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从来

第290章从来

“我很自私。明知她被周伯利用了，却置之不理。直到今晚做了个不好的梦，才想起她来。”

许含章淡淡说道。

“这哪里是自私了？分明是担心打草惊蛇，才选择了静观其变。况且她跟你非亲非故，你能偶尔想起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崔异却不淡定了，急道。

“不，我确实很自私。”

许含章笑了笑，伸指在他的胸口上轻轻一点，“都这么晚了，我却借着噩梦的幌子把你叫过来，害你为我操心。”

其实早在益州时，她就想好了如何平复泥沼的怨气。

今夜的噩梦，确确实实只是个幌子。

“我真正的用意，是想撕开你的伤疤，打听一些旧事。”

许含章坦然看向他。

在蜃境里，她看到了他那么多的过去，唯独没有看到冥想中的那几幕。

想来他隐藏得很深，不愿让她知晓。

“迄今为止，我只知道你当年找过我。但我先前用灵识经过那片泥沼，险些被拖下去，直至抓到了一块木牌，才得以脱身。”

许含章很有节操，没有把张玉郎抖出来，而是很有技巧的顺势问道：“那块木牌，是不是和你有关？你除了寻我，是不是还做过很多其他的事情？”

木牌，牌位。

祠堂，族谱。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当年她‘死’后，他以另一种形式娶了她。

哪怕她死了，也不能打消他跟她成亲的念想。

他这样离经叛道的举动，想必把他爹气得不轻。

也难怪后来会用水淹那一招永绝后患。

“我没有做什么，”崔异却仍是不想细说，含糊道：“只不过在你家的废墟上挖了根椽木，用来刻了个长生牌位。”

许含章毫不客气地戳穿他，“若只是区区一个长生牌位，不可能有那般的效用！”

又故作委屈擦了擦眼睛，泫然欲泣道：“子渊，你为什么要糊弄我？”

这一番作态，假得不能再假。

但崔异立刻慌了神，凑近她脸庞端详，确认没有泪意，是装的，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无奈道：“别闹了，我实话实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