下,风筝上画着她怀抱婴儿的样子。片刻后,风筝断线飘落,她连忙招手:“快,捡过来。”
宝月一喜,赶紧捡回来递给她。
摩挲着画中圆嘟嘟的婴儿,姜玉微眸里泛起一丝柔光,唇角不自觉上扬。
自苏沉霜近府以来,这是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一幕,宝月二人心上一松,也跟着笑起来。
半晌,姜玉微吩咐宝月收好风筝,望向高墙之外,眼里泛起一丝憧憬。
从这天起,风筝上多了一个婴儿,乌溜溜的眼睛,浑圆可爱,或坐或爬、或笑或恼,勾起了姜玉微对腹中胎儿的无限遐想。
对风筝的期盼,成了她黯淡生活里唯一的亮色。
日复一日,天气越发严寒,当纷扬的雪花洒满整个昊京时,终于迎来了除夕。
这日,姜玉微穿的暖暖和和,由宝枝扶上马车,因她小腹已经隆起,又穿的宽大厚重,上台阶有些费力。
望着她稍显笨拙的身子,宋观眉头微蹙,走过去将她抱向自己的马车。
“放我下来。”姜玉微挣了两下。
宋观却不理她,她怕伤到胎儿,只好任她抱上马车。坐好后,宋观挨着他坐下了。
她黛眉一拢,想挪到旁边,却被他箍住肩膀。
“松手!”
宋观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本王连抱自己的王妃也不行?”
“抱我一个孕妇有什么意思,要抱,回头抱你的苏姑娘去吧!”姜玉微冷笑,去掰他的手,他却箍的更紧了。
姜玉微远山眉一蹙,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望着她冰冷的面容,宋观双眸微狭,冷冷瞥开头。
因昨夜失眠,姜玉微有些困倦,马车又摇摇晃晃,没走多远,她头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