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生命假设
黑色的生物不断的向上蔓延，它们行进的速度比程凡他们想象中的要快上不少，一开始的它们只是各自从墙壁向上蔓延，追着两个人类的踪迹，但过了没多久，它们就像是开始慢慢发展出智慧一样，不同的黑色物质开始互相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与众不同的生物，身上的触手变得更加坚韧，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变异化的大型蜈蚣，快速的向上爬行着，它们有的从楼道下面爬上去，有的跟着程凡劈开的大洞往上爬，有的在大楼外围的墙壁上攀登。在往上窜的过程中，程凡曾经尝试过与这种生物接触过，白刃试过击杀其中一个试图从大洞中爬出来的生物。直到刀刃划过它们的身体，程凡才确定这种生物已经不是寻常的物种，刀刃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砍不断，砸不死，还没有固定形态，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程凡忌讳地看着那些源源不断往上爬的生物，在看了看楼上剩下位数不多的楼层，再逃多几层，他们就没有任何退路。
陈长生听了一下程凡总结出来的几个关键词，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不是碳基生命也不是硅基生命，这是能量生物！这样就说得通了！”
接着他才下反应过来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它们会有啥后续地动作。赶紧慌忙的说道：“跑！绝对不能让它们触碰到我们，只要它们靠近我们一定的距离，又或者说直接触碰到我们，断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们，跑！只能跑！详细的事情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
程凡知道陈长生见多识广，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停下来聊天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放弃了继续试探它们的想法，手上的白刃接连不断的劈砍出一个大洞，接着一个又一个斩步，往天台的方向跃进。
陈长生负责看下面那群能量生物的速度，顾不得破碎的石头把他的头上砸出一个两个包。他越往下看，他的心中越是觉得惊慌，因为下面的能量生物似乎因为某些缘故，开始在不断进化出自己的形态，刚刚节肢生物的形态已经开始缓慢地变成两栖类生物了。
果然，这个世界也并不是毫无危险。陈长生庆幸自己刚刚醒得快，也庆幸身边有程凡这样有能力逃跑的同伴。
天刑司十三分部的大楼很高，虽然不是高定市第一高的大厦，但也达到了市中心大厦的平均水平。后勤部的人曾经抗议过，明明入驻高定市的天刑司分部，人数也不过百余人，部门也就那么几个，为什么要这么高的大楼，纯粹是浪费经费。接着他们的抗议就被情报部门的人给反驳了回去。
他们的原话是：“你们如果想要在市中心办公，而且确保工作的地方保持隐蔽状态，同时也具备必要时刻可以作为防守点，那么三十几层楼高的大厦是一定要建的，而且地段还得处于十字路口附近，要与其他大厦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不用担心其他人会从奇怪的地方进攻到天刑司里面。”
“要知道，市中心里面，一栋只有四五层楼高的建筑占据了一大块地，这才是最有违和感的。”
然后后勤部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这个支出，哪怕这三十几层楼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在使用的。
只不过后勤部的人和情报部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决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给两个人外来者提供了喘息的机会，但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程凡和陈长生逃到了天台，暂时逃过了能量生命的追击，不过这个暂时，也仅仅只有数分钟左右的时间。
“它们不会累的么？！”抱着陈长生还接二连三使用斩步的程凡喘气的说道。“不会累也就算了，怎么还越爬越快。”
陈长生回道：“别指望它们会累了，只要它们这样的生物还有一大群，就不存在疲惫这个概念，这种生命跟我们碳基生物完全不一样，它们的能量是可以互相传递的。总之，我们得先躲开它们的围攻，之前我们白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种生物存在，想必它们肯定不喜欢在大白天出动。”
程凡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逃。不过要逃，又该往哪里逃呢。
四周的大厦离十三队这栋大楼的距离太远，这可是足足隔了一条四车道的马路，再加上两侧的人行道的宽度，要跳过去根本不可能。
至于临近天刑司的那些楼，都有着十几层楼的高度差距，跳下去别说是逃跑了，能保全性命都算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
既然旁边的楼逃不下去，那么剩下的选择也就所剩无几。
“陈长生，你相信我么？”程凡忽然转过头说道。
“哈？”陈长生下意识回道，接着他的回复很快就变成一连串的尖叫：“卧槽！！！！！！”
想要逃生，唯一的做法就是抱着陈长生，然后用尽全力使出加强版的斩步，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最快，然后凭借着这加速度往对面高楼跳过去。
