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老地方
七天后·零号队病院
等程凡苏醒，时间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医生。他又回到了当初跟自己两次受重伤时躺着的病房。“哦，你醒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沙哑，就像是平时不习惯开口说话一样。
“怎么又是你，上两次好像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看到你来着。”程凡刚醒过来，说话还是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这是因为他昏迷了七天，身体机能现在都还没完全苏醒过来。
“只能说是巧合。”藏象只是按照惯例巡查而已，就正好碰上程凡醒过来。不过既然看到程凡醒了，该有的检查还是得做的，他拿随手带着的小型的手电筒走过来：“让我帮你做个简单的脑检查吧”。
在得到程凡的同意之后，他拇指轻轻将程凡的眼皮往上固定，然后拿着手电筒说道：“眼睛跟着光源动一下。”
程凡按照他的说法做，让自己的眼球跟着他手中的手电筒一起动，然后回答了他的手中举着几根手指这种类似于询问小孩的问题。
人的大脑是一个精密得让人无法下手的机器，它可以说是人类的最重要的部位，同时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任何一点点的损伤，哪怕是现代最尖端科技都无法观察到的伤势，都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当科技无法确定病患是否痊愈的时候，剩下能够证明他没事的也就只剩下这种需要等病人‘清醒’之后才能进行的检验手段。
“那你还记得前几天在镜界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么？”他接着问道。
程凡点点头，这部分的记忆他都记得，而且也没有忘记的可能。
看到他的点头，藏象低着头往程凡床上挂着的病历那边写下他的判断，写完之后他说道：“恭喜你，大脑这边没有问题。至于身体其他地方的伤势，待会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身上的伤势复原得怎样吧。总之，欢迎回到活人的世界。”
虽然程凡看不到藏象面具下的表情，但他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喜悦的感情。
如果给世界所有职业做个排名的话，那么在经常与死人打交道这一职业排名上，医生绝对是占有一席之地。对于他们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人来说，最有成就感，最开心的事情是自己负责的病人得到了痊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认可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这对于即便是藏象这样平时不苟言笑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刚醒过来的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去其他病房检查。”身为零号队队长的他并不像其他队一样，除了原先队长的职责之外，他还得跟进下属的研究。不过在他走之前他问了一句自认为很正常的话，他说道：“至于午饭的话，老样子？”
听到这里，程凡自己差点笑了出声，他刚听到藏象说老样子的时候，就领会到老样子其实指的就是粥，是因为自己三番两次来这里，所以已经默认粥是我常点的么？他忍着笑意点头：“那就老样子吧。”刚醒过来的他的确觉得自己肚子很饿。
藏象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个冷笑话，而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待会会有人送过来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人离开之后，病房又恢复了平静，程凡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寒风吹彻的声音，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从刚刚藏象说的话里面，他大概也猜到自己似乎又昏迷过去了几天的样子，只是这到底是几天，他就不清楚了，他也不想要搞清楚。难得有借口可以休息的时候，他就不想为这些事情浪费自己的脑力，因为他真的太累了。
他听着窗外的风声，在屋内享受着暖气，整个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只是生理上的觉得累，他的精神上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果然，还是不应该在全面解放状态停留太久。”他自言自语到。为了不睡着，他稍微坐了起来，把枕头塞到了自己的背部垫着，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过当他下意识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完成这些事情主要用的是双手，严格来说，主要是右手。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在他的记忆里面这只手应该已经跟废了没什么区别才对，零号队这里的医疗技术这么强？
这时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左侧传来，那里是病房的门口，她说道：“怎么样，我们做的手术还可以吧？”
他转过头，看到宫雨莲正笑嘻嘻的跟另一个看上去有点冷漠的女性站在一起。
