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最终敌人
第48章:最终敌人
“向阳花”儿童慈善基金会。当这几个字从周深的口中念出来的时候,林晚感到了一种生理性的恶心。她见过这个基金会的名字。就在她第一次去红棉疗养院的时候,在疗养院那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还挂着一块由这个基金会颁发的“爱心单位”牌匾。向阳花。多么温暖、多么充满希望的名字。但谁能想到,这朵在阳光下开得最灿烂的花,其根系却深深地扎根在一片由无数被摧残、被折磨的少女的血泪所浇灌的最黑暗的土壤里。“我见过她。”林晚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周深看向她:“什么时候?”“我母亲下葬的那天。”林晚回忆着,“她来了,以母亲‘生前好友’的身份。她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我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去找她。”林晚从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了那张被她遗忘了很久的名片。名片设计得简洁又高雅,上面只印着一个名字、一个头衔和一串电话。王兰。“向阳花”儿童慈善基金会,理事长。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善意的问候,分明是一次最直接、最嚣张的试探和警告。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林晚:“你母亲已经死了。我知道你,我在盯着你,你最好安分一点。”而当时的自己,竟然还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对自己出于礼貌的关心。林晚感到一阵后怕。她就像一个在丛林里行走的无知旅人,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和猛兽,但她却不知道,整片丛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捕食者。而这个捕食者的名字,就叫王兰。“她才是那个最终的敌人。”周深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在白板上把代表着“红姐”的巨大问号擦掉,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上了“王兰”这两个字。随着这两个字被写下,整张复杂如蜘蛛网般的图谱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所有的人物、所有的事件、所有的资金流向,都找到了它们最终的归宿和源头。王兰。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温和又受人尊敬的大慈善家。她利用红棉疗养院院长的身份,物色那些像苏慧、像杨芸、像“岚岚”一样出身贫寒但拥有特殊…
“向阳花”儿童慈善基金会。
当这几个字从周深的口中念出来的时候,林晚感到了一种生理性的恶心。
她见过这个基金会的名字。就在她第一次去红棉疗养院的时候,在疗养院那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还挂着一块由这个基金会颁发的“爱心单位”牌匾。
向阳花。多么温暖、多么充满希望的名字。但谁能想到,这朵在阳光下开得最灿烂的花,其根系却深深地扎根在一片由无数被摧残、被折磨的少女的血泪所浇灌的最黑暗的土壤里。
“我见过她。”林晚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周深看向她:“什么时候?”
“我母亲下葬的那天。”林晚回忆着,“她来了,以母亲‘生前好友’的身份。她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我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去找她。”
林晚从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了那张被她遗忘了很久的名片。名片设计得简洁又高雅,上面只印着一个名字、一个头衔和一串电话。
王兰。
“向阳花”儿童慈善基金会,理事长。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善意的问候,分明是一次最直接、最嚣张的试探和警告。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林晚:“你母亲已经死了。我知道你,我在盯着你,你最好安分一点。”
而当时的自己,竟然还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对自己出于礼貌的关心。林晚感到一阵后怕。她就像一个在丛林里行走的无知旅人,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和猛兽,但她却不知道,整片丛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捕食者。而这个捕食者的名字,就叫王兰。
“她才是那个最终的敌人。”周深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在白板上把代表着“红姐”的巨大问号擦掉,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上了“王兰”这两个字。
随着这两个字被写下,整张复杂如蜘蛛网般的图谱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所有的人物、所有的事件、所有的资金流向,都找到了它们最终的归宿和源头。
王兰。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温和又受人尊敬的大慈善家。她利用红棉疗养院院长的身份,物色那些像苏慧、像杨芸、像“岚岚”一样出身贫寒但拥有特殊天赋的美貌少女。她用金钱、毒品、暴力和最恶毒的洗脑,将这些本该拥有美好人生的女孩变成了她手里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和最会赚钱的工具。
她让苏慧用美色腐蚀权力,让杨芸和“岚岚”用技术窃取财富,让王立军用暴力清除障碍,让张启明用光鲜的商业外衣清洗那些肮脏的黑钱,让莉莉管理这个庞大的地下暴力机器,让苏蔓这样的新鲜血液去渗透、监视任何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目标。
她自己则高高在上地躲在由“慈善”和“爱心”构筑的最坚固的道德堡垒里,冷冷地俯瞰着她所创造的罪恶帝国,享受着权力带来的无上快感。
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将人性之恶利用到极致的犯罪天才。她所构建的体系是一个完美的闭环:权力带来金钱,金钱巩固权力,暴力和美色则是维持这个闭环高速运转的润滑剂。而任何企图打破这个闭环的力量,都会被这个体系毫不留情地碾碎。
苏慧死了,杨芸死了,王立军死了,张启明被囚禁了。她们都曾是这个体系的一部分,但当她们失去价值或者试图反抗时,就成了这个体系最先要清除的癌细胞。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晚看着周深,“我们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也拿到了那笔钱的账户和密码,我们可以直接报警吗?”
“不行。”周深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
“因为我们依然没有最直接的能将王兰本人和这些罪行直接关联起来的证据。”周深冷静地分析道,“那个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户主是王兰,但我们怎么证明里面的东西就是‘夜莺’组织的黑钱?王兰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这是‘岚岚’或者你母亲苏慧对她的栽赃陷害。毕竟‘岚岚’在名义上已经‘死’了二十年,一个死人是没办法出来作证的。”
“那些信是‘岚岚’写的,但我们同样无法证明信里所控诉的那个‘红姐’就一定是王兰本人。至于王立军的临终‘指证’,更是苍白无力。在法律上,一个死去的杀人犯的话不能作为定罪的直接证据。”
“王兰太聪明了,她把自己和所有的罪恶都进行了完美的物理切割。她就像一个坐在无菌室里的外科医生,可以通过机械臂进行最血腥的手术,但她的手上却永远不会沾染到一丝血迹。”
林晚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是的,她们知道了真相,但知道真相和能让法律制裁真相是两码事。王兰用二十年的时间为自己构筑了一座天衣无缝的法律迷宫,而她们就像两个赤手空拳的闯入者,看得见迷宫的终点,却找不到通往终点的唯一正确的路。
“那……那我们就这么算了?”林晚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当然不。”周深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既然法律的常规途径走不通,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执行我们的‘正义’。”
他走到那张行程表的照片前,用红色的马克笔在“下周三”那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叉:“司法拍卖会。那一天是她防备心最弱的时候,也是她距离她的‘猎物’最近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她早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猎物。”
周深转过身看着林晚,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令人战栗的决心:“那天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报警,而是去绑架。我们要绑架王兰,然后用我们自己的方式让她为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林晚看着周深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疯狂的脸。她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迈出这一步,他们就再也回不了头,将从真相的调查者变成法律的挑战者,用一种罪恶的方式去审判另一种更大的罪恶。
但是……她没有选择。因为这是唯一能为母亲、为杨芸、为所有被这个罪恶帝国吞噬的无辜灵魂讨回公道的方式。
“好。”林晚点了点头,眼神同样变得坚定而决绝,“最终的敌人已经出现,那么最终的对决也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