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史飞白倒霉的一天
“啊……啊…啊嚏。”一声震天的喷嚏声让史飞白身上的肥肉抖了两抖,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要感冒了。今天天气太冷了,冷到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地壳运动让高定市从南方偏移到了北方,不然也不至于说一夜过后骤然降雪。南部沿海地区下雪这种事情,在史飞白印象中是一件极少发生的事情。遇到这种天气的他,觉得自己是倒大霉了。而事实上他也是真的倒大霉了,在这样的天气让他出门,简直是为难他这个胖子,但没办法,电影院那边今天好像有事情要发生,简单来说就是——他要是留在那个地方,那么今天要倒大霉了。
有句俗话叫做医者不能自医,卜者也不能自卜,因为上天是公平的,如果一个人能够知道直接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无疑是对因果系统的蔑视,从老天爷的角度来看这叫做出老千,古时候被抓到是要被遭天打雷劈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经常有人算着算着就被雷劈死的缘故。试想一下你在赌场当着别人的脸出老千,能不被打死么?
不过世事也没有绝对,光明正大出老千当然会被抓,但如果旁敲侧击,那样得到的结果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例如他今天看到的情况就是如此。
一上班就看到整个电影院都被名为【霉运】的乌云所笼罩,傻子都知道待在这个地方肯定会出大事,更何况是他这样善于见缝插针的人,所以他在看到乌云的时候就立刻逃走了。在不知道是别人倒霉还是自己倒霉的情况下,他临走前还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今天值班的同事注意检查火灾隐患,虽然从乌云的浓密程度来看并不会发生什么涉及人命的可能,但这样做多多少少能让他心里有点安慰。
有休息是好事,但是突如其来的休息就不是了。大白天的突然让他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地方。公园?美食一条街?电玩城?还是哪里?
一阵北风吹过,让史飞白不由得用外衣裹紧自己的身体,这天气太冷了。一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他下意识就想到暖呼呼的火锅。
“算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史飞白说走就走,打算随便在街边找一家火锅店吃一顿算了。上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绕过那些商店街上面昂贵又一般的网红店铺,史飞白的目标是找一家便宜又好吃的店,这样的店铺一般都是在商店街的附近。
“什么时候上头才会给多点经费啊。”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钱包,干瘪瘪的钱包里面只有一两张红色的活动经费,这就是他这几天的生活费了,一个与他体重一样的数字。
考虑到现在文派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希望他们的计划能够早点实现吧,到时候自己就不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在他正这样想的时候,他被一个正在奔跑的人撞到,因为下雪原因路面有些滑,身体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还好他也算得上灵活,身体连忙调整重心,双手空挥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形。但他的钱并没有这么好运,在撞到人的时候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打开了的钱包。
红色的钞票从钱包飞了出去,恰巧遇到了一阵穿堂风,生活费在空中拐了个弯然后扶摇飞上了高空。
“啊,我的生活费啊。”史飞白企图想要挽回这个残局,但他的体型被重力狠狠的抓住,就算跳起来也够不着在天上飞过的钞票。
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钱打水漂,一周的生活费就这样没有了。
“你赔我生活费啊!”他看着那个撞了他的路人,右手抓住了他的衣领说道。
那个人像是不想惹麻烦似的,也没有反驳什么的,而是从裤袋的钱包中抽出两张钞票,塞在史飞白的手中,平淡的说道:“这样我可以走了么?”
“哦……哦。”史飞白看了手中的两张钞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还以为这就是他今天霉运当头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路人见史飞白放开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十几秒不到的时间就消失在一个巷子里。
“跑跑跑,跑路不长眼当心摔死了。”史飞白看着他的身影念念叨叨道。
这不是诅咒,而是他真的看到那个人头上那乌云密盖的霉运吐槽道。所谓的霉运,往往多发在人们没注意到地方,就例如说跑步的时候如果鞋底已经被磨得七七八八而主人没有察觉到,那么跑步的时候摔跤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又例如新闻里出现过的平凡百姓死于黑帮火拼的流弹之下,这些都是霉运的代表。如果人们有注意到的话,往往都能够避开这样的霉运。但人无完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全知全能,所以要避开霉运的方法也只能够做事尽量小心周全。史飞白做事就是这样的态度,凡事小心,一遇到不对劲的时候立刻就跑,所以才能够几乎无灾无难的活到现在。
像刚刚那个流氓脸的做法,在这个天气简直是作死,下雪后的地面很容易就打滑,在这个情况下跑步,随便一个打滑都能让摔伤,严重点甚至可能危险生命。
本来史飞白还想好心提醒他几句,但是还没开口人就已经要跑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了,也就放弃这个念头。再加上,撞到人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让他受点苦也好。
失而复得自己的生活费之后,史飞白连忙将钱放进钱包里,然后又将钱包塞回裤袋,美滋滋的找了一家人少的火锅店,点了一份店铺上提供给单身狗的单人火锅套餐。
单人火锅套餐的分量并不算多,所以他又给自己额外点了一些例如河粉之类能够吸收汤汁也能够增加饱腹感的食物。吃了大概快一小时左右,又在椅子上休息了十几分钟,等肚子开始消化之后才开始离开了店铺。
