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白慕山事件落幕

黑天摸着自己脸，那是一种不同于往常的痛觉，是他童年时候才经历过的感觉。他看着手指尖上那一丝的鲜红，心中已经翻起巨大的波浪，他能力的弱点被人找到了。看到他受伤，最兴奋的还是程凡，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确确实实是伤到黑天。

“他这个能力的最大的弱点是无法某方面的攻击，刚刚我那有效的攻击就是证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这一刀跟平常有什么区别？”

程凡为了继续实验，又开始掌握了战斗的节奏，主动发起了进攻。反倒是黑天因为被程凡的伤到之后，开始变得畏手畏脚的，渐渐落入下风。

这样一来一往，虽然程凡没有再次伤到黑天，但通过多次的攻击让他摸到了黑天能力的大概情况。

“同样的力度和角度，我哪怕再试几次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那我刚刚那一招到底是跟其他攻击有什么区别？他当时突然出手让我措手不急，刚刚那一招全靠身体本能在抵挡。”

“等等，也就是说只有无意识的攻击才能够让他受到攻击？其他所有带有主观意识的攻击都会因为某种条件的触发而消失。那就对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能够免疫苏晴的攻击，却无法将冲击力全部抵消，因为在苏晴的眼中真正的杀伤力是箭矢本身，而不是冲击力，在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点的情况下，黑天根本无法抵消它。”

程凡猜得虽然有点偏差，但也说中了黑天能力的重点。凡不是因为七情六欲（主观意识）而产生的攻击，他都无法抵抗。不过程凡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个解决的方法。只要他的速度快到黑天也看不见，或者能够让黑天身上的眼睛在一瞬间全都闭合，同样也能对他造成伤害。不过这问题并不重要，现在程凡的心中有一个方法。有些问题只要知道原因之后，要解决它就不难了。

只要知道他能力的弱点，那么就下手就可以有轻重了。毕竟杀人这件事情，他现在还做不出来。

不过在程凡对面的黑天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的视角里面看到程凡忽然露出邪魅（？）的笑容，然后就像是在看猎物一样看着自己，让他全身毛骨悚然。

到底谁是猎物？黑天心中开始有怯意。

当一个人最引以为豪的事物被别人打击的时候，都会被当头一棒，对于自大狂来说更是如此。他们大多都会先是大声质疑，用大嗓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一直到撞上南墙后，才会彻底醒悟。

黑天比这些人更加聪明，他不会做出这种掩耳盗铃一叶障目的蠢事，他现在心中有两种想法交杂。

一是现在立刻逃跑，不去管什么收尾工作，保命要紧。

二是趁着对方没有找到方法之前，先下手把他干掉，不要管什么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只有死了的对手才是好对手。

但无论是哪个方法，都让黑天有所忌惮。他除了有自大这个毛病之外，他还有多疑的性格。第一个方法虽然好，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能够灭掉对方的念头，这种想法来自于他心中的自大；第二个方法也不妨一试，但他也担心此时程凡已经找到了他的缺点，一旦他动手他就会被擒下，这个矛盾的想法来自他的多疑。

自古以来多疑自大的武将或文官之所以没有好下场，多半就是因为黑天现在这样的情况。

在黑天犹豫的时候，程凡已经有所行动了。

人要无意识的攻击不太可能，因为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而动手，都会有一个念头。为了活着、为了食物、为了复仇、因为愤怒、因为有趣、因为喜欢，这些都是念头，也就是黑天能力中所谓的七情六欲之一。但有一种攻击并不是在这一行列之中，那就是靠直觉的行动。

不掺杂任何的欲望，没有任何个人的念头，整个人脑袋放空，全凭身体自己行动。

他是一个第六感异常灵敏的人，在305号房第一次面对黑天的时候，程凡就已经初见苗头，后来觉醒之后他的反应力更是被评为8.9分。而他的能力更是往这方面强调，不能犹豫的缺点更是逼着他往这方面赶。

同为以情感为力量的能力者，程凡也有进入意识海蜕变为另一个自己的能力。在开启能力的情况下，一瞬间他将自己的意识拖入更深沉次的意识海洋之中。

在那里有两个白色的光球，一个巨大无比，整个意识海洋被他占据了一大半，另一个虽然有半个人高，但是与那个大的光球对比起来，就显得寒碜了许多。

“怎么意识海里面跟谢君兮说得不一样啊，不是说只有一个光球么？还是说那个小的光球其实是大光球产下来的？”

程凡的心中一片疑惑，这种奇怪的情况倒是从来没在书里面看到过。

“算了，应该是选那个大的吧？”他摆了摆头，手伸向了大光球。

但是大光球抖动的躲过了它的触摸，在程凡惊讶的时候，那个光球忽然撞向小光球，将小光球撞到他的身上。

“光球成精了？”程凡最后的念头是这个，然后下一刻他就又睁开眼了。

他的能力不完全觉醒了。

为什么说能力不完全觉醒？因为他的主观意识还是这个身躯上，但他的身躯完全不由他自己控制。在接替身体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冒出了数以万计的信息，在他还没来记得及看那些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擅自移动了。

身躯一动如同惊雷，一瞬间便出现在黑天的面前，接着手中白刃变成柳叶双刀，扫、劈、拨、削、掠、奈、斩、突，柳叶双刀不断的劈向黑天，此时的程凡就像是在随风起舞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绽放着致命的美丽。

此时的‘他’像是有意无意的在教程凡怎么战斗似得，每一个行动过后，他都能从脑海中捕抓到一闪而过的念头，然后修改自己。

那庞大的信息是在分析每个动作的合理性，更是在挖掘他【斩势】能力的更深层次的力量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都显得无比流畅。他的能力在此时此刻也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所谓的【斩势】，并不只是召唤刀具为自己而战，它还有额外的潜力可以发掘，就例如他刚刚那如同流星一样的步伐，那也是【斩势】提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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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将那个能力暂时命名为：【斩步】。

程凡的战斗力大涨，黑天身上的伤势就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感到害怕了。程凡的每一次攻击都没有夹带任何的欲望，仿佛都是靠身体本能在行动一样，这样的攻击黑天根本抵消不了。而且他的战斗直觉也变得异常惊人，往往能在黑天有所行动之前就已经察觉，逼迫黑天只能不断的招架后退。

要逃了，再不逃自己就要死了。

黑天咬了咬牙，当机立断按动手中的腕表，启动了逃离装置。他知道如果落在对方的手中只会出现意外，像程凡这样的能力者多多少少都会与天刑司有所接触，如果让他落在天刑司手里，那【绝】是不会放过他的。

黑天的身后立刻出现了空间通道。

“别跑！”程凡虽然还发不出声音，但是他的身体行动得比他的反应速度更快，又是一个斩步，手起刀落。

不过黑天在即将被一分为二的时候，临时将自己的镰刀扔向程凡手中的柳叶刀，硬生生将他的刀击偏了几分，刀刃落在了他的右肩上，整条右臂都被卸了下来。

在挡住攻击之后，黑天连忙跳进空间通道之中。在他进入空间通道的下一刻，空间通道就关闭了。

见此，程凡只能解除状态，不过当他一解除状态的时候，全身肌肉的酸软和大脑晕涨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上来，这是他才明白为什么苏晴会突然昏倒了。

这感觉真不好受啊。

苦笑了一声之后，他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场持续了几天的战斗，终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