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结案报告递交上去后，哈利的生活进入了一段格外平稳的时期，除了他和斯内普的闪婚在他的朋友圈内造成了不可忽视的震荡。

罗恩倒是没有给他寄吼叫信――他直接在他面前哭得像是他被斯内普绑架了。

“厄运！哥们，你绝对是被厄运女神诅咒了！”罗恩哭丧着脸，他脸上的雀斑都快被他哭掉在地上。

当时哈利明显是内疚了，他还想着怎么多多安慰罗恩的时候，结果听到罗恩哭鼻子糗事的赫敏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那是哀悼自己的零花钱呢！在七年级时，他把所有零花钱都投进了斯内普教授到死都不会结婚，当时跟风投的人还不少，现在都打水漂了吧。”她摊开手，决定把这作为经典案例列入她正在编辑的远离赌博宣传册里。

“当时我在学校的话，我也会投的。”哈利抓了抓头发，想着如果是换做是当时的自己，说不定也会跟风投注――毕竟那个时候他自己都不会想到他会喜欢上斯内普！

“哦，哈利，你说的这些如果被斯内普教授听到了，他会罚你处理魔药材料吗？”赫敏难得好奇了哈利和斯内普之间的相处模式，任她如何想象她都想不到会是怎样的情景。

哈利怎么就把斯内普迷住了以至于他们才同居没多久就闪婚了呢？连罗恩和拉文德从学生时代谈到了毕业一年多了都还没走到婚姻殿堂呢！――虽然罗恩一直想着结婚，而令人大吃一惊的是当初追在罗恩身后的拉文德才是不肯松口的那个。

“不，当然不！”哈利打了个激灵，他想起了关起门来时斯内普给他的那些教训――小肚鸡肠的老蝙蝠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仁慈的人呢？

但这些他可不想告诉他的好友！“我才是一家之主，他当然是听我的！”哈利挺了挺胸，给自己打足了气，但也不能说的太过分，万一被斯内普听到――他只知道他会惨绝人寰。

“但西弗勒斯比我有经验的多，所以有时候我会听听他的意见。”

“哦，我知道了。真惨，明明都毕业了，你还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赫敏怜悯地望着她的好友，“这就是找个教授做伴侣的弊端吧。”

被戳中痛脚的哈利打着哈哈，想要就这样盖过去――可惜朋友圈之中的流言可不会放过他，何况他的另一半是斯内普，曾经的斯莱特林院长并担任霍格沃兹校长，而九月开学后他就会恢复教职。

这导致马尔福给他写了半个月的吼叫信，并扬言要给斯内普介绍对象。

哈利顿时斗志昂扬地写了满满十英寸的回信，同时通知马尔福，他已经把傲罗办公室的单人男性全都集中在一起，准备给赫敏单独开一场联谊会，优秀的选择那么多，哪里还会轮到忙到头秃的儿科新手治疗师呢？

两个小学鸡互相啄了半天，最终被忍无可忍的斯内普找了大马尔福，而哈利则屁股疼得连止痛剂都喝吐了。

差不多了――那个麻瓜应该忘记了曾经闯入药剂公司的试验品们，放在药剂公司的监测咒一直没有传来预警信息。于是在这样一个休息日的早晨，哈利吃完了他的早餐，喝着斯内普煮的咖啡，他想着是时候着手处理这件事了，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他都快等不及了。

“在动手之前，你需要确认你的计划的完备。”斯内普提醒着，“你准备怎么做？”

“我需要去打个消防报警电话，在那栋楼的麻瓜在撤离的时候，我需要找到诺曼・莱利的配方和所有药剂的存货将他们销毁，最后找到诺曼・莱利消失掉他的记忆。”哈利说，面对诺曼・莱利那样的麻瓜，他不介意多消失掉他的记忆几次――不对他使用恶咒已经是他的道德底线了。

哈利想着当时西弗勒斯被注射的那一针药剂，后背就止不住地战栗，这其中也有他的错――是他害得西弗勒斯陷入危险。

“你最好多准备几个方案。”斯内普无置可否，“我会和你一起行动。”

一切就像哈利计划的那样，他用隐形衣率先来到药剂公司，恰逢周末，这栋楼里的几乎没有人影出没。

他弄出了浓厚的烟雾，触动了消防警报，而后他迅速离开了药剂公司，在街角和斯内普汇合后他拨打了消防电话。

大楼内的人撤离时，他和斯内普逆流而行。

幻身咒的掩护，令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斯内普向来比哈利靠谱得多，那日哈利明显慌不择路，在逃跑时连路线都没有记住多少，以至于重复走回头路，被抓了个正着。

