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质问

第139章质问

“以前，我对三小姐坦诚相待，三小姐却欺我伤我抛弃我，如今，三小姐成了十王妃，倒是想与我重拾旧情了？”慕离将眼底的失意通通隐了下去，心中生疼，面上却反唇相讥，“当时您执意去许阳，现在又来到这千里大漠，您不觉得，有些自相矛盾吗？”

楚卿被他问住，一时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答，她怎么也不能说，自己是被苏姑母派来洗衣服的。

“三小姐狠心抛弃我，却指望着有日能重修旧好，当真是笑话，”慕离垂眸看她，抬起手来，指尖在她的脸上抚了抚，恨意之中，带着无奈，“有时，我多希望，那日在长街狠心决绝的人，根本不是您，只是假借了这张脸而已。”

他手心温热，茧子比之前多了厚厚的一层，粗糙的，厚砺的，虽然只是轻轻划过，却将她的脸划的生疼。

“慕离，那你是什么意思？”楚卿没有躲开他的手，而是缓缓抬头，水眸望进他那双爱恨交加的眼中，她默了默，思量了好一会，终于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是什么关系？”

“您是十王妃，慕离不过是一介将军，您是尊，我是臣，”慕离抿着嘴角，一字一句道，字字都扎在楚卿的心上，“十王妃以为呢？”

“这样啊……”楚卿脸上敷衍地笑笑，低头的瞬间，眼前突然雾蒙蒙的，什么东西淌了出来，滚烫滚烫的，她迅速转过身去，没有发出半句呜咽，待心绪平静，才挑眉，声音堪比平常，“好。”

好是什么意思？她也觉得——

她与他不过是简单的尊臣之别？

慕离的指节攥了又攥。

空气中静滞了好一会，楚卿眼中的湿润缓缓消去，才转过身来，面上挂着一丝浅笑，眼尾处的晕红，勾勒出万千风情的韵味来，“既如此，那……”

那我们也可以时常见见，试着发展发展别的什么关系吧……

然而，面对慕离那淡薄的神色，楚卿终将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嘴角轻抹，缓声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将军了。”

“十王妃的弯刀还在这，又忘了吗？”他声线清冷，话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责斥，别有它意道，“你总是，不经意间就忘掉些什么。”

楚卿:“……”

这是在映射她记性不好，刚抛弃他又来找他？

呵，男人。

见缝插针，斤斤计较的大猪蹄子。

转过身来，楚卿伸出手，目光落在他刚刚在桌案上拿起的弯刀来，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给我。”

慕离的目光在那弯刀上停顿片刻，上面的纹路，是慕离最为熟悉不过的，以前想她的时候，他就会拿出这弯刀，指节在上面磨了又磨，一点点与黑夜共同煎熬着，期待着黑夜里碎落的光亮。

他将那刀放在她的手心，在楚卿要收手合拢时，慕离却陡然抓住了她，“你来到边境，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卿心中紧了又松，还好他没有握到她的手腕，没能察觉到什么。

淡淡地笑了，她用潋滟的眸光看他，像是真心，又像是挑逗，樱红的唇瓣轻抿，抿出股子慵懒来，“我若是说专门来看将军的，将军可信？”

她的神色有勾人的嫌疑，慕离的目光暗了暗，声音冰冰凉凉的，“十王妃可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随侍了。”

楚卿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回视他，“我知道，慕将军今日，已经提醒过我好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