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告别

第246章告别

“去了昆仑，你多照顾着些长灯，她身子本就不好。”莫婠低吟着嘱咐。

林渊颔首：“这是自然。”

“长灯她……”莫婠再欲说下去，林渊突然出声打断：“婠婠，我今夜前来，除了同你告别，还有一件事。”

“还有？”莫婠敛眉：“还有何事？”

林渊朝莫婠伸出手：“我师尊的神剑。”

“神剑。”莫婠眉心舒展，恍然大悟，无奈调侃道：“你们师徒可真是一个性子，一柄神剑罢了，还怕本座占为己有了么！这么抠门，本座都懒得与你们做朋友了！”伸手幻化出神剑，还给林渊：“这神剑，你先替她拿着也好。若是有机会，可以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林渊眼神平静的淡淡道：“她现在的灵力，还不能驱使这上古神剑，神剑放在她手头，同一块废铁没什么两样。还是等她的正主出现了，再还回去吧！”

“正主？”莫婠心下一惊，呆呆的看着神色疲惫的林渊。

他这是……都知道了？

他认出了长灯就是扶桑，也知道这把剑，该是长灯的。

真相大白四字，不晓得于他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劫难……

他转身欲走。

“阿渊！”莫婠突然抬声，目露忧色，嗓中微哽。

他顿了步子。

莫婠的声音从耳后袭来：“她没有多少时日了，你多陪陪她，别让她再伤心了。”

莫婠看见林渊的背影颤了一下，垂着的一双手，也握紧成拳，骨节泛白。

半晌，林渊才发出一道低哑的回应：“我和长灯去昆仑了，你照顾好自己，我不能留在你身畔时刻提醒着你，你万不能，再因司命星君而做出些什么损伤自己的事情。这世上，被人忘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不能许你永生永世，岁岁长安，那你就只能自己多心疼自己。婠婠，我所受之苦，亦同样，不希望你再受一回。”

“我……”莫婠没有底气的垂首：“知道了。”

若说不害怕，是假的。便如同玹华会担忧他乃凡人，阳寿仅有区区百年，陪不了莫婠太久，无法与莫婠共度余生，惶恐他来世不能及时找到莫婠，莫婠会嫁给其他男人一样，深爱一个人，莫婠亦是忧心玹华的来世——司命星君，他会不会彻底忘却自己，会不会，转身不再回头，迎娶旁的神女。

正是因为未来有太多的变故，所以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忧虑。

正是因为上苍从不会给人太多好运气，所以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生离死别，才会有那么多擦肩而过……

七情六欲，原是斩不断的。

纵使为神，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

翌日清晨，碧桃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