而斯内普他的记忆力比哈利好得多，加上他事先搜集了情报――可比转头就把哈利卖了的捕蝇草靠谱极了。

他们来到了大楼的顶层，在嵌入墙的门后是玻璃阳光房模样的房间，除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麻瓜仪器外眼前被大量绿植所覆盖，而最醒目的是中间被玻璃罩住的金灿的向日葵。

“这是植物园？”哈利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看了眼身旁的斯内普。

“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金发女人突然从玻璃罩后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外貌非常精致，脱离普通人类一大截的那种精灵般美貌的女人，带着一种疏离的空灵气质，就连她的睫毛都是金色的，仿佛是迎着阳光舒展花瓣的向日葵。

哈利忽然明白了，在这栋大楼的顶楼特别布置的阳光植物房，以及被玻璃罩所保护的向日葵花――这是被那个疯了的麻瓜所爱着的植物人。

“你想要变成人类？”

与此同时是金发女人略过了哈利看向了斯内普，明显她的兴趣更多一些，“玫瑰？我记得那是雌雄同体的。你能够接受我的花吗？”

斯内普阴沉着脸，忽然他嘲讽道，“原来是这样。植物生来就没有情感，也就没有爱。何况是一株只有雄蕊的向日葵，他的目标只有寻找到一株雌花进行授粉。”

“但她不是一个女性吗？”哈利诧异地看向斯内普，而后又打量着面前的植物人。

“我说过植物人为了便于混入人群而将树皮化作了皮囊，我真怀疑你的记忆是不是只有三秒钟，哈利。”斯内普说到最后故意叫了哈利的名字，而用着讽刺的语气念出的名字和直接叫姓氏又有何区别？

哈利瞪着斯内普，“那么这位雌雄同体的玫瑰是被看上了？”他咬着那几个词。

斯内普冷色沉得就像是漆黑的夜色，他给了哈利一个等着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而这时向日葵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她仔细打量着斯内普，又嗅了嗅空气中的花香，脸上的兴奋凋零成了肉眼可见的嫌弃。

“我第一次见全都是雄蕊的玫瑰。你是新的品种吗？”她叹着气，“我被关在这里好久了，别说雌花了，连其他能说话的植物都看不到。”

“诺曼・莱利把你关在这里，他想要把你变成人类。”哈利这下明白了这故事远比他想象的要恶劣，他倒是没有忘记抽空调侃了一眼身旁的新品种的玫瑰。

“你就没想过反抗？”斯内普问道，他顺带着给哈利记了一笔，他的劳务报酬以及所有的波特本人的嘴欠全都要从波特的身上拿回来，这笔账他打算从八年前开始算，毕竟他从来不做慈善事。

“诺曼・莱利，没错那个人类是叫这个名字，多么热烈的情感啊，人类就是这样热情吧，挺有趣的。”向日葵微笑着，“我的生命总比人类的时间长，陪他玩一玩，哪怕只是观察人类，这样我的时间也就不无趣了。”

“所以我只是你的玩具，用来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间？”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突然从被仪器掩盖着的紧急通道传来。

诺曼・莱利依旧穿着白色实验服，行色匆匆地走来，脸上的斯文彻底撕碎成了癫狂。

他就像是一个被彻底抛弃了的丧家犬，这么久的努力全都被他的心上人给亲手碾碎了。

“我不想变成人类。”向日葵转过身，看向这个人类，“就算有一些植物向往着人类短暂而灿烂的生活，那丰富多彩的表达。充沛到所有的时间都不那么无聊了。但就因为太过于短暂，就像人类惊叹于烟火璀璨的瞬间，但转眼就会忘记。人类之于我就像是烟花之于人类。”她是如此的冷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被她称赞了有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崩溃。

这样的冷漠确实异于常人，配着那张尤为精致的脸，更像是某种异于人类的生物。

哈利忽然握住了斯内普的手，“你和她不一样。”

尽管此时此刻西弗勒斯依旧没有心跳声，他的手冰冷的仿佛是尸体，但他就是知道西弗勒斯是一个有着柔软心脏的人，他和这些毫无情感的植物不一样。

“你没有变成人类，我的实验还是失败了。”诺曼・莱利跪地后擦掉了脸上无用的泪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哈利和斯内普，认出了这是逃走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