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好哄

第二日，三人一番休整过后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待顾颜卿收起马车便寻了个时机汇入了人流中。

陈家在当地多少也算个高门大户，日常便是闭门不开，城中人也少见他家有人出门，加上外头的结界还能撑一撑，是以尽管有酒楼菜商好奇今日怎没有消息让他们去送货也没想太多，照旧是一番闹市景象。

出了门不远便是北城的迎客斋，沈寒岁还挂着那老伯的嘱托，着意去问了一番，却只得到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回复，只得作罢。

早市上自然少不了许多卖吃食的摊贩，五花八门地沿街落着，甫一靠近那香味便往鼻子里钻，别说沈寒岁这种吃惯一日三餐的，就连楼潜渊这种想不起来不吃，想起来一颗辟谷丹了事的也被勾的肚子馋虫直往五脏庙里蹿。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这种情形，自回来后就无比细致妥帖，日日洗手做羹汤的人偏偏今天像是忘了，从陈家出来前连水都没喝几口的沈寒岁转眼就已经拎着钱袋在卖包子的小摊前站定了。

哦，那钱袋里的人界钱币还是顾颜卿换好了装进去的，除了大额的金银，还有些铰好了的碎银粒子和不少铜板，现在这个情形下正合用。

热气腾腾的包子有成人巴掌那么大，普通人吃一个就差不多能填肚子，沈寒岁估摸着要了一个素的两个肉的，一人一个先解解馋。

楼潜渊还没来过人间界，他被燕回捡回去之前根本没能力渡界海，被捡回去之后倒是宽裕不少，但整日里跟着燕回，偏偏燕回早过了喜欢出来游历的年纪，责任在肩也不好擅离，楼潜渊也只好跟着他两头跑，身上自然是没有带人界的钱财的——他收集的那些水晶金玉宝石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拿来花。

因此这会儿只能眼巴巴跟在后头，活像被饿了几个月。

“给。”沈寒岁早上不习惯吃的太油腻，自己留了个素的，给两个肉食动物各塞了个肉包，满足地咬了一口，“好吃！”

顾颜卿捏着手上油纸包的包子，看沈寒岁三口两口咬掉大半，幽幽开口：“比徒儿做的还好吃吗？”

“唔？”沈寒岁一噎，艰难咽下嗓子里的东西，讪笑道：“怎么可能，当然还是清清做的最好了。”

顾颜卿委屈发声：“但师尊从来没有像这样夸过我！”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顾颜卿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但他向来细心又愿意下功夫，加上沈寒岁那段时间又一直闭关阵法两头跑，每次出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小徒弟厨艺进步神速，做的菜还都是可着他的喜好，给他高兴的张嘴就是夸夸，把小狼崽子的毛从上到下顺的服服帖帖。

但现在的沈寒岁不知道啊。

他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态度，觉得自己的确是对顾颜卿忽视不少，越想越觉得愧疚，一时甚至忘了自己还是个没有记忆的病号，搜肠刮肚试图安慰眼前这个大号emo表情包。

“嗯，这个，大鱼大肉吃多了尝到其他口味难免会比较新奇。”沈寒岁吞吞吐吐，“但是这只是一时新奇，对，只是一时的，吃几次就腻了。”

“真的吗？那师尊是不是也吃腻徒儿做的了?”

“怎么会！”沈寒岁大惊失色。

“你要相信，为师夸别人只是礼貌，清清和我不需要那些虚礼。”沈寒岁语气真诚，他的胃已经被养刁了，“清清做的食物最好吃了，我特别喜欢，若是清清想听那我以后天天夸！”

顾颜卿的注意力全在“别人”，“我们不需要”上，他笑了笑：“师尊的意思是我们是最亲近的，所以不需要表面的的夸奖了吗。”

“嗯？”沈寒岁没想到他的注意力居然在这上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不错。”

“那徒儿相信师尊了。”

诶？居然还挺好哄！

沈寒岁疯狂点头，转移话题：“我看前面有卖甜粥的，过去看看吧。”说完也不等回答，径直往前走了。

顾颜卿维持着好心情跟上。

只留下茫然的小楼，吃完包子发现师叔和师兄都不见了，连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