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番外(一)：秋后算账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里，牧亦涵让车子熄火拔掉钥匙，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八点。
她偏过头看向副驾驶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季宛白，心想要不自己先上去喊人？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季宛白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地方了。她回望牧亦涵，颇有一种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的埋怨。
牧亦涵耸耸肩：“刚刚到。下车吧，上去把孩子们叫醒。”
出于工作需要以及其他方面的多综合考虑，季慕青和牧语林回到了那栋充满回忆的小公寓，在本地上高中。
公寓虽然小，但是住两个人绰绰有余。在牧亦涵和季宛白没成名之前，也是住在这个小公寓里。
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两人为了今天，还是匆匆赶过来接孩子，孩子们也对今天的行程兴奋不已。
季宛白带上颇有仪式感的全副武装，但其实很没有必要。虽然她的影响力日渐不减，可谁都知道她来这地方是接孩子的，更别提牧亦涵就在旁边。
“我先上去把她们叫起来吧，现在估计在睡觉呢。”
牧亦涵笑了笑，自己戴的帽子又戴在季宛白的头上，这么一来季宛白头上就有两顶帽子：黑的和白的。
季宛白很是无奈，却也没拒绝，谁叫牧亦涵偶尔就会很幼稚，而这种幼稚总让她觉得自己切实的在幸福之中：“两个帽子，不好看。”
“帮我保管保管嘛，我很快就回来了。”
牧亦涵俏皮地眨了眨左眼，一个箭步抢先上楼。季宛白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帽檐下的神色开始期待。
“喀嚓”一声打开门，接着一路穿过客厅来到两个房间门口，看起来两个人都如预料般一样在睡梦中久久不醒。
左边是季慕青，右边是牧语林。住的房间不知道是顺其自然还是意有所指，与那段记忆的安排不相谋和。
还是先叫姐姐吧。牧语林太咋呼，不让人省心。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虽然能容忍自己的性格，但真要面对类似自己性格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么一想，牧亦涵对季宛白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自己这么麻烦的人她也能接受，可见是真爱没错了。
礼貌性的敲了几下，见没人应，牧亦涵扣在门把手上，试探地问道：“小青？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又是开了一扇门，牧亦涵踏进房间，凑近到床边想摇一摇床上的人，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喂！你这是……”
“怎么了？”
季宛白的声音突然响起，牧亦涵再次做出了和以前一样的决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身子拉回门口，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挡住了季宛白企图进入房间的脚步。
“你干嘛？”
牧亦涵尴尬的笑了笑：“呼吸空气？”
季宛白狐疑地上下打量：“在这里？”
牧亦涵点点头：“对，在这里。”
有鬼。
季宛白眯起眼睛，浑身上下开始散发着不好惹最好不要惹的气息，金字塔顶尖，食物链的顶端的名声恰如其分。
于是，她扭了扭头示意牧亦涵让开，并且不要不识好歹。同时，这眼神还向牧亦涵传达另一种信号：两秒之后你不让，你就死定了！
“哈哈……”，牧亦涵打了个马虎眼，抬头跟刚好打开房门的牧语林打了声招呼：“起床了？起床了就赶紧做点早餐给你姐吃。吃完就走了。”
季宛白被这一声招呼吸引走了注意力，看向身后的牧语林。
牧语林本来是刚起床的，她睡姿不怎么样，平日里也不怎么注意形象。头发跟鸡窝一样乱，就像熬了个大夜不停打着哈欠。
“啊？我做？你就关心姐，什么活都让我干了……”
她碎碎念抱怨着，却突然看到背对着季宛白，牧亦涵使劲给她使眼色。这眼神先是盯着对牧亦涵小动作毫不知情的季宛白，又顺势挪到房间，最后看向客厅。
很好，无声的暗号：快点把你老妈支开！
牧语林恍然大悟，立刻战胜了名为起床的睡魔，一下子清醒不少，拽着季宛白的手臂走向客厅：“老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才不给妈做呢！”
也就在这时，这一刻，牧亦涵嗖的转身关上房门，看着睡在床上的季慕青和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快把牙给咬碎了。
季宛白还不知道牧语林？拍掉了她的手，眼神瞟到季慕青的房间：“都给我少来！你和你妈究竟有什么是瞒着我？”
牧语林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拍掉的手，嘟囔着：“嗨呀，老妈英明神武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晚……”
牧亦涵坐在房间里的旋转椅上，脸色像是蒙上了厚重的阴云，又像是五彩斑斓的黑，毕竟她现在的心情可不是精彩二字说的清楚的。
而刚清醒的季慕青看见牧亦涵的脸黑成那样，刚想起床气发作就噎回了肚子。
某种意义上，就如同季宛白对牧语林很没办法一样，季慕青也对牧亦涵很没有办法。尽管多数情况下牧亦涵确实很好说话，真要发起火来，不亚于半夜看恐怖片发现是真的那样——恐怖。
牧亦涵瞪了一眼季慕青的身后：“解释一下，在你老妈进来之前。”
季慕青get到了她为什么这么生气，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对牧亦涵误会了什么而无语，还是在生气。
她拍了拍旁边婴儿般睡眠的朋友，朋友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看到眼睛都要冒出火来的牧亦涵，出神到快要困死的喊了一声：“阿姨好，我是季慕青的朋友，昨晚在这里借住一晚，谢谢阿姨，阿姨心真好。”
然后就躺回去睡觉了。
睡觉了？
牧亦涵眉毛跳了跳：“你这朋友……还真是够……无忧无虑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