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因果循环
此时正在经历时空旅行的程凡和陈长生两个人并不知道象幽部落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做着另外的事情。陈长生语重心长的叮嘱着程凡：“待会我们两个跳进时间长河之后，你一定不能够跟我走散，必须时时刻刻拖着我的手。”
这话他已经说了三次，但对于重要的话，说三次是远远都不够的，因为没有什么比平安更加重要，尤其是现在准备送程凡回家的时候。
时空旅行的方式是钟摆式的，每穿越到过去一次，随之而来的是会穿越到未来一次，随着陈长生对于时空之旅的规律越来越了解，对于穿越也就越来越熟手，就例如他们这一次重回象幽部落，是程凡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样。陈长生已经找到了规律，尝试逆推时空旅行已经成功，所以下一次的时空旅行他就能送程凡回去了。
程凡听到陈长生的叮嘱，也很严肃地点头：“放心吧，关乎我回去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放手的。”
两人准备完毕，又用了一根绳子绑住对方之后，这才跳进时间长河之中。
最后一次跳入时间长河，最后一眼看这绚丽至极的景色，程凡心中居然也有一些舍不得。如果他没有负担，没有家庭，没有另一个人在现世等他的话，他可能会主动停留在这里，对于喜欢冒险的他来说，见识一个一个不同的文明，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但是没有如果，他现在还有要做的事情，还有要见的人，还有要承担的责任。
跃入时间长河，程凡直接开启了【斩势】，紧跟着陈长生的背后游动。除了一开始跳入时间长河需要自己游动之外，到了后面就可以乘着顺流而下的暗流一路向前，只需要在适当的时机跳出来即可。两人游到了暗流处，两个大男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忌惮，手牵着手都怕对方不小心错过回家的时机。
距离两人‘下车’的时机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陈长生在进入到暗流之后，明显比刚才要放心不少，这暗流的前进路线是不会改变的，而且时间鱼也不会进入暗流中觅食，它们的活动区域还是在时间长河的中段。
“你回去之后打算要做些什么？”陈长生问道。
“把鬼域的人击退，阻止他们毁灭这个世界，然后完成我的学业，老老实实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去天刑司那边工作，帮他们收集那些散落的天界遗物，然后再把扭曲空间封印起来。当然这些事情都得向我父母隐瞒，他们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愿意让我去的。而等我做完这些，估计我都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了，那时候就该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开一家小杂货店也好，卖一点吃的也罢，给自己的晚年再找点事情做。”
程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跟陈长生两个人的最后谈话了，所以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说完自己的打算，他反问陈长生道：“你那边呢？你把我送回去之后，又想要做什么？”
陈长生被这话问倒了，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把程凡之后要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但是他不知道该从哪里找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了那部分的记忆。
他摸着鼻子说道：“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还是先继续往前走吧，走一步是一步。”
“要不你留在我们那个年代吧。”陈长生的答复显然不是程凡想要听到的，他知道陈长生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这段时间他有人陪伴的情况下都出现了恶化的情况，如果自己走了之后，他是真的担心陈长生还能走多远。
留在程凡的那个年代，是他能想到的方法，天界主他们既然有能力封印时空隧道，应该也能剥夺或者封印陈长生身上的时空能量，将他留在这个年代好好过日子。
不过他的好意，陈长生心领了。他摇了摇头：“我不能停留在你们那个年代，因为对我来说停下来，就跟死去没有任何的区别。我经历了这么多次时空旅行，都是在追寻着我的目标前行，对我来说我现在生命的意义就是找回自己的记忆，回到自己的故乡，就像是你现在这样。回家，我也想要回家看看。
如果我选择停下脚步活在你们那个年代，短时间我可能会是快乐的，但是我如果活到老年，回过头来看自己的选择，肯定会后悔得恨不得拍死现在的自己。人在童年在青年时留下来的遗憾，会在他年老时放大数十倍，所以我不能做，我不能后悔我自己对人生的选择。”
程凡默然，他当然明白陈长生现在的心态，因为他也是一个归家心切的人，如果让他在其他时间线里苟活，他还不如直接迷失在时间线之中。
“我明白了，那我能帮你的，也就只剩下一声祝福了。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记忆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作为回礼，我也祝福你能够早日解决你们那个世界的问题吧，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孩，也没有必要一个人肩负着这么大的重任，莫忘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撑住，要是一味的强迫自己承担责任，小心事与愿违。”
“我会的。”
程凡也不是那种忠言逆耳的人，而陈长生说的话也并不刻薄，所以该听的，程凡都会愿意虚心接受。他原先的计划里，也有打算回到他的时间线后，直接将他在未来的所见所闻统统都告诉天刑司的人，这样他才能连同所有人一起反攻鬼域，阻止他们。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得程凡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掌控了钟摆的陈长生才察觉到，他说：“你该准备下车了。”
程凡道：“那你呢？不一起来么？”