程凡看了一眼楼顶附近包围上来的黑色物质，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只是问了一下陈长生的意见，然后就带着他一个斩步离开了天刑司的天台。
陈长生被程凡这一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他顶着扑面而来的风说道：“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但是我们这个速度，怎么看都跳不到对面楼顶啊！！”
这世界是有重力这么一说的，速度只能够保持一定距离能够做水平运动，过了一定的距离就会开始产生抛物线。陈长生非常明白，两个人的体重，怎么也不可能抵达对面大厦的天台。
程凡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的目标并不在天台。他的眼睛一直放在那栋大厦的顶楼位置。
对比隔壁楼十几楼的高度差以及四周墙边爬上来的黑色生命，明显去对面的大厦存活率更高一点。
两栋大厦之间的距离，用加强版的斩步飞跃过去，时间仅仅只用了两秒不到。而在即将于墙面接触的时候，程凡右手的白刃一闪，立刻破开一个大洞。接着程凡和陈长生飞了进去，接着原地打滚卸去身上的力量。
“痛痛痛。”程凡站起来，把刚刚卸力时脱臼的手关节又掰了回去，脸色一白。现在他的状态不是那么好，身上虽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在落地的时候，两个人的重量主要还是由他来承担，小腿在落地的时候，骨头已经有点骨裂的感觉。走路跑步是没问题，但是要想再用斩步，怎么也得休息个四五个小时。
“你没事吧？”陈长生站起来看到程凡脸色一白后问道，他自个倒是因为占了身体的优势，没有受伤。
“没事，休息一会就行了。”程凡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对面楼的能量生命，在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失去两个人的踪迹之后，它们出现了类似躁动的迹象，原先凝聚成一团的形态又变回了之前的流动液体，四处摆动似乎在找他们两个人在哪，两个人见状赶紧俯下身子。
“陈长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长生低声细语道：“躲，尽量的躲，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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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敢大声的交流，也不敢四处走动，就干脆靠着墙壁坐着，静静等白天的到来。
………………
第二天，在朝阳升起之前，程凡和陈长生两个人都听到类似潮水退潮的声音，两个人伸出脖子看向天刑司大楼，看见那能量生命似乎察觉到什么，开始有秩序的离开了陆地的建筑，它们成群成群的从排水口和下水道的井盖处往下钻，直到第一缕太阳出来，这些生物已经不在地面上。
两个人这时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些生物的确不喜欢阳光，或者说不喜欢白天出没。
直到这时候，程凡才有机会问一下陈长生，所谓的能量生命是什么？
“能量生命是一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陈长生解释道：“我之前曾经去过一个，不知道是远古时期第几个文明中，当时这个文明已经发展处远超于现实世界的科技水平，当时他们已经发现生命除了碳基生物之外，似乎还可能存在一种硅基生物，也就是所谓的合成人。根据这个文明的说法，硅基生物的确存在，但它的诞生要比碳基生命困难千百万倍。”
“当时有个研究员曾经提出过，如果这世界有硅基生物的存在，那么它肯定是由人类制造出来的。因为它的诞生需要的条件太复杂了，而且即便真的由大自然中诞生了硅基生物，它的稳定性也远远逊色与碳基生物，除非……有人特地帮它调整。”
“而基于硅基生命的理论，有人提出了更加不可能的假想。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一种特殊的，能量生命。”
陈长生说道这里的时候，程凡忽然打断的问道：“既然硅基生命都可以有，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能量生命会更加不可能？”
陈长生答道：“因为能量生命的不稳定性，要远远超过硅基生命。你试想一下，我们碳基生命的存在是基于什么？”
程凡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擅长的并不是这方面的知识。
“是因为物质，我们的身体是物质构成的。因为是由物质构成，所以我们的稳定程度要远远超过能量生命，即便是稳定度比我们低的硅基生命，他们也有物质的身躯可以储存能量，可以抵御一些来自物质界的伤害。但是能量生命不同，它从一开始就是完完全全裸露在这个世界上的，可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抹杀一头能量生命。所以那个文明的人才会觉得，能量生命的存在要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苛刻，因为要维持它们的形态，需要一个极度稳定的环境。”
“那我们昨晚遇到的那些能量生命又是怎么回事？”程凡不觉得昨天的那些能量生命没办法受风吹雨打，相反，它们居然还表现出异于寻常生命的形态，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结构。
陈长生摇头回道：“不知道，毕竟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真正的能量生命会是怎样的，我想即便是那个文明亲眼见到，应该也无法知道这个生命有什么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