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告知了
只是她也知道，父母不告诉她，肯定是怕她知道了后整日担惊受怕，所以她也从未表现出来自己已经知道了什么。
反而每天上蹿下跳的，好像要以此来向家人证明，自己的身体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明明才三岁，却已经懂得了很多。
这些，林纭和叶容九都看在眼里。
如今已经到了望风谷，过往的一切痛苦都该结束了，再告诉叶朝华，也没关系。
听到林纭这话，叶朝华也渐渐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亲，是和我身体有关的吗？”
林纭点了点头，她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抚叶朝华：“没事的阿华，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叶朝华望着林纭的侧脸，眼睛里冒出一点希冀。
虽然昏迷的时候无知无觉，但是只有经历过的才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说之前，娘亲希望阿华可以理解娘亲，不要怪娘亲。”话音落，叶朝华马上抱住了林纭的脖子，在林纭的脖颈里蹭了蹭，闷闷道：“娘亲最好了，阿华才不会怪娘亲呢。”
闻言，林纭却是笑了，她拍了拍叶朝华的背，边在望风谷里找那味最后的药材，边和叶朝华讲起了这些年的遭遇。
她尽量省略了叶朝华可能听不懂的部分，但仍然因为牵扯广泛，听得叶朝华的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听到最后更是两只眼睛都没了神采。
见状，林纭也只好停下讲述，无奈地笑笑。
好一会儿，叶朝华努力开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把林纭说的那些事情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完，然后道：“所以，如果没有这个毒，娘亲就死了是吗？”
小小的她，其实不懂死亡代表着什么，她也从来没见过人死去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刚刚林纭带着她见了那两个坟包，那种死寂和孤独笼罩了她，还有自家娘亲身上散发出的惆怅和怀念，让她第一次开始对“死”这个字有了具体的感觉。
她不喜欢，所以，她不想让人死。
林纭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点头：“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体内才会有这个毒。”
“阿华，娘亲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在那种情况下，娘亲先选择了自己的命。我希望，你以后也是，不要有负罪感。”
叶朝华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懂林纭话里的意思，她砸吧砸吧嘴，忽然道：“娘亲就是阿华的娘亲啊，没有娘亲就不会有阿华啊，阿华怎么会怪娘亲呢？”
说着，叶朝华拿自己肉嘟嘟的小脸去蹭林纭的脸，蹭得林纭眉开眼笑，才算结束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不过眼下还有正事，林纭也只好暂时把自己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想法放到一边去。
好在虽然林纭离开望风谷有些年头，这望风谷里倒是和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就连各种毒物的分布也没改变，倒是让林纭很快就找到了她所需要的最后一味药，也是一味毒。
除此之外，由于难得来一次望风谷，林纭顺势带走了不少她平常配毒需要的毒材。
一个个都是五颜六色的，漂亮得叶朝华移不开眼睛。
忽然，叶朝华扒拉住林纭的胳膊，在林纭有些疑惑的眼神里，道：“娘！我可以和你学这个吗！”
林纭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好啊。”
因着叶朝华还小，所以无论是功夫还是毒术，林纭和叶容九都没有很急，想着顺其自然，说不行叶朝华也能表现出自己的兴趣。
就连背药方，也只是林纭的惩罚手段，至于想让叶朝华真的背下这个药方去做什么，却是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主意。
没想到只是来一趟望风谷，倒是激起了这个妮子想要学毒的念头。
不过……
林纭注意到叶朝华的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手里五颜六色的毒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好像知道自家女儿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兴趣了。
世间的毒物，或许是为了警醒世人，总是会长得格外绚丽一些。
不知怎么的，恰好对上了叶朝华的眼。
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总归是引起了叶朝华的兴趣，林纭也不用担心这身毒术失传了。
从望风谷收获满满地离去后，回到雍州城里下榻的地方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爹爹！”叶朝华看到院子里的人眼睛顿时亮了，挣扎着从林纭怀里跳下来，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叶容九的话里。
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见叶容九了，叶朝华虽然玩起来偶尔会把这个爹忘记，但是还是很想叶容九。
叶容九蹲下来把这枚小炮弹抱起来，笑着掂了掂：“路上玩开心吗？”“开心！”叶朝华声音洪亮，“如果爹爹也在会更开心！”
虽然知道这话里肯定有几分水分，但是被女儿这么惦记，叶容九也是觉得有几分熨帖。
随即他把目光移向了慢慢走来的林纭，一寸一寸地将林纭此时的模样刻进眼底，才道：“路上可开心？”
林纭笑了笑：“开心。”
顿了顿，林纭看着叶容九，轻声道：“你在会更开心。”
同样的话，从女儿和妻子的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饶是叶容九也有点羞窘。
见叶容九的耳尖变红了，林纭也不逗叶容九了，她问到：“你怎么来雍州了？陛下竟也舍得放你走？”
就谢梓煦那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怎么着也得把叶容九死拽在京城做事才对，怎么可能会让叶容九离京呢？
说到这个，叶容九有些无奈：“原先是不打算让我离去的……”
“原先？看来京城里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林纭挑了挑眉。
“倒也称不上有趣，就是陛下看不下去太上皇每天悠哉，让太上皇……”话到这里，叶容九的脸色也是有些古怪，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