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时空迷途
…………………………生命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所谓的生命，客观的意识角度上来看，它们无一例外都是通过物质组成的，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它们都是真实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你从客观的角度上，也只能够观察到他们的物质形态。但是从主观意识来看，生命应该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肉体（物质），另一个则是灵魂（意识），因为智慧生命都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他们在观察自己同类的时候，并没能够从物质方面寻找到他们的灵魂所在，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才会有了后来的一个哲学思考，当人类能够完美克隆肉体的时候，他们是否也能够将灵魂也创造出来？
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问题，是因为现在陈长生就有这么的一个困惑。他看着他身边这个像是肉球一样的生命，正在不断的长成一个他熟悉的人的样子，这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这个人长大之后，是否会变成他所熟悉的那个人——那个被冥日主和玄月打出肉泥的程凡。
时间回到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前，当时他还是第二次到二十一世纪的时空旅者，在那里他遇到了自称是隶属天刑司的程凡，同时也跟他聊了一会，接着他就被打死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这个事情的最后结果也的确这样，程凡被打死了。
虽然他也没看清楚程凡是怎么被人打成这样的，但他确定他就是死了，因为他忽然就消失了，然后地上出现了一滩肉泥，按照他脑海中的说法，那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接着那两个人打死程凡之后，又与另一个人产生了争执，打了个天昏地暗，重演混沌，自己也被他们误伤到，导致身上的那个时间钟摆自己主动开始时间旅行。
不过奇怪的是，当他来到时间隧道的时候，发现那团被打成肉泥的‘程凡’居然也还在。起初他还会感到伤心，但是在经过几次时间旅行回来之后，他发现这团肉泥居然慢慢的缩成了一团，变成了一团肉球之后，他的伤心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好奇心。
再到后来，这团肉球慢慢的长出自己的四肢，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孩的模样，再接着慢慢的变成了程凡的样子，这段时间总共经历了多少年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大概是过了二十次旅行左右。
直到最近这次，现在这个‘人’已经完全长成了程凡的样子之后，就开始停止生长了。根据陈长生自己的推测，估计程凡是快要醒了吧？为了看到‘程凡’的苏醒，他干脆就赖在时间隧道里面，等着程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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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个漫长的梦，一个漫长到似乎永无止境的梦境。
在这场梦境里面，只有三个主角，三个人似乎都生活在一个狭小房间里面，三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房子。
一个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程凡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少女，那种美不是带着任何欲望的评价，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就像是人类第一次看到光时的感受一样。
另外两个，则是一对长得特别可爱的女生和男生，从他们奶声奶气的说话口音，以及他们身高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年龄估计只有人类年龄的三至五岁左右，属于那种刚刚有自己的意识，也处于最烦人的状态。
两个小孩子一直缠着少女，要她陪他们两个人玩，虽然少女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忙，但她还是答应了小孩子们的请求，给他们讲故事，陪他们玩耍。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这两个人小孩子也在慢慢长大，他们两个的成长速度要比少女快得多，当他们两个人已经有成人的体型之后，少女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发育的痕迹。
在这段时间里面，她还是不断的忙着手头上的工作，那是一台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机器，每个零件看上去都像是精雕细琢到极致一样的。她每天在忙的，就是将一个一个极其细小的零件，一个一个慢慢的将它们组在一起。
当小孩子还是小孩的时候，这个机器只是一堆小山般高的零件。等到小孩变成少年少女之后，小山般的空间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到了他们长大之后，机器的模样渐渐显露出来了，这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大圆球，它似乎像是有生命一样，随着自己的呼吸，表面上的纹路也在慢慢的变化；等到他们成人结婚生子后，在他们孩子满月的那一天，少女手中的机器也已经完成了全部拼接工作。
那一天，当太阳升起的那个时刻，少女将手中的机器抛向天空，接着原本狭小的房子忽然开始无限延伸，屋地升到了天上不可触及的地方，变成了星空；地板变成了大陆；饮水池成了大海；他们小时候用作玩玩耍的泥土成为了山脉；墙角处一颗杂草开始繁衍进化，而那几个长得像人类的智慧生物，在少女的允许之下，活在了这个世界里面。
之后，梦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候程凡似乎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个少女说了一句话。
【你们是我最爱的子女，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中活得自由自在。】
………………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在这一瞬间感觉到外面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仿佛他是一个沉睡了多年的巨人，在此时才重见这个世界的光明。
