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落日

第138章落日

晨光透过窗缝洒落时，叶南初正梦见自己掉进了蜂蜜罐子。黏稠的甜浆缠住四肢，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猛地睁眼，发现是虎湛的尾巴和四肢把他缠成了粽子。

"松...开..."叶南初艰难地抽出手，戳了戳近在咫尺的虎耳。

大老虎迷迷糊糊地蹭他颈窝，非但没松劲，反而变本加厉地舔起他的锁骨。

带着倒刺的舌头刮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刺痛与麻痒。

"虎！湛！"

叶南初屈膝顶他肚子。

这一招百试百灵。虎湛瞬间清醒，委屈巴巴地松开钳制。

"早安吻都不给..."

叶南初懒得理他，起身时却被拽回兽皮褥子。一个带着松木香的吻落在眉心，温柔得不像话。

"今天要去烧陶？"

虎湛变回人形，顺手帮他系好衣带。

"嗯，先试试小件。"叶南初拍开他乱摸的手，"族长说如果成功，要在北坡建个陶窑。"

天气渐冷，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湿意。虎湛变出兽形，让叶南初骑着他去溪边。

茂盛的虎毛带着暖意，叶南初把脸埋在那片柔软里。

取土点已经围了不少人。泽举着片大叶子扇着风，正跟松争论黏土的颜色；林带着芽将伞撑在头上，虽然阳光不算太大，但是小孩子嘛，总是要注意着点，小家伙兴奋地抓着父亲的手指咿咿呀呀。

（俺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要避着点光，我记得我小时候大家背小孩都是要把他的脸用薄纱轻遮一下）

"都让让！"虎俊推开人群，"南初来看看这个土层！"

叶南初蹲下检查，发现红褐色的黏土下还有层更细腻的白土。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优质高岭土，含石英量35%...】

"两种混合效果更好。"他挖起一捧湿土示范，"红土增加韧性，白土让成品更细腻。"

众人立刻分工合作。兽人们负责挖土运土，亚兽们用簸箕筛选杂质，连幼崽们都帮着捡小石子。虎湛变出利爪，把硬土块刨得松松软软。

"南初！"泽突然惊呼，"你看这个！"

他举起块带孔的赤红色石头。叶南初接过一看，竟是天然的铁矿石！系统扫描显示含铁量高达60%，简直是意外之喜。

"留着。"叶南初小心收好，"等陶器成功了，我们试试炼铁。"

正午雨停时，第一批陶坯已经成型。叶南初做了几个小碗试火候，虎湛则捏了对歪歪扭扭的杯子——杯身还刻着虎头和狐貍的简笔画。

"丑。"叶南初评价道，却偷偷把杯子放进窑里最安全的位置。

烧窑要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时，负责守火的虎湛带回一身烟火气。叶南初正伏案修改弩箭设计图，被他从背后抱个满怀。

"臭死了。"叶南初嫌弃地推他，却被叼住后颈。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过腺体，激起一阵战栗。

虎湛变出尾巴卷走炭笔："睡觉。"吹灭油灯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翌日开窑，部落里热闹得像过节。陶器成功率出乎意料的高，虽然大部分带着裂纹或气泡，但胜在结实耐用。

叶南初做的碗光滑如卵石，虎湛的杯子却烧裂了一只。

"正好。"大老虎把完好的那只塞进叶南初手里，"你一个，我一个。"

杯底的刻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缠绕的虎尾与狐尾。

接下来的日子，叶南初几乎长在了陶窑。他改进了黏土配方，调整了烧制温度，成品率稳步提升。虎湛则带着狩猎队开辟了新路线，偶尔还会背回几块奇特的矿石。

叶南初等的花儿都快谢了，第一批铁器终于出炉了。

虽然只是些小刀和箭头，但锋利度远超骨器。虎湛用新打的猎刀轻松劈开巨石，引得围观者阵阵惊呼。

"还不够纯。"叶南初摩挲着刀身上的气孔，"得想办法提高炉温..."

话音未落，脸颊突然被抹了道黑灰。虎湛举着沾满炭粉的爪子坏笑。

"小花猫。"

两人追打着跑过溪边，惊起一群饮水的雪雀。叶南初脚下一滑，被虎湛拦腰抱住。四目相对时，不知是谁先凑近了距离...

"南初！"林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快来看！"

芽摇摇晃晃地站在草地上，在众人的鼓励下迈出了人生第一步。小家伙扑进叶南初怀里时，手里还攥着个迷你