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紫衣弃暗投明巷
第二百二十七章:紫衣弃暗投明巷
玉灼阳分析说:“难怪恋凡对‘女剑魔’印象这般深刻,她的确是个很强的剑手。她的剑术,主张瞬杀,一剑至少可破五人,修为不够的人,甚至都看不清楚她出的一剑,就已经死了……”
这话诚然,当时紫衣教教徒说沧蓝杀死“铁耙”的那一剑,是“偷袭”,实则不然,那只是“女剑魔”沧蓝的剑实在太快,“铁耙”本事不够,根本避不过这一劫,最后唯有死在“女剑魔”沧蓝剑下。
颖州知府徐盈天双手抱胸:“这‘女剑魔’与紫衣教又究竟有何过节,她为何要杀这么多紫衣教教众?总不能是好心帮我们的忙吧!”
“兰侠”兰奇分析说:“依照过往的资料分析,‘女剑魔’与紫衣教,应该没什么交集。但资料自‘女剑魔’上次离开颖州城之后,就已经断了。难保她后来是否会与紫衣教发生什么矛盾。”
颖州知府徐盈天忽地有了想法:“俗话说‘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我们或许可以故意激化紫衣教与‘女剑魔’之间的矛盾,借‘女剑魔’来对付紫衣教。”
玉灼阳心中思量道:“‘女剑魔’的战力不可小视,因此上次抓捕,颖州不管出多少兵,都被‘女剑魔’杀得大败。而现任的这位知府徐大人,懂得借力打力,‘女剑魔’虽是敌非友,却也可以将她的强大力量利用起来,给予紫衣教一番迎头痛击。妙啊!”
“兰侠”兰奇问颖州知府徐盈天:“徐大人,你要怎么激化这两大邪恶人士之间的矛盾?”
颖州知府徐盈天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事关颖州城之机密,徐盈天当着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叶问山的面,可不适合公然讲出。
夜间,已是万籁俱寂。颖州知府徐盈天点了灯,一个黑袍人环顾四下无人,便挤进了徐盈天的房间。
黑袍人翻下连衣帽,吐出一口气,对徐盈天说道:“你还记得你开出的条件吧?”
颖州知府徐盈天回答:“当然!不过我也得提醒你,就算我日后可以给你免刑,前提也是,你能完成我交待你的任务。”
黑袍人没好气地说:“我就是紫衣教内的一个小兵,你交给我的任务若是太难,我也只能说爱莫能助!”
原来,这个黑袍人,正是颖州知府徐盈天从紫衣教那边收买的内应。他名为洪水晶,与教内的其他教徒大为不同。其他教徒,多半都对他们的白袍教主有着深刻且盲目的个人崇拜。紫衣教内,觉得这位白袍教主是圣人巨擘的大有人在。数不清的教徒,深信白袍教主是上下千年间难出的神人,能追随如此神人,是毕生之荣幸。只要诚心信奉教主,来日“凤仕”大举功成,所有教徒皆可品尝成果,成为如同教主一般高大伟岸之人。
是故紫元城之白霄殿内,时常响起教徒内的众口一词:
“教不骄,安能摧眉又折腰。
紫金城,八百里,尚不及紫衣布满地。
教中严冬需取暖,天王亲送烧火炭。
东来飘紫气,万事如愿思如意。
……”
而洪水晶,则是紫衣教中,少有的人清醒之人。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虽时有推举某宗教为“国教”,但对于邪教,向来不容。鼓吹“国教”,意在麻痹民众,安于统治。上层之人治一国,所重之事,不在民生昌乐,不在兴盛繁荣,而在“长治久安”四字。民生可以弊病百出,百姓可以叫苦连天,但绝不可以存有对国不忠之心。而邪教之存在,可夺百姓之心中信仰,不以国先,只听教主所言而不尊国训。一旦任其发展,于长治久安绝对不利。因此,不管哪朝哪国,皆会举全力清剿邪教人士,故紫衣教之存在,只在一时,绝不在长久。
在洪水晶看来,加入紫衣教谋生,可不是长久之计,纵使紫衣教至今仍在耀武扬威,也早晚会有被皇帝剿灭的一天,若是不自己寻些出路,岂不会于紫衣教覆灭之时“覆巢之下无完卵”?
