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口供
62:口供
九思摆了摆手,没有继续问这件事,而是压低了声音:“跟太子说,按计划进行,让他准备吧。”“是。”禀告之人从东宫来,也许是血缘相近的缘故,程霄很信任九思。贵妃死了?为了不见白将军?谁杀的?难道也是安相去母留子吗?这件事很蹊跷啊,九思望了望窗外阴晴不定的天,铺开铜钱,给接下来的未知占卜。谭头曾是白将军的手下,她要谭头帮忙引荐白将军。没等她走出大殿,远远看见玄之道长奔跑而来。九思揣着手,笑吟吟看着玄之道长急促地喘气:“师父的腿脚跟年青人一样,这么高的台阶都能一口气跑上来啊。”“哎,小九…”玄之道长眉头拧得跟麻绳一样,骂骂咧咧:“净说…风凉话…快…”他艰难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弯腰喘了喘,才有力气道:“马车里…有你要的人…那个孙什么…”孙智胜?九思嘴一撇,越过玄之道长向马车方向奔,比刚才玄之道长跑得还快。“没良心…”玄之道长跑不动了,索性一个屁股蹲坐下来。昨儿半夜大雨倾盆,房门被人砸开时,他还以为洪水倒灌了,待看清楚孙智胜扛进来的少年……那真是比洪水还可怕。九思跳上马车掀开帷幔,吩咐车夫往后门去。孙智胜靠在里头,像一只搁浅很久的鱼,仓促施礼后,有气无力道:“瑞王这个样子不是在下弄的,昨夜找到他时,他就中邪了。”对坐的程兆肉眼可见的枯槁。明明几天前相见,他还是个瘦弱胆小的少年。眼下,程兆瞳孔无光向上翻着,下巴微微上扬,头顶发丝泛黄卷曲,像极了焚化炉里飘散的灰烬。九思擡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有任何反应。“你在哪里找到他的?”孙智胜努力睁大干涩的眼睛:“我趁着下暴雨,假扮侍卫进宫,远远看见青铜大鼎倾斜,有个小人儿往里钻。这运气,是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都做好了一旦被抓如何赖皮的说辞,结果天助之,谁能料到暴雨天瑞王一个人钻进大鼎里玩呢。“不过,瑞王这失魂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被雷给劈了?”孙智胜百思不得其解。九思居高临下按住程兆的头,仔细观察其瞳孔。“看样子,…
九思摆了摆手,没有继续问这件事,而是压低了声音:“跟太子说,按计划进行,让他准备吧。”
“是。”禀告之人从东宫来,也许是血缘相近的缘故,程霄很信任九思。
贵妃死了?为了不见白将军?谁杀的?难道也是安相去母留子吗?
这件事很蹊跷啊,九思望了望窗外阴晴不定的天,铺开铜钱,给接下来的未知占卜。
谭头曾是白将军的手下,她要谭头帮忙引荐白将军。没等她走出大殿,远远看见玄之道长奔跑而来。
九思揣着手,笑吟吟看着玄之道长急促地喘气:“师父的腿脚跟年青人一样,这么高的台阶都能一口气跑上来啊。”
“哎,小九…”玄之道长眉头拧得跟麻绳一样,骂骂咧咧:“净说…风凉话…快…”他艰难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弯腰喘了喘,才有力气道:“马车里…有你要的人…那个孙什么…”
孙智胜?九思嘴一撇,越过玄之道长向马车方向奔,比刚才玄之道长跑得还快。
“没良心…”玄之道长跑不动了,索性一个屁股蹲坐下来。昨儿半夜大雨倾盆,房门被人砸开时,他还以为洪水倒灌了,待看清楚孙智胜扛进来的少年……那真是比洪水还可怕。
九思跳上马车掀开帷幔,吩咐车夫往后门去。
孙智胜靠在里头,像一只搁浅很久的鱼,仓促施礼后,有气无力道:“瑞王这个样子不是在下弄的,昨夜找到他时,他就中邪了。”
对坐的程兆肉眼可见的枯槁。
明明几天前相见,他还是个瘦弱胆小的少年。眼下,程兆瞳孔无光向上翻着,下巴微微上扬,头顶发丝泛黄卷曲,像极了焚化炉里飘散的灰烬。
九思擡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有任何反应。“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孙智胜努力睁大干涩的眼睛:“我趁着下暴雨,假扮侍卫进宫,远远看见青铜大鼎倾斜,有个小人儿往里钻。这运气,是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都做好了一旦被抓如何赖皮的说辞,结果天助之,谁能料到暴雨天瑞王一个人钻进大鼎里玩呢。
“不过,瑞王这失魂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被雷给劈了?”孙智胜百思不得其解。
九思居高临下按住程兆的头,仔细观察其瞳孔。“看样子,是被吓的。”
“他怕打雷啊?”孙智胜讪笑。九思摇了摇头,冷不丁问道:“贵妃又是怎么死的?”
