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最后的稻草
第54章：最后的稻草
钟楼之巅，风声嘶力竭地呼啸着。巨大的青铜古钟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他们头顶，林晚和周深背靠着冰冷的钟架，俯瞰着脚下被无数闪烁的警灯和晃动的手电光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城市夜景。他们就像站在世界之巅的两个孤独神祇，冷冷注视着下方那场由他们亲手导演的人间混乱。但他们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神祇般的轻松，反而前所未有的沉重。“……信号被完全屏蔽了。”周深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代表网络连接的图标变成冰冷的红色叉号，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王兰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就在他们处理掉那两个“前哨”时，一张更大也更无形的电磁干扰网已经覆盖整座钟楼。所有的无线电信号、所有的网络数据都被这道看不见的墙彻底隔绝，那条周深引以为傲的“紧急通道”也被无情斩断。那场本该震惊世界的“全球直播”还没开始，就已胎死腹中。他们再一次陷入信息孤岛的绝境，而且这一次是真正的绝境——被困在这个离天空最近也离生路最远的地方。“她快到了。”林晚通过望远镜看到王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已经穿过封锁线，停在钟楼楼下。王兰从车上走下来，擡头看了一眼钟楼顶端。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林晚仿佛能清晰感受到她那冰冷、充满杀意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我们好像已经没有牌可以打了。”林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那场可以瞬间摧毁王兰所有声誉的“全球直播”，而现在这个最大的依仗已经失效。手里只剩下一台无法连接网络的普通笔记本电脑，这东西对于已经撕破脸皮、准备大开杀戒的王兰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完全可以等到手下抓住他们，再好整以暇地拿走电脑销毁数据。他们似乎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周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台失去最大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回背包，然后从背包另一个夹层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林晚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真到最后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这把刀毁掉储存所有秘密的硬盘…
钟楼之巅，风声嘶力竭地呼啸着。巨大的青铜古钟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他们头顶，林晚和周深背靠着冰冷的钟架，俯瞰着脚下被无数闪烁的警灯和晃动的手电光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城市夜景。
他们就像站在世界之巅的两个孤独神祇，冷冷注视着下方那场由他们亲手导演的人间混乱。但他们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神祇般的轻松，反而前所未有的沉重。
“……信号被完全屏蔽了。”周深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代表网络连接的图标变成冰冷的红色叉号，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王兰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就在他们处理掉那两个“前哨”时，一张更大也更无形的电磁干扰网已经覆盖整座钟楼。所有的无线电信号、所有的网络数据都被这道看不见的墙彻底隔绝，那条周深引以为傲的“紧急通道”也被无情斩断。那场本该震惊世界的“全球直播”还没开始，就已胎死腹中。他们再一次陷入信息孤岛的绝境，而且这一次是真正的绝境——被困在这个离天空最近也离生路最远的地方。
“她快到了。”林晚通过望远镜看到王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已经穿过封锁线，停在钟楼楼下。王兰从车上走下来，擡头看了一眼钟楼顶端。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林晚仿佛能清晰感受到她那冰冷、充满杀意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我们好像已经没有牌可以打了。”林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那场可以瞬间摧毁王兰所有声誉的“全球直播”，而现在这个最大的依仗已经失效。手里只剩下一台无法连接网络的普通笔记本电脑，这东西对于已经撕破脸皮、准备大开杀戒的王兰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完全可以等到手下抓住他们，再好整以暇地拿走电脑销毁数据。他们似乎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周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台失去最大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回背包，然后从背包另一个夹层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林晚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真到最后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这把刀毁掉储存所有秘密的硬盘，再用它和冲上来的敌人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最后肉搏。他宁愿战死，也绝不投降。
林晚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凉。难道她们两代人的努力和牺牲，最终就要以这样一种悲壮而又无声的方式落幕吗？
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一阵极其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寂静的钟楼之巅响起：“叮铃铃——！”那声音如此刺耳、如此不合时宜，林晚和周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他们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从被干掉的打手身上扒下来的作战服口袋里。
周深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苏蔓。周深的心猛地一跳，按下接听键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是一片沉默，只有一阵压抑的急促喘息声。
“……听着……”许久，电话那头传来苏蔓带着哭腔、用气声说出的断断续续的话，“……我……我被发现了……莉莉……她在审问我……我……我快撑不住了……但是，我在被抓之前去了一趟她的办公室……我从她的电脑里偷了一样东西……是一份名单……一份‘向阳花’基金会这些年来所有的‘秘密资助’对象的名单……上面有很多人的名字……有官员……有法官……有警察……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地方……一个只有我和林晚姐才知道的地方……大学城……后街……那家我们第一次一起喝奶茶的店……奶茶店门口那个坏了的邮筒里……快去……拿……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告诉林晚姐……对不……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电话那头传来，紧接着是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和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臭婊子！还敢通风报信！”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周深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林晚也听到了电话里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苏蔓——那个曾经一度迷失的羔羊，在最后的时刻用生命为她们送来了一根真正可以压垮王兰的最后稻草。一份记录着王兰和她背后那张巨大“保护伞”之间所有肮脏交易的铁证。有了这份名单，他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就有了可以撬动整个利益集团的最关键支点。
但是这份名单也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被藏在几十公里外的大学城邮筒里，而他们却被困在这插翅难飞的钟楼之巅。这就像一个最残酷的黑色幽默——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却永远也够不到。
“……怎么办？”林晚擦干眼泪看着周深，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她知道周深一定还有办法，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定还有她们想不到的后手。
周深沉默了，他擡起头看了一眼头顶巨大的青铜古钟，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正在一秒一秒倒计时的电子表——距离王兰抵达顶楼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只有一个办法了。”许久，周深缓缓开口，眼神变得无比疯狂也无比决绝，“我们必须分开行动。”他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说，“我留在这里拖住王兰。”
“你……”
“你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去拿到那份名单。”
“不！我说了，要死一起死！”林晚立刻打断他。
“听我说完！”周深的声音第一次变得严厉起来，“这不是让你去送死，而是我们唯一的翻盘机会！”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带着小小螺旋桨的手枪一样的东西。
“这是‘抓钩枪’。”周深说道，“是我利用无人机的零件改装的，它的有效射程是一百米，足够让你从这里滑翔到对面那栋写字楼的楼顶。等一下，我会在这里制造一场巨大的混乱，一场足以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混乱。你就趁着那个机会，从钟楼的背面用这个离开。”
“这……这太冒险了！”林晚看着那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抓钩枪，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冒险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周深将抓钩枪塞到林晚手里，“记住，你不是在逃跑，你是在执行一项比我更重要的任务。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周深看着林晚那双充满泪水和犹豫的眼睛，伸出手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活下去，然后带着胜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