陈长生摇摇头：“我该下车的地方不是这里，如果我硬要下去的话，只会导致你回家的路被硬生生打断，最后两个人都只能共同迷失在时间迷宫里。这时候你别再犹豫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那你多加保重。”程凡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被陈长生推出了暗流，流向了时间长河的另一个岔道里，在他最后的时刻，他仿佛也听到了陈长生的话。
他说：保重了，我的朋友，希望有机会能够和你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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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走了，时间长河内又只剩下陈长生一个人，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有一个人陪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有人陪伴过之后，当那个人走了，自己只会更加孤独。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受挫，而是重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如果说这次的旅行他学会了什么，那肯定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有勇气面对一切。一扫平时的负面情绪，他的内心现在只剩下一个目的，那就是回家，他想要回家了。
在程凡走后的数十年，陈长生一次又一次的进行了时空旅行，有的经历让他对人类这种生物感到了绝望，有的经历让他回到时空隧道后有一年的时间根本不想动，有的经历让他悲愤得第一次亲手杀死了人。每一次的经历，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性格产生了变化，但这些变化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难过，痛苦，愤怒，开心，这些情绪过后的数天内，他总是能重新拾取他那想要回家的勇气，这是他的觉悟，无论时间过多少年也好，岁月都无法在他心中留下任何一道伤疤，程凡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长生的身上。
这样的旅行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持续到陈长生都开始快要遗忘程凡这个人了。就在这一次的旅行里，他习惯性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指针。
“下个地点居然是命运的分岔点。”看到这个久违的名词，他忽然响起了程凡这个朋友，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在过去数十年之后，是不是做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哦不对，对于时间旅者来说并没有过去的时间这一说法，因为这时间流逝并不是相对的，自己应该问的是，不知道他是否安全的回家了才对。
顺着暗流来到下游，陈长生出了时空隧道之后，很好奇外面到底是哪个时间线的命运分岔点，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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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向前一跨，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外面的艳阳高照，以至于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看不见东西。他虽然一瞬间看不到，但他还是听到了附近的声音，四周有着大量车辆行驶的声音跟行人的嘈杂声。
这里是现代科技下的城镇？
他是这么想的，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里的确是一座现代城镇。看四周车辆的外表跟街道的装饰，这个文明的科技不算是未来文明之一，可控核聚变技术应该还没完善才对，那么这里是哪里？
“头好痛。”陈长生捂住自己的太阳穴，那是一种突发性的头疼，这种疼痛疼得毫无理由。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从来都不会生病，就连受伤都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忽然头疼起来，这就让他觉得疑惑，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体曾经受过伤，那么这头疼是在哪里来的？
对于还记得的记忆，陈长生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因为这已经是距离现在快百年前的事情了，他身上的暗疾是在中世之庭被冥古借走百分之一力量的时候埋下的，只是这次基于不明的原因才爆发出来。
身为被【时间钟摆】寄生的人，早就快被改造成时间生物，对时间生物来说时间能量就如同它们的生命一样，任何时间能量的流逝，都需要花费许久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而在这段时间里，失去时间能量的时间生物不再是不死不老的状态，虽然它们衰老的速度很慢，受伤后伤口也会开始逐渐恢复，但是受伤了就是受伤了，这样的生命已经不再完美，所以陈长生才会忽然感觉到头疼，他的头疼就是因为这种不完美所致。
但是他此时很感谢这种不完美，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阳儿，过马路的时候注意看车辆，不要总是蹦蹦跳跳的。”那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声，但是这声音落到陈长生的耳中如雷贯耳。
“阳儿，阳儿，为什么我对这么名字那么熟悉。”陈长生越是想要找到原因，他的头就越发的头疼，仿佛只要他想起这件事情，他就会遭受这强烈地痛苦一样。他的身体似乎在对他低声细语地诱惑他，劝他放弃追究这个原因。
“好痛，头好痛，头好痛。”剧烈的疼痛让陈长生直接在倒在了地上打滚，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要撕开他的头颅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