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紫絮·探2
第86章紫絮·探2
“夏荷啊夏荷,你要朕拿你怎么办呢?”他总是这样的说。而皇上,你又要我怎么的自处呢?
又过了两日,长公主周皓月与着附马凌思危回宫中来。
他们与皇上在正殿内说着话,我听到凌思危来了,就在侧殿内有些坐不住,只想着怎么的才能与他说上句话,也好问问他,若余的事。
在这时,我看到锦儿拿着茶水欲往正殿去,我忙走出去唤住了她,我拿过她手中的拖盘,“让我来吧!”接了她的工作。
走到正殿内,我只垂着脸把茶水奉上,眼角里我见到凌思危也在看着我。
长公主在我给她上茶时,只微微一笑,她接了茶,只看着皇上说:“我那回要夏荷去我的附马府,你不同意,原来却是存了私心,把她收在了自己的身边!”
皇上只哼了声,全当作回答,然后问道:“你附马府内婢女如云,倒是来这里与皇兄争个宫女来!”
“我只是喜欢她的不卑不亢,那日里,我见她被人如戏子一样的戏弄,可是,她的傲骨,却让我钦佩,人若在高处,自是一切自在,若自处低微,却犹保持着那份骄傲,却是难了,怕你我都不能。”长公主只说着,她笑笑的捏了我的手,“夏荷,皇兄对你好不好,若是不好,你告诉了我,我带你出去!”
她在我眼中总是一幅脱俗出尘,不涉世故的样子,此时被她这样亲昵的对待,倒是有着些不自在。
听到皇上在一边朗声的笑了,只说道:“皓月,你只拿着她取笑,倒是吓到了她!”
长公主松了手,扭过脸去,与着皇上说话,我只退了下去。
我候在殿门外,听着里面不时的传出长公主与皇上的对话,而凌思危则偶尔的插口一句。
就在我心里烦燥时,却终于见到凌思危寻了借口走出殿来。
他只扫了我一眼,便走到那长廊里,我跟上去。
他的步伐缓而沉稳,我几步的赶上了他,只装作无间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看到附近无人,忙问他:“若余此刻在哪里,他可好!”
凌思危头也不回,只轻轻的说道:“他很好,我已经把他接入了附马府内!”
听他这一句,我的心就放了下来,若余在他的身边,不论怎么样,他都会护他周全的。
“谢谢你!”我说着。
“香如,你我之间,还谈何谢谢!”他道,我低头跟在他的身后,只见他白色的袍角随着走动,而慢慢的翻滚着,那下摆下坠着的金色缨络上,有着几块圆润的美玉嵌在上面。
他如今已是人人艳羡的附马爷,倒是根本没有必要来帮我这个罪臣之女的,一句谢谢又怎能表达我心内的感激。
在廊边一丛花树的掩映下,他突然的停了脚步,他回过头来,我见到他温润如初,他的唇角带着抹安慰,他说道:“香如,我已经给若余找了个好的身世背景,若是不出意外,我会把他送到宫内来,也好叫你可以多看看他,也放下心来!”
“进宫来?”我诧异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他以什么身份进来,进来又做什么?
“你不要怕,是这样的,前一阵子,皇上要为大皇子找个陪读,让父亲物色个身世背景好的,年纪相当的,我想着这倒是个机会,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断不会有事的,只是,你自此后,自是能多见到他,人多眼杂,你要注意,不要让旁的人看出什么来!”凌思危说着。
我喜出望外,不想他竟告诉我这样的好消息,虽然他说来轻松,但我想他定是花了很多的心思,才能做好这一切。
“思危哥哥,要我怎么的来谢你,你放心,我定会小心的!”我说着,只眼中要感动出泪水来。
凌思危只是一笑,眼波里的柔情轻轻的荡漾开,他只拉了我的手:“香如,我能为做的,也只这么多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倍受着煎熬,皇上拒了陵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但陵王的,我懂!”
我惊诧的看着他,只震惊在他的这句话里。
他笑了,目光如冬日里的暖阳,那笑容里有一抹淡淡的无奈,只说下去:“香如,有许多话,此时不便说起,我想对你说的就是,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真心的对着你好,这便是陵王了,从第一次,惊见他出手救你之时,我就已经发觉,而他不顾着再次陷入险境的危险,而决定千里迢迢的去找你时,我只感觉到他要疯了,他这些年的隐忍,却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这是喜还是祸,我只不知。”
他的眉上凝上了担忧,心思也沉重起来,他的手有些抖,再回了神看我,却如经历过了千山万水般,“香如,思危哥哥不好,总是负了你,此后,有一个能这样的对着你,思危哥哥也为着你高兴!”
几句话,只如风吹起湖面,泛起的阵阵涟漪,一波波的漾开来,再漾开来。
那惊是不断的,只一时的让我反应不过来。
他说起陵王的语气,他对于陵王的熟悉,都让我意识到,他和陵王间,定有着很深的渊源,那陵王口中的旧部,难道就是他,抑或是,他的父亲?
陵王若起事,定会有拥护者,而今朝堂之上,又有多少,是他的追随者。
以往里若是听着陵王说着,私下谋划,暗自筹谋,以图重夺天下,那在我是那样的遥远,远得,就像是天边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在我的心里,有着那希翼总是好的,若是实现,总是如镜花水月般的不现实。
可此时,凌思危的几句话,却让我感觉到,那未来之日,可见的腥风血雨,就仿佛已在眼前,没有人在痴人说梦,只是,这平静的湖面下,所蕴藏的波涛汹涌,又会掀起怎么样的骇人之浪。
那日晚些时,皇上坐在御书房内看书,周全叫我去给他沏茶,我正把滚开的水浇在那茶叶上,待茶叶翻起后,轻轻的滤过,倒掉了头遍的水。
却听到他在身侧说着:“凌思危与你,是旧识吧!”
倒水的手,略停了停,我以尽量平静的口气回着他:“是!”知道瞒他无义,他这个人,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不论从哪个渠道。
“朕就说吗,你真是厉害,若不注意到你,也是不行的,朕身边的人,都与你有着渊源,夏荷,你说凌思危对公主,是不是真心的呢?”他的口气一转,竟提到这了儿女情长上面。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附马爷对公主一往情深,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我说道,又倒去了第二遍的水。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凌思危心高气傲,却对着公主低眉顺目,极尽讨好之能事,倒不像是他呢?”皇上说着,只带着凝思。
我看了他有起疑的神色,只一边奉上茶,一边说道,“人说情便是债,总有一个人负了另一个的,所以,他对公主如此,也是公主的造化。”
皇上一只手拿过我手中的茶盏,另一只手拿拉住我的手,“夏荷,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朕这样的对着你,呵呵,说得好,一个人总负了另一个的,所以,你便是我要负的情债吧!”
望着他眉目间舒展的笑意,我只觉透不过气来。
又过了两天,皇上突然的忙了起来,再也没闲情叫我去给他沏茶,也不拽着我说那些,让我心慌又心悸的话来。
原来,因着之前在边境上,与大氏国的交战,受了翟劲的帮忙,也结了盟誓,所以,此时,为了信守诺言,便要助着翟劲,做夺权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