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迷茫
第41章迷茫
我不知自己在哪里,只觉身子一会儿犹在冰水中泡着,一会儿犹被烈火灸烤着。迷茫中,我似在无尽的奔跑,四处一片的雾气,我只跑不到头,却有一个念头似让自己必须的跑着。
直到前面突然的现出一片光明来,有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我惊怵的站住,却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是梦吗,他转过身来,是他,真的是他!
皇上的唇角竟带着笑,阴沉的,带着轻蔑的笑。
“你想要做朕的女人吗,好吧,朕成全你!”他说着。
“狗皇帝!”我向着他冲过去,带着我的愤恨与不平。
“谁要做你的女人!”我向着他说,见到他惊诧的一张脸,我手下用力,匕首就要扎到他的胸口上。
他伸手来拦我:“贱奴!”
我厌恶他这样叫我,我讨厌他的神情,他的一切,他的高高在上与自以为是。
我想也不想的咬住他的手。
嘴里有着一丝血腥。
真实的血腥,我慕的睁开眼,看到果然是皇上,在我的面前。
他的表情带着些许震动,而他的眸子深处,有着清晰的不可思议与一闪而过的杀机。
是梦?不是梦?
皇上的脸却渐渐模糊。
那日后来的事情,都是冬梅告诉我的。
说这些话时,冬梅一再叹气,她拖了我的手,一个劲的摇头。
“夏荷,你昏了这三,四天了,我们都道你再也……”她有些说不下去,眼泪点点的落下来。
“冬梅,我没事。”我说,我向着她笑笑,却见她的泪更多,想她一直待我亲如姐妹,也不以为意,并未多想。
只是,确有些不安,因为,隐约中记得,昏昏沉沉间,似做无数的恶梦,记得清晰的一瞬是,我于恶梦中惊醒,却看到一双深邃的眼,是皇上,还有嘴角的那丝血腥,那么的真实。
自我清醒后,就喝着那汤药,每日里喝许多。
冬梅说,太医说了,我胸口曾受过重创。
应就是皇上当初的那一脚,一直不曾好过。
虽受到外力的救助,但因为不得法,所以两伤并重,又加之连续淋雨所受风寒,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咯血,而且他说,我这样的咯血定不止一次。
连着三天,我都吃着药,房内很静,会有人按时的喂我吃药,有时是冬梅,有时是别人。
只是,我终觉到了奇怪,那些服侍我的小宫女,往日都与我相熟,大家平素都随意惯了,现在,她们,倒都对着我敬而远之。
而冬梅也几次的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定有难言之瘾。
在这天夜里,我终于拉住她的手,问她:“冬梅,我那日昏过去后,又如何了,为什么,你没有说?”
冬梅看着我,狠了心才说起那日之后的事。
原来我昏过去后,皇上却是毫不忌讳的抱着我直跑到昭阳宫,我睡在那侧殿内,连着两夜的发烧。
太医当时称不治,皇上听到他说要将我挪至别处,以免传染圣体,皇上竟恼怒起来,险些的下旨杀掉他。
可是后来,终是我命大,渐渐的退了烧。
后宫中却谣言渐起,皆因皇上对我一个宫女,何至如此大动干戈。
他们都说我或用什么妖媚之法,迷了圣心。
到得第三天上,小姐终于出面,要我回到了永和宫中。
听着冬梅的叙述,我心中急切,咳了起来,冬梅忙抚着我的胸口,对着我说:“我就是怕你急,才不想说,看你,怎么就真的较起真儿来呢!”
我听她这样说,知她并没有因此事,对我生出嫌隙来。
“冬梅,小姐怎样说!”我想着此时已是百口莫辨,只求小姐还并未怪我。
“小姐并没有说什么,只嘱我照顾好你!”冬梅说,向着我宽慰一笑。
我想着小姐不可能没有生疑,只觉百般委屈,却无人可诉。
夏日夜短,却听着蝉儿整夜的在窗外鸣叫。
那冬梅白天忙碌,也是累了,早已睡得香甜,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却无有睡意,只望着窗子,月光将树影印在沙窗上,风吹时,便婆娑着舞动。
隐隐的,似听到笛声,细一听又不似,想到陵王,心中一痛,陵王啊,陵王,事竟至此,叫我如何自处!
第二天,我试着下床,走到窗边,纱窗半开着,我听到小宫女们在西窗下议论着什么。
我细着倾听。
“胡说,夏荷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向来待我们就好,心地也好,她怎么有那样的心?”小宫女喜凤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心好又怎地,长得好的人,都是不安生的,你忘了她半夜被皇上踢了一脚的事,谁知她存了什么心!”小宫女晓萍,向来心直口快,心里做何想,口上就怎么说。
又隐隐的听到什么妖媚惑主,不甘为奴之类的词,我心底冷笑,所谓人言可畏,大抵如此。
正在这时,却听到有人传皇上驾到,那些议论声悄然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