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演技

第185章演技

“朕在皇宴上看见长姐溜出来，料想到她是过来看楚卿姐姐的，朕怕姐姐穿帮了，心中放不下，才特意前来看看。”

小皇帝没有穿明黄色的龙袍，而是换了身浅色轻装，刚刚为了不撞上沁水长公主，他是特意从后墙上偷偷爬来的。

是了，那扇瓦墙，连狗都钻不过去，更别说是身子圆滚滚的小皇帝了，他是从墙头一点点走来的。

楚卿示意让小皇帝过来，虽然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模样却显得娇俏而鲜活，她抬手，将他袖上的尘灰缓缓拍打下来，眉梢弯着，楚卿笑的是爽爽落落的，雾蒙蒙的眸子满是欢欣，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几分的调侃，“怎么，溜出宫来看姐姐，不怕丞相揪你的耳朵？”

小皇帝眼皮子一跳，眸色一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在楚卿盈盈的笑意中，又将手缓缓地放了下来，他咳了声，似乎在用力挽留着身为帝王的最后一分尊严，“姐姐，我都九岁了，丞相怎么还敢对朕如此无礼？”

“那你刚刚怕什么？”见他没带冕旒，楚卿像以前那般，手在他的头上抚了抚，慕离见了，面露几分妒意，楚卿用余光瞥见慕离的神色，心里会然。

竟然连九岁孩子的醋都吃。

好半天才将手从小皇帝的头上挪走，楚卿展颜，对小皇帝笑的唇红齿白的，“你以后可要心胸开阔些，别像某些人一样，小肚鸡肠的。”

说着，楚卿的目光，不甚在意地向慕离的方向瞟了瞟，与他的目光短暂相接后，又缓缓移回到了原处。

慕离的脸色沉了沉。

小皇帝年龄虽小，却也看出了两人间的眉来眼去，正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慕离却是先他一步，抹了抹唇角，声音像是酿透了的梅子酒，甘甜中带着股子发酸的味道，“圣上以后选妃，定要好好思量，看看那人的心中，是不是只有圣上。”

小皇帝端着下巴，面露思衬。

“怎么，除了圣上，人家心中就不能有其它人了？”楚卿将小皇帝托下巴的手拿下去，重新给小皇帝洗脑，“恰恰相反，你该选那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将日子过好的人。”

看着面前持有相反态度的两人，小皇帝心生疑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感觉两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

“圣上，您现在年龄尚小，待您日后长大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楚卿见缝插针，在小皇帝犹豫不决时，颇为坚定道，“娶妻娶贤，若那人心中只有圣上，便对您有了占有欲，如此，后宫那么多妃嫔，不得都成为她的眼中之刺了？”

此言有理，小皇帝重重点了点头。

“臣不以为然，”慕离还记挂着楚卿刚刚抚摸小皇帝头发的场景，圣上也是个男子，都九岁了，怎可说摸就摸，听见楚卿含沙射影的言论，不禁想要反驳一番了，“若是只让心爱的人占一部分，那又何谈是爱？”

“这天地之间，足以占据视野的东西颇多，若是没一个人在心头，没有一个人是特殊且无可替代的，岂不是太可悲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温和，但调子已然拉成了一条平直的线，即使他这话是对小皇帝说的，但是，连墙上的更漏都能听出来，他那话，显而易见的，就是对楚卿说的。

慕离很少与楚卿持反对意见，如今，楚卿听了他的慷慨陈词，倒是有些微微惊了下，眉梢轻挑，楚卿抹了抹唇角，今日还就与他杠上了，“有人无可替代，自然是幸运，但无可替代，又不是全部。”

慕离眼皮子一跳，怎么，这是在说他可有可无吗？

“无可替代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全部了？”慕离捻了捻手心，眸色忽明忽暗的，说出的话，缓缓从嗓子中吐出来，虽然声音很轻，却带着压迫性，“以已心换心爱之心，不负相思意。”

楚卿：“……”

这么正派认真的语气，却是对她说着情话的。

楚卿还真就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话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