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礼物·警2
第88章礼物·警2
自那以后，我常偷着到上书房去看若余，见到他总是认真的随着先生读书上，偶尔的他也会在学习的空暇时看到我，就向着我笑笑，我不知道他可知道我，可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凌思危都向他说过了什么，我一概的不知，但心里想着，最好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把自己当作那尹参将的儿子。如果知道了一切，像我一样，会时时的受着仇恨的意念所折磨，想到此，我到是愿他什么也不知晓。
偶尔的休息间隙，会看到他与大皇子，跑到上书房边的草地上，两个人会在一起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穿透这沉闷的殿宇，直飞上云霄。
只希望他一直的这样下去，有着孩童该有的快乐。如果他可以快乐，我愿他不知道曾经的一切。
后来，那玉漱公主知道了大皇子在读书，就吵着也要去上书房念书。
会来就让皇上知道了，皇上笑着说：“她即有这好学的心，便去吧，只学些《诗经》、《论语》也是好的！”
再去看若余，就会见到他与大皇子，玉漱公主一起随着先生念书，三个人都很用功，稚嫩的声音总是在念着，从“燕燕于飞”到“青青子衿”，再到“硕鼠硕鼠”。
也时常见他们三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有时，是小玉漱在若余的身后追着跑，口中喊着：“子仪哥哥，子仪哥哥，你等等我！”
不知为什么，见到他们这样，我就会想起我的小时候，我追在凌思危身后，喊他思危哥哥的那段时日。
想到凌思危，我的心揪紧下，我不由得为他担心，却不知道这担心到底对不对，因为，我从来就看不透皇上，他的所想所做，我一直的看不透。
终于有一天，没有什么事的我，瞅着一个机会，来到了陵王宫。
自从有了若余一事，我就一直的担忧着，只想着皇上如此的深谋远虑，机警异常，陵王的所做，有多少会被他知道，我若不去向陵王道出，只怕他会有失事的那一天。
陵王宫门前，因着秋浓，而显得更加的萧瑟，我有很久都不曾到这里。
宫门半掩着，透出里面一点的景色。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没有一点的守卫。
想想也就明白了，自有了陵王出逃的那一天，皇上就已经知道，那些守卫，多半是防不住他的，唯一制挚住他的，也就是他体内的蛊毒。
推开半掩的宫门，我进了宫内去。
一点的声息也无，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穿廊过亭，终于走到陵王的寝殿前。
此时正是午后，秋日的太阳暖暖的照下来，只映到陵王宫那幅已经淡了颜色的对联上。
我正想着，他在哪里，却听到殿内传来陵王的话语：“你不必说了，我自是知道，你也不要这样的担忧我，我自是有分寸的！”
我听到他的语调只懒洋洋的，似在与一个十分相熟的人说起。
我只好奇，他这样的亲昵，还会对着什么人呢，正在这时，我听到晓月的声音：“奴婢自是知道的，王爷的事，哪有奴婢插嘴的余地，只是，奴婢还是会担忧你，每天夜里，奴婢但凡听到响动，总是会担心，怕您有什么闪失！”
“傻瓜，哪有那么严重！”陵王低笑的口气。
我走上前一半，没有去敲门，只从半开的窗子望进去。
陵王宫的碧纱窗还没有换下，因着过了一个夏天，那碧绿的窗纱已淡了颜色，阳光照进去，只散下了一层清幽，满殿也就透着静蔼。
我看到，一张软榻上，陵王仰卧着，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把玩着，他一头如瀑的黑发，只散在榻后，榻后站着宫女晓月，她拿了一把犀角梳，正一下下的梳着那头发，她的手是那样的轻柔，连目光也轻柔，只满含着柔情的看着陵王。
那柔情如水，只让殿门外的我，怔怔的站在那里。
“最近太后总是问着奴婢，王爷的身子可好，还说……”晓月说到此，顿了下，眼中有了丝失落。
“说什么？”陵王问着。
“太后说，若王爷的身子大好了，就叫王爷去相看她选中的王妃人选！”晓月说道。
“噢！”陵王不甚着意，只捻着佛珠的手，有些的用力。
“太后还问起奴婢，可知王爷与夏荷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奴婢回太后，说自己也不知，太后还怨起奴婢对王爷照顾得不周！”晓月说着。
我听到她的话中提到了我，还是太后的话，虽然惊讶，但有紫絮姑姑示警在前，也不觉得多惊诧了，太后那样的心疼陵王，自是不甘心，陵王只放心思在我这个宫婢的身上。
陵王听到我的名字，也有些怔怔，他只放了那佛珠在榻上，坐起身来，他轻叹了口气，只说道：“关于夏荷，你还听到什么？”
“到是没什么了，只是，听他们说，中秋夜里，似乎是只她一人，在内寝服侍的皇上。”晓月轻轻的说道。
我见了陵王的眉间拧了起来，他的手也在榻边攥紧。
他眼中的恨意那样的明显，只用力的捶了下软榻。
“王爷！”晓月叫了声，有些担忧。
“没事，你下去吧！”他说着。
晓月只转身走了出来，关上殿门，她一扭头，看到我：“夏荷！”
我向她笑了下，感觉到陵王在殿内抬起头来，我望过去，他眼神阴酶，只盯到我的脸上来。
隔着碧纱窗，我与陵王对视着。
我看到他刚刚听到，我在皇上身边单独服侍时，他脸上的忿慨，想起，自己曾对他发过誓，我这一心，只是向着他的，只想向着他的。
他此时的眼里阴得只如要落下雨来，我不忍再看，却又移不开眼睛，我只想到初遇时，桃花笑面，他邪魅的说道：“你想逃吗？”
其实从一开始，若我逃得开那场相遇，是不是，现在，我们都会少得了这样的痛苦。
晓月在身边轻轻的福下身去，我忙回礼，抬头，看到她眼中的怨忿，这一刻，我很清楚的看得出，她是怨着我的，原因是因为她放了心在她的主子身上，从刚刚她凝视着陵王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她对陵王的痴心。
“夏荷，你到这里，可有人看到？”她问道。
“应该没有！”我回道。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来这里，会给王爷带来多少的麻烦！”晓月说，温柔的她，口中也会有不满，且那样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