"啊?!"孙智胜脸色立刻变了:“谁死了?”
九思直视他:“昨夜,贵妃死了。”
“啊!?”孙智胜摆摆颤抖的手:“不是我啊,我都没走进后宫呢。难不成,瑞王因为这件事被吓傻了?”
不是孙智胜。九思觉得他的反应没有破绽。
不管贵妃是怎么死的,眼下傻掉的瑞王倒是可以用来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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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智胜噤了噤鼻子,四处张望这间放置炼丹炉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混合甜苦杏仁的味道。
程兆被九思按坐在靠背椅上,整个人痴痴傻傻。
角落里传来一阵牵动的链条声,一道扭曲的人影发出骨骼断裂般的脆响。孙智胜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一脸惊愕地看向公主。
九思蹲在乘风面前,歪着头,眼神一挑程兆,微笑:“你认识瑞王吧?要是再不开口,我就握住你的手,一起将匕首扎进他的心口。”
孙智胜手足无措,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他对犯人用过刑,不至于被恐吓或鲜血吓到慌乱,但是面前的画面颇为诡异啊!公主黑发红唇,表面波澜不惊,可说出的话和流露出的小动作,一股鬼气森森的阴湿感,让人背后一阵发凉。
乘风的肤色灰白得像个死人!他日夜关在密室,压根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光阴,一个月?还是一年?
加之他的主人根本不是胡彬,胡彬同他一样,也要听命于主人。而瑞王,才是他们在大魏真正的小主人。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不要折磨小主人,求求你们……”
半个时辰后,孙智胜离开密室时,都有一种双脚离地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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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街巷道路泥泞不堪,驾车的马夫有些苦恼,路不好走,颠簸得厉害。坐在车厢里的白将军却对颠簸没有感觉,他心乱如麻,痛苦交缠。
今日朝拜后,原本要进宫与贵妃相见,怎料晴天霹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身经百战的白将军猝不及防。他想起陈均绎信上写的蹊跷事,回想这些年与妹妹往来的信件中,那些轻描淡写的语气和隔靴搔痒的敷衍……
他一直以为是宫里盘查严,妹妹不便多说什么,可情感的流通还是可以体会到的,妹妹变了,不像以前一样直言爽利。这些年每次要相见,最后总因为各种意外没见着……
不得不让人怀疑。
妹妹死了?昨夜死的?还是早就死了?怎么死的?
白将军胸口涌上一股气,硬生生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马车拐进一条小路的尽头,这里是陈家别院之一,以往每次来京城,白将军都会在此面见陈老夫人。如今,自然来见陈家新的掌舵人。
"参见殿下。"白将军没想到公主会亲自来。
"白将军免礼,白将军节哀。"九思一身白袍,双目凛然生威:"白将军十几年见不到妹妹,心中没有过怀疑吗?"
白将军踉跄着起身,心中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支离破碎。他的妹妹早恐怕就死了,宫里那位做了十几年的贵妃又是谁?
九思观察白将军,他身形不如李崇光魁梧,可厚重的双眉下,沉稳沧桑,下巴方正有力,不似奸诈小人。
"白将军,本宫接下来说的真相,你听好。"九思需要白家军全力以赴的配合,告知真相,也希望激起白将军为妹妹报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