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梦魂

第10章梦魂

“你的好奇心真重。”许含章浅浅一笑。

“或许吧。”

其实凌准平日不是这样的，他对别人的私事根本不感兴趣。别说是亲口问了，就连让他旁听都不太情愿。

她于他而言，却是不同的。

他想知道她的事。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和她有关，就好。

“其实很简单的，”许含章抿起了花瓣般的薄唇，认真地看着他，“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明明是刚发生的事，却惊觉以前在梦里就见过了？”

“有。”凌准仔细想了想，“还不止一次。”

有时是翻着书页，莫名觉得其中的几行内容很眼熟，仔细一想，竟是前几日梦到过的。

有时是喝着桑叶饮，突然记起梦里也捧着相同的瓷杯，尝过同样的味道。

有的地方从来没有去过，但只要站在那里，便能想起前方有几个分岔，两旁住了多少户人家。

有的对白才刚开了个头，就知道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语气会是怎样的。

这些都是在梦里发生过的，醒来后便如泡开的茶叶，在脑海里沉了下去。

某日不经意一搅，它便又悄然浮起，与现实重叠在一起。

“人在入睡后，部分魂魄会短暂地离开身体，凝做一缕微弱的灵识，于天地之间神游。魂行在外，则为梦，魂兮归来，则复醒。你之所以会觉得某些场景似曾相识，是因为灵识已在无意中提前去过了。”许含章解释道。

“那我昨日见到的，是你神游在外的灵识？”凌准恍然大悟，但很快多了新的疑问，“不对，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微弱’。”

非但不弱，还一挥手就撂倒了难缠的鬼童。

况且人在做梦的时候，大都不知道那是在梦中，浑浑噩噩。可她当时的样子清醒得很，完全不似身陷梦境该有的状态。

“恕我不能再说下去，”许含章眼角微挑，“我该醒了。”

其实，她也有话没说完，只能等入夜后再寻他了。

凌准这才意识到不对。

从始至终，屋里都只有相对而坐的两人，先前不离她左右的婢女护卫早不见了踪影。

“你，你又……”凌准顷刻明白过来——就这短短的工夫，她居然就睡着了，放灵识又出来遛弯了。

“走了。”伴着这两字轻飘飘的落下，许含章的整个人也彻底消失了。

屋里空荡荡的，只余下凌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