经过上次治疗之后，程凡对宫雨莲有种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恐惧，所以看到她的时候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还有，这样嫌弃一位漂亮的女性你好意思么？”宫雨莲带着类似娇叱的语气说道，她拉着厚土两个人走了进来。“刚刚听到藏象队长说你醒了，我就立刻过来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的人。”这个女人并没有跟程凡客气什么，而是毫无忌讳的就坐在了他的床边，然后刚坐下去就被厚土又揪了起来。
“是藏象让我们过来给你做个检查。”厚土在宫雨莲开口之后补充道，对于自己闺蜜的恶趣味，她是十分的了解，如果让她开口的话，估计还得扯多十几分钟下去。
听到另一个人的解释之后，程凡这才放松了警惕，如果只是来检查身体的话那倒没什么，只要不是跟上次一样进行恶作剧就行。
“检查身体的话请随便，不过在此之前恕我冒昧问一下，请问你是？”
“厚土，零号队副队长。”厚土回答道。
然后宫雨莲也插了一句话：“顺便说一句，我也是零号队的副队长哦。”
零号队有两个副队长这个事情他根本没有听说过，他还以为所有队都跟四十九队一样，都是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而已，怎么还有两个的？不过他又想到了还有个特殊的，十三队好像连副队长都没有，就只有邓舟一个队长级。他忽然有点搞不懂天刑司的职位分配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
雨宫莲可能是猜到了程凡心中在想什么，她回答道：“天刑司的条例只规定了就职的要求，并没有局限于人数，不过正常来说副队长是只有一个而已，只是我们这边比较特殊，厚土跟你们家冰山队长一样，平时大多数都是在外面，也就只有一段时间会回到天刑司这边就是。至于副队长的选定，主要还是由队长来决定，毕竟要选的是以后能够长期配合的伙伴。选的人合不合适，那就得看他（她）就职后的表现了，如果队员普遍不满意的情况下，这个职位还是要撤下来。”
“嘛，闲话先扯到这里了。”她看到自己好友的表情又有点变化，就知道再扯下去肯定又要被‘暴力’对待了，她连忙说道：“总之先让我们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吧。”
“那我需要怎么配合？”
“你只要保持正常的呼吸评率，然后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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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按照雨宫莲的要求，继续保持着正常的呼吸，将视线放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要保持正常呼吸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的视线不要落在不应该看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不要把视线放在成熟的女性身上。至于为什么，是因为她们两个确诊的方法，就是靠近他的身边，然后把手搭在她的右手上。
雨宫莲虽然喜欢恶作剧，但一身的打扮的气质却是实打实的成熟大姐姐，而厚土看上去虽然冰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所以当两个人都俯下身体的时候，程凡就得把视线移开才行，不然要是这时候进来其他人，他的形象就全没了。
确诊的过程很快，大概也就花了三十秒不到的时间，两个人就用能力确定了各自诊断的结果。
厚土：“神经系统复原完整，大脑和血管中的血栓也都清理得干净。”
宫雨莲：“肾脏、大小肠、尺骨与桡骨正常，没有出现排斥反应。”
两人用能力确定程凡体内伤势的康复程度后，同时也给对方负责的部位做诊断，这是她们两个人自合作以来就习惯的环节。人对于自己做的事情总是会存在盲点，要想检验盲点是否存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的同伴参与判断。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程凡身体的复原状况十分理想，由厚土能力制造出来的人造器官已经完美取代之前缺失的那一部分。
“目前来看你的身体复原状况十分理想，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再做一次检查，确定没事你就可以出院了。”厚土总结的说道。
“可惜了，还想让你在这里住多几天。”雨宫莲叹了口气：“我还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想跟你分享来着。”
“请把她好好看住。”程凡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厚土的身上。
厚土点了点头，然后揪着宫雨莲的耳朵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打扰你的。”为了避免闺蜜继续出现问题发言，她想了一下，还是把她拉走吧。
“诶！等等，我还有话想跟他说啊！”
然而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厚土一边揪着耳朵一边拖到门口处，公事公办的厚土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在检查完毕之后，她们还有几位病人在等着。在关门前厚土才想起来一件事，她说道：“我已经通知你的队友和队长你已经醒过来的这个消息，估计过多一会他们就过来了。”然后就关上门，门外还是传来宫雨莲抱怨的声音，以及几次想要转动门把手的响声，然后一声“少年郎啊！等过几天我闲下来了再来找你啊”的声音，宫雨莲被厚土直接拖走了。
这两个人就真的只是过来做检查的？程凡总感觉那两个人走得有点太匆匆了。不过也只是觉得而已，并没有实证，况且她们两个的队长好像也挺忙的，估计这是零号队繁忙的日常？对于零号队的习惯，程凡也不太清楚，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深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