所以洪水晶选择投靠颖州知府徐盈天,他想与紫衣教切断联系,同过去随白袍教主为虎作伥的日子彻底告别。
此时,颖州知府徐盈天轻笑着对洪水晶说道:“莫过虑。我总不能交待你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那又有何意义?我此番要你做的,只是一件小事,而且,能让你于紫衣教中,立上一功。”
洪水晶将信将疑,竟还有这等好事?“你说。”
颖州知府徐盈天又道:“你们紫衣教,最近正在探我的底对吧?”
洪水晶被吓得一激灵,他以为,徐盈天觉得自己的投靠别有用心,于是连忙推脱道:“那是我们教中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我是真心跟你做交易的!我没有别的想法!你……”
颖州知府徐盈天打断了洪水晶的絮叨:“别紧张!你与我之间的事,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自有判断。如若不然,我还敢借你与紫衣教周旋吗?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紫衣教不是在探我的底吗?我可以主动透点底,你拿去给你们紫衣教,兴许还能借此领点奖赏。”
洪水晶恍然大悟,问:“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次日。
“这是什么?”“鹰钩”把玩着手中的卷轴,擡头向洪水晶问道。
洪水晶回答:“是徐盈天仵作那边的记录。”
“鹰钩”把卷轴扔在面前的方案上,不屑道:“仵作的事,于我们紫衣教有个屁用!”
洪水晶忙道:“当然有用!小的核对过,这应该是……队长,能让小的附耳说吗?”
“鹰钩”依旧不屑,一摆手:“什么破事还得咬耳朵,你他妈直接说!”
洪水晶只得说道:“那小的就这么说了。前几天,咱们雄关分坛,不是折了十五个弟兄嘛,连‘铁耙’队长都……而官府那边的仵作,貌似通过验尸,知道凶手是谁了……”
刚才还慵慵懒懒的“鹰钩”顿时有了精神:“那凶手是谁?!”
洪水晶道:“小的也还不知道,不过,这记录不是在这儿了吗?小的还没看呢,就拿来孝敬队长了。”
“鹰钩”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不是,这官府那边仵作的记录,凭你小子的本事,还能弄到?”
洪水晶嘿嘿一笑:“小的的确没什么本事!就是无意中撞到一小仵作和一姑娘闲聊。那小仵作忽然一拍脑门,说自己忘锁验尸房的门了。姑娘让他回去锁门,那小仵作急着和姑娘约会,说:‘一堆臭尸,难道还有人偷?忘锁就忘锁了吧,我们走。’那姑娘说:‘你每天和尸体打交道,身上肯定很脏吧?洗过澡了没有啊?’小仵作说:‘怎么可能不洗呢!仵作的第一课,就是验尸以后,把自己清洗干净,不然,怎么当仵作……’……”
“停!”“鹰钩”不耐烦地打断洪水晶,“本队长可没工夫听你说这些相声!你的意思是,这记录是你趁着门没锁,从验尸房偷出来的吧?既然如此,真实性应该有保证。”
“对对对!”洪水晶笑着回答,而“鹰钩”不知道,此时洪水晶的心正在狂跳,他此番来见“鹰钩”,全然是颖州知府徐盈天的指示,而那所谓的仵作记录,根本就是徐盈天交给他的。
洪水晶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这是他第一次欺骗紫衣教中的上级,如若被发现,依照紫衣教的作风,那自己不死也残。
好在“鹰钩”貌似没起什么戒心,随即打开卷轴,检阅起来,随即喃喃:“‘女剑魔’?”
洪水晶问:“队长,有发现吗?凶手是那个‘女剑魔’吗?”
“鹰钩”擡头:“嗯,这份记录上,非常确定杀咱们那十五个弟兄的,就是‘女剑魔’。想不到这个女人,又来颖州城了。”
洪水晶见徐盈天交待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连忙说:“小的没别的事了,就不耽误队长的时间了,这就告退。”
“慢着!”“鹰钩”突然高声嚷道。
洪水晶心头一战,连忙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鹰钩”写了张批示,扔给洪水晶,洪水晶连忙接住。“鹰钩”道:“你把仵作的卷轴交给我,也是立功了。拿着我的批示,去财务那边领钱吧。十两银子,不少了吧?本队长特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