一推开火锅店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寒冷的大风,他打个冷颤,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大街上的人不多,虽说南方因为天气的缘故基本家家户户都没有装冷气,室内温度往往可能会比室外的低,但架不住家里还能够盖上厚厚的被子在被窝里过冬,所以愿意出门逛街的人也不多,而至于那些有工作的人,这个时间点早就在办公地点忙活了。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饭也吃了,总得有个下午活动吧?运动?这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这样体型的人来说,如果他真的运动,怎么可能会长得那么圆润。去玩点电子娱乐设备?这点他也不喜欢,对于现在流行的所谓‘游戏’,对他来说很多都是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一点也没有以前那些象棋围棋的乐趣。
至于那些平常人放假喜欢做的看电影唱k什么的,那就更别提了。他自己本来就在电影院‘工作’,什么电影没看过呢。
“好烦啊。”史飞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平时放假也没有这个烦恼,要么在家睡半天然后出来吃半天,这样一天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临时发生点事情让他在工作时间段给自己放了个假,反倒是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了。
翻来覆去,现在就回家的话时间还太早了,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最终还是决定去走一走,往高定江两侧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好了,来高定市这么久,自己好像也没有怎么认真去过高定江旁边走一走,刚好这里离高定江也不远。
打开手机上的地图,按照里面的指示在经过两条街道后,史飞白来到了高定江一侧,双手放在栏杆上。江边的风特别大,吹得他头发有些凌乱,但也因为风大的缘故,原本应该是渗入身体的寒意变成了一种酣畅淋漓的大风,让人忽视了天气的寒冷,而沉浸在高定江平静的江面上,天空飘落的雪花,耳边高定江的水流声,时不时从江上开过的观光船,再看着它打在两岸的浪花,心中渐渐变得平静起来。
平静的心情又带出史飞白心中对于另一个世界的不了解,长达数千万年的仇恨为什么能够延续这么久,那些前人们又是因为什么才能够坚持下来,这些他都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只想要没有束缚的活着。
“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什么时候才能有答案啊。”
史飞白的口中呼出了一大坨的白气,像是要把内心的不解都吐了出来,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疑惑,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样做。不过很快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负能量的困境中跳脱出来。
“停着不动人就容易想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这点三十二这个直性子倒是说得挺对啊。”
想那么多干嘛呢,凭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得到结果,尽力就是了。文派要我提示程凡的内容已经传达了,夺天书内的预言应该也有所改变才对,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影响的了。不懂得满足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环环相扣的计划做好的自己的任务就行了,剩下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同伴们,相信他们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想通之后,他又恢复了自己乐呵呵的性格,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撑着,烦恼那么多也没用。
他乘着兴致在高定江往一个方向继续走了下去,一直走到自己觉得有点累了之后,才去了一家江边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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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酒楼,在南方,尤其是在高定市中是一个被地方特色化的建筑,它是茶楼与饭馆的结合体,每天早上下午提供相应点心,中午晚上也会提供正常的餐饮,有些酒楼还会提供额外的余兴节目。
史飞白刚进入大厅,就听到大厅处传来:“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得伯牙琴!干今交道好如鬼,湖海空悬一片心。”
得,三言两拍,史飞白一听这倒是合了他的口味,他是个北方人,评书这东西可以说是从小就被爷爷带着去听,听了那么多年评书这种东西在这个地方再适合不过。要了一壶热茶,坐在大厅上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听着台上的先生一一道来。
听完评书,添了几次茶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天色昏暗的时候。冬季夜晚来得比往常更快一些,时间不过才到将近六点,天上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的亮光,高定江两岸的路灯也已经全都亮了起来。
出了酒楼之后史飞白才发现两岸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避免人群高峰的缘故,他很自觉的从另一个岔道拐了进去,打算回到公交车站处坐车回家。
刚一拐弯,他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熟人就是早上遇到的流氓,只是他现在不再是急匆匆的样子,而是双眼透漏着诡异的红光,从白天的逃脱者变成了现在的追杀者。
而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史飞白并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感觉到惊讶…因为那个人身上穿着一身警服,而且他头上的乌云厚得着实可怕,甚至都开始出现打雷下黑雨的情况,这代表着这个人死定了,就连天道也给他画上了句号。
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情况。这里是没什么人的小道,正常来说这里都是让那些小情侣过来幽会的地点,但眼前这两个人明显就不是过来幽会的。
既然不是过来幽会的,那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显而易见了。
那个流氓见到史飞白出现,眼神明显发生了改变,那是这一种盯上猎物绝对不让它逃跑的眼神,完完全全已经将史飞白当成了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