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梦境

第28章梦境

慕离心中一沉，清朗的眸子顿时无措起来，他以额触地，祈求道，“少爷，奴求您放过阿姐，求您。”

楚卿偏过头，不去看面前卑微伏地的随侍，她压着嘴角，目光掠过镂花的窗格，定在黄叶飘摇的杏树上，开口道，“我不会杀了她，只是让她不能再说话而已。”

“可如此，与杀了她无异。”慕离知道牡丹的性子，她若是不能开口说话，定会自己了结自己的。

“少爷，您放了阿姐，奴求您。”

然而，无论他如何恳求，楚卿依旧面色决绝，无动于衷，慕离攥了攥手心，指节被捏的泛白，他默了默，祈求道，“少爷，那晚之事，奴愿意承担全部罪责，奴，奴愿意替阿姐去死。”

之前不动声色的楚卿脸色变了变，她蹲下身去，依旧是居高临下的位置，眯起狐狸似狡黠灵动的丽眸，在他身上逡巡一番后，落在他的长睫上，“你是在拿自己威胁我吗？”

她的声音向来甜脆，现下因为气愤，便有些琉璃般的清冷，又带着些疏离。

慕离在她压迫性的目光下，唇色发白，嘴角紧抿，那双琥珀色的清眸，越发越清澈，掺杂着几分凉薄。

他和阿姐相依为命多年，爹娘垂死之际时，他答应过他们，会让阿姐好好活着的。

所以，即使是拿自己威胁楚卿，以命换命，他也求之不得。

想清楚后，他带着丝固执抬了头，清澈的眼映出楚卿明暗不定的眸子，她在等着他的答案，好决定是让眸中的光是彻底明下去，还是暗下去。

慕离与她对视良久，僵持良久，眼尾由浅浅的晕红变成摄人的魅红色，他终是让她失望了，“少爷，只要您放过阿姐，奴愿意去死。”

楚卿低声笑了，笑的心中勉强，目光冰凉，她伸出手，细细摩挲着他发红的眼尾，声音轻飘飘地，微不可闻道，“你怎么能死?”

日后，我还得有求于你，可能还会用自己的身子去求你。

慕离的眼尾，因为她的抚摸似乎更红了，眸色也逐渐不再清明，开始灼热起来，他身子紧绷，讶然地看着向他靠近的剪水秋眸，樱唇琼鼻。

楚卿在离他咫尺之处停下，微微偏头，寻到了他发红的耳尖，她丹唇微启，声音压的极低，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带出一股酥酥痒痒的触感，“若我，铁了心想杀她呢？”

像是一盆冷水从空中浇下，将慕离浑身的燥热泼得冰凉无比，他眸色幽暗，里面迸着森寒的光，一手顺过她的腰肢，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楚卿也不反抗，身下是冰凉的地板，身上是恳切的随侍，她看着他无能为力的神色，像极了梦境中的她，无可奈何，无路可走。

她轻轻笑了，胸腔随之震荡起伏起来，撩得慕离一片水深火热，在心跳极速时，他听见她说道，“敢威胁我，你太自不量力了。”

慕离心火大起，眼底慢慢现出的森寒，杂糅在想将她吃干抹净的炽热中，变得冰火两重，明暗相间。

慕离两手紧紧钳制着她的，她的手冰凉而绵软，像是放凉了的棉花糖，让他不觉减了几分力道，慕离深深地看着她，半是祈求，半是执拗，“要么，奴会死在阿姐的前头，要么，奴会为她报仇。”

楚卿又笑，在他的禁锢中显得鲜活而娇俏，似乎还多了分女儿般的柔软，她勾唇道，“怎么报仇？你会杀了我？”

他望进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甘情愿地沉了进去，“奴不会。”

“那你如何报仇？”

他看着她，喉咙发紧，垂眸盯着她的唇瓣，“奴会坐在比您还高的位置，杀了您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