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线索中断
“你谁啊？”男子一脸不爽的看着欧奉，呸的一声将唾液啐到他的脚下。“警察。”欧奉很冷静的说道。
一听到是警察，那个男人原先有的胆气就先消了一半。虽然他刚刚口口声声说要报警找警察，但实际上让他真的去报警他也不敢，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见不得警察的。
接着他看到了躲在欧奉身后的小女孩，胆气又涨回来了一点，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们家的家务事，关你们警察什么事。快把我家兰兰送回来，不然我也要告你诱拐我家女儿。”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狠狠的盯了小女孩一眼，似乎在暗示她识相点，不要乱说话。
小女孩被他这么一看，整个人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小手掌紧紧的抓着欧奉的衣角不放开。
欧奉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威胁，而是问着那个男人身后的中年妇女说道：“阿姨，你跟这个男人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吧？”
“啊。”她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鉴于对方自称是警察的缘故，她也就坦诚的说道：“是，前两年就离婚了。”
“那就行了。”他看向那位中年男子，脸色淡定的说道：“既然对方已经跟你不是夫妻关系，那么你们现在的事情就已经不是所谓家务事。大清早的喧哗已经初步确定是扰民的行为。你刚刚的威胁和举动已经属于故意伤害他人的范围，就这两点我要抓你回局里问话也没人敢说我不是。”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按照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性情，他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威胁他人本身就是一件犯法的行为。但他不是‘他’，他的处事规则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当然，这所谓的抓回去……到底是让他活着，还是让他死了，这就说不定了。
一想到这，他的眼睛发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寒光。
但中年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身上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冷颤，似乎被什么野兽盯上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准确来说他是没有见过这么充满敌意的警察。
“呸，算你狠。”在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他就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了。
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跑了之后，小女孩才敢从他的背后走出来，跑向自己母亲那边，扑进她的怀里。
“妈妈！”
她的妈妈抱住了她，看着她一脸脏兮兮的样子，一边心疼一边生气的帮她擦拭上脸上沾到灰尘的部分
“你怎么就一个人从县城那边跑了过来，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因为我想你了。”小女孩带着哭腔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在母亲的怀里她才能感觉到一丝的安全，几天里收到的委屈攒下来的泪水就像破堤的洪水一样停不下来。
女儿一哭，当母亲的自然也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是妈没用，是妈没用。”
对于女儿被家暴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她没有一丝的办法。法院将女儿的抚养权判给了她的老公，她的老公则是仗着自己疼女儿的心，从她这里榨取多多少少几十万的钱，而这些钱都没有用在改善女儿的伙食方面，而是用在了赌博上。是的，因为赌博，按道理来说他嗜赌这件事情应该是自己婚前就应该会知道的，但不知道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当时她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
在她的眼中，婚前一个好男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都一概做到了，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每天她下班的时候总是会在自家公司门口看到他的身影，无论她那天晚上有没有加班。原本她认为自己嫁给他会是自己一辈子最幸福的选择，但是却没有想到换来的是接下来连续好几年的噩梦。
婚后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渐渐的将自己原先的缺点都暴露出来。抽烟喝酒鬼混样样精通，遇到他当天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对她施加暴力，哪怕在她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换成是其他女人的话，可能会选择一走了之，直接走法律的程序选择离婚。
但有些女人是太蠢了，例如她自己。她还以为自己老公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仅仅是发生某些事情才会这样，真正的他并不是这样的。只要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生下来的话，他肯定会察觉身为人父应当承担的责任，才会彻底的清醒过来，变回那个原先的他。
结果证明，是她想多了。一个人的本性是根本就改不了的，而且在女儿出生之后反而是变本加厉。准确来说，因为生出来的不是儿子，他一家对她的态度要比以前更差。
离婚之后她曾经一再想要过女儿的抚养权，也曾经向法院提起过申诉，但最后还是法院的判决还是没有改变。她妥协了，选择了私底下与他协商，只要自己能够拿出七十五万，他就同意将女儿的抚养权交还给她。
她不知道他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但此时的她也只剩下这样的选择。
她们两个人的举动都被欧奉收入眼里，这一切的经历跟自己过去是那么的像。一个软弱无能的母亲，一个经常施暴的父亲，一个从不完整的童年。
两个人哭了一会之后才缓了过来，这时兰兰的母亲才用手背的衣服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千恩万谢地握着他的手说道：“警察同志，谢谢你把我家兰兰带回来。”
欧奉摆了摆手，并没有把她的感谢摆在心里。对他来说自己这么做只是因为看不惯，准确来说只是因为自己想要这么做而已，与别人的感激无关。把人送到了，他就要走了。
“大哥哥要走了么？”小女孩察觉到他的意图，拉着他的衣服说道。
“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不赶紧去的话，怕是要来不及了。”
欧奉摸了摸她的头，心中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不是他记忆中实行正义之后带来的快感，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消极情绪。他的年龄也未必这两个当父母的大，甚至来说他都可能只比小女孩大上一轮，十九岁的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就跟他曾经在图书馆借来的书里说的一样，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有的人可能会在遇到这些事情之后化身成别人眼中的正义人士，也有人可能在遇到这些事之后变得更加痛恨这个社会。但无论是哪种人，都不是他现在的选择，他是独立于这两者之外的第三者。
他已经把这些事情当做是一种常态，甚至常态到认为杀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跟人要呼吸一样。他知道自己的体内隐藏着一个恶魔，正因为有这个恶魔的存在，他才会丧失了对于道德的拘束，才会在晚上的时候变成另一个人。
小女孩不知道欧奉在这么短短一瞬间想这么多事情，她听到他说有事情要做，也只能放下自己的手，让他离开。
在欧奉已经明说的情况下，小女孩的母亲也没有说其他客套的话，两个人目送着欧奉离开了。
直到他消失在她们两个视线之外后，小女孩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留下来的衣服。
“妈妈，这衣服要怎么还叔叔？我不知道叔叔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道。
“没事，这高定市的警察局就那么几个，大不了咱们一个一个找过去就是了。”小女孩的母亲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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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和孙伟军两个人调查结果出来了，欧奉这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作案嫌疑，甚至来说没有根本没有作案的可能。因为在案发的时候，他有充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他跟他们五个人也并不熟，欧奉是刚从其他分局调过来的人，跟总局这边的警察认识时间还不超过两个月，平时也很少去参加其他人的饭局，每天下班后就是直接回家，局里其他人对他的评论是缺少生活激情的男人。
而根据其他信息表明，欧奉每个月的存款有一大半都是捐给了他之前就读过的一家小学，资助了几位孩子读书。
他们两个人拿着这些资料之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个方向想错了？
不过就在他们两个人刚要打算更换调查目标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一个男警察推开，他的脸色急冲冲的，刚推开门就说道：“报告队长，有人在城南区发现了欧奉同志的尸体。”
“什么？！”姜越和孙伟军两个人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杀人灭口这个词。
“人是怎么死的。”孙伟军询问道。
那位警察拿着手中临时赶出来的报告“胸口正面中了一刀，内脏大出血死了，死前有进行挣扎的痕迹，似乎是曾经正面看到过凶手的样子，但是在他身上目前没有检查到其他线索。”
“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有看到可疑人员么？”姜越问道另一个问题。
“我们临时调动的监控摄像头只看到他跟另一个人有过接触，最后也只有那个人离开了现场。那个人姓张，叫张子兴，是城南区有名的痞子，专门靠讹诈别人过日子，有过案底。”那位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