在他眼睛完全适应光线之前，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逃离鬼域两人追杀的片段。自己明明上个意识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下一个意识，也就是现在的时候，却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在支撑自己身体起来的时候，程凡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比平时更加疲倦，不对，应该是更加衰弱才对。
“程凡，你醒了么？！”在旁边打盹的陈长生，在看到程凡动起来之后，兴奋的说道。
“这个声音，是陈长生么？”程凡的眼睛还是没有适应有光的世界，他用自己的右手暂时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光先通过自己的右手手掌，从指缝渗透出一些之后，等渐渐适应微弱的光后，才慢慢的移开眼睛。
“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啊，不就才过了一会的功夫，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程凡从陈长生的回答中，听出了一丝奇怪的异样感，他连忙问道：“我们是已经逃离了鬼域的追杀？”
“鬼域？”陈长生不解的回道。
“就是那个两个穿着黑袍，身上长着黑色荆棘纹身的那些人。”程凡解释道，之前自己走得急，只是跟陈长生说了有关天刑司的事情而已，并没有提到鬼域的人。
“哦哦，那两个啊。”说到这的时候，陈长生一顿，然后略带奇怪的神情说道：“算是，逃过了么。”
从结果来看，陈长生说的话也的确没错，不过从过程来说，真逃过鬼域追杀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过既然人已经醒过来了，他也就没有打算跟程凡说实话，只是接着说：“不过你被那两个家伙各自打了一拳，在陷入重伤昏迷状态的时候，我也因为被波及到，所以身上的紧急防御措施启动了，把我们两个人都拉进到时空隧道里面。”
“原来是这样么。”程凡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视觉，所以他没有看到刚才陈长生欲说还休的样子，把他的话完全都当做是真的。如果是重伤的话，那么他现在的状况就完全可以解释了。估计是因为重伤，并且长期没有进食的缘故，他的身体才会这么衰弱吧。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没事躲过了鬼域的追杀，那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既然我们躲过了他们的追杀，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天刑司那边呢？”
“这个……。”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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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程凡的问题，陈长生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得如实说清。
“暂时没办法，要回去的话，估计要看成老天爷赏不赏脸。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有点难。”
听到不能回去，程凡的眉头紧皱，以为自己已经跟陈长生一起迷失到时空之中，但是听他后面的话，好像并不是完全不行的样子。
“这方面的回答，请你详细讲一下。”程凡诚恳地问道。
陈长生也没有藏私的想法，毕竟真正能够进行时空旅行的，其实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总结出来的时空旅行规律也只适用于自身，所以当程凡提到这方面问题的时候，他毫无保留地说道：
“因为我们现在的时空旅行，并不是能够按照自己想法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里的。而是要遵循一个规定，那就是按照时间钟摆的规则。所谓的钟摆规则，就是把钟摆的左右两侧当做是过去和未来，如果你想要去过去，那么你就必须先去一趟未来，也就是所谓的a点，等时空隧道能量攒足之后，再重新进去，你就能够获得去一趟a以左（即过去）的时光节点，这就相当于将钟摆最右侧的某个高度，当我们在放下来的时候，才可能钟摆才能够获得足够的力量，摆到你想要它去的高度。”
“你想要回到的‘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得超过这个时间点的高度，钟摆才有机会从‘现在’经过。只不过现在，钟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了，如果你想要回到现在，你得让它摆动，重新积蓄力量。”
程凡听到陈长生的说法，脑海中对他的时空旅行已经有一定的了解，当听到这里的时空像是钟摆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连续两次都是从‘过去’下车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长生没想到程凡居然一针见血，问道了重点。他兴奋说道：“如果你两次都从‘过去’下车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很容易就猜到，当左侧的高度在下降的过程中，经历过另一次的阻拦话，它在摆向左边的角度会更小一点，同时幅度也会小很多，也就是说，你找寻回家的节点，会更加简单一点。”
“这不就是能够解决我回家的问题么？”程凡不解的问道，毕竟听他的语气来看，这个方法的确是有效来着。
“没那么简单。”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也只是几率稍微高一点而已，时间钟摆的速度太快，钟摆摆动的过程，可能零点几毫米秒的功夫，就已经是数百万年过去了。一旦挑错，你就得在那个时代待到时间隧道能量恢复之后，才能够再进行下一次时间之旅。”
“最重要的是，你的寿命和能力可能根本没办法撑过那么多次时空旅行。如果是未来还好，毕竟对于未来来说，你是过去的生物，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死在未来。但是对于过去的时代来说，你这样的未来人是属于还未诞生的果，所以即便死在过去，也不会对未来产生任何的影响。”
陈长生的这套过去未来论，完全是从他自己身上得到验证的。在未来的世界里面，他不受任何的伤害，所以他在未来如果想要进行时空旅行，也就只能等时空隧道能量积攒完毕之后，他才可以重进进行旅行，不过这积攒的速度又长又短，有的时候长达数十年，有的时候又短到出去还没一个小时就积攒完毕。在过去旅行虽然能够自行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提前结束旅行，但那也只是限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