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晚来一步至岛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晚来一步至岛上
是的,
哥舒良贤的“日炎火舞”,
赵为材的“狂歌木岚”,
歌舜的“怒目金刚”,
风有声的“腾海水啸”,
龙治的“沙瀑土葬”,
五种功法真正的作用,便是炼化持有者的力量。他们五人在修习这五种功法的过程中,将自己的六道之力,炼化成了属于五行的力量。而五行之力,恰好是常人也可以接受的。这对他们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他们的功力、异能并没有因此而打折扣,更是在此基础之上,掌握了控制五行的能力。修炼这五门功法,对他们五人来说,从来都是有益无害。
但问题就在于,“天理”没有将《五行总纲篇》传给他们五人。而《五行总纲篇》的内容,便是通过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将五行的力量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而“天理”盯上的,可从来不是仅仅是他们的五行之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六道之力。五人的六道之力通过五种功法的炼化,已经融入自己的精血之中,只要得到他们的精血,“天理”不仅可以得到他们的五行之力,更可以得到他们的六道之力。
“天理”早已在“黄金梧桐树”所在的岛屿上布下了“五灵血阵”,只要他们五人进入“五灵血阵”的范围之内,阵法便会自动开启,直至将他们五人的精血统统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他们五人身为六道,早已与自己的六道之力血萦脉系,一旦抽干他们的六道之力,便也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力也被尽数夺走。换言之,
曾身为修罗道的哥舒良贤,
曾身为饿鬼道的赵为材,
曾身为地狱道的歌舜,
曾身为人间道的风有声,
曾身为畜生道的龙治,
他们五人,由于失去了六道之力所化的精血,此时已经命不久矣,就算素贞贞亲临,也决计救不了他们。
他们五人虚弱地倒在地面之上,各自都是东倒西歪,哥舒良贤虽不知“天理”耍了什么手段,但知道他们五人定然是被算计了,眼下必须找人救治自己才是。他拼着力气向神兽凤凰倾叶大声叫道:“凤凰!凤凰!你不是神吗?快救救我们啊!”
人在绝望之时,有时会寄希望于神明抑或鬼怪,希望超脱世间规则的他们,能够施展非人之力,带领自己超脱世间的规则。
然而,身为神明的神兽凤凰倾叶是如此回答的:“我对人类的事,完全不感兴趣。我说过,只要不侵害我的利益,我便不会与人类动手。与之相应,只要事情于我无关,那我也不会出手处理人类。”
龙治叫道:“你不救人,还算得上神明吗?!”
神兽凤凰倾叶又道:“是不是神,源自天生而为之,生而为神便是神,生而非神则非神。这是天定,从来都不是人类所能定义的。用会不会救人来判断是不是神明,那只是人类的傲慢之处罢了,没有真正的意义。”
赵为材叫道:“不救就不救,你他娘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神兽凤凰倾叶展开双翅,飞回“黄金梧桐树”上歇息,她只留下最后一句:“你们各自寿元将尽,都省点力气吧,这样还会好受一点。”
五人颓唐地倚靠在岛屿之上,虚弱地连走一步路都做不到。而“天理”心知他们五人必死无疑,也就没有给他们最后一击,而是独自驾船驶离“黄金梧桐树”所在的岛屿。哥舒良贤、赵为材、歌舜、风有声、龙治唯有侧目,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量阻止害苦他们的“天理”,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驾船离开。
或许是过了一刻,又或许是过了几个时辰,之所以无法判定时间,是因为他们五人觉得,纵使自己的生命已经只剩短短片刻,但时间却越发度日如年。他们五人的心声均是一致:“来个人救救我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忽见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随即从船上跳下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叶问山、倾凤舞四人。——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叶问山三人本不同意倾凤舞随行而来,毕竟此行或许会有危险。但他们拗不过思君心切的倾凤舞,她非要跟来不可,最后只能妥协。
见有别的船靠近,“女剑魔”沧蓝连忙警觉地跳下船,却发现“黄金梧桐树”那边有异,连忙奔赴过去。
哥舒良贤、赵为材、歌舜、风有声、龙治连忙大声呼喊,希望他们能够发现自己。
而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一行人显然是发现了他们,随即迅速朝他们靠近。“女剑魔”沧蓝上前抱住了哥舒良贤,而倾凤舞亦快速跑来,抱住了歌舜。
见昔日身为六道的五人,如今却好似已经半死不活,玉灼阳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解释一下吗?”
哥舒良贤拍拍“女剑魔”沧蓝,示意她可以放开自己了,随即又道:“‘天理’骗了我们所有人,他把我们招来这里,目的不是‘凤凰宝藏’,他要的是我们的六道之力!我们的六道之力,已经被他吸收殆尽,我们现在……只是废人一个。”
赵为材忍不住叫道:“废人一个?真是仅仅如此就好了!我们五人损经耗脉,内息全无,绝对活不了多久!我有预感,我们连今日的日落都看不到!”
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倾凤舞、“女剑魔”沧蓝大惊,沧蓝连忙询问哥舒良贤:“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哥舒良贤回答:“是的。”
“怎么会这样?!”倾凤舞不由得崩溃大哭。玉灼阳上前为歌舜把脉:诚如赵为材所说,歌舜周身的经脉,全部断掉了,内息之中更是没有半点生气,过不了多久,歌舜必死无疑,别说素贞贞不在,就算她在,也绝对救不了这五个将死之人。
“师兄,我夫君怎么样?!”即使到了这步田地,倾凤舞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惜这结果完全是不忍卒读,玉灼阳无法对倾凤舞讲出实情,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歌舜扶住倾凤舞:“娘子,别为难你师兄了。我的确是没救了……”他本是在极力安慰倾凤舞,然而突然,是自己先绷不住了:“娘子!我好怕!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娘子!我真的很怕!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怕见不到你!娘子!呜呜呜呜呜——你就让我再多看你一眼吧!”
歌舜哭得肝肠寸断,而倾凤舞唯有暂时将心中的悲伤隐藏,抚着他道:“夫君,不怕,不怕了。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见的,你擡眼就可以见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而歌舜哭着哭着,忽然冷静下来,他冒出一句:“娘子,答应我,以后就算没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倾凤舞忙说:“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闻倾凤舞答应了自己,歌舜默默靠在了倾凤舞的怀里,不再哭闹,反而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倾凤舞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叫道:“夫君?夫君?”
没有回应,也不可能再有回应了。
“夫君,我的好夫君……”倾凤舞抱住歌舜的尸首,大哭起来。
一旁的“女剑魔”沧蓝突然对哥舒良贤说道:“你不必劝我,你死了以后,我会去见你。”
哥舒良贤回答说:“好吧,现在的我,也完全没有阻止你的能力了。”
“女剑魔”沧蓝又道:“我有点失望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就不劝阻我一下?”
哥舒良贤说:“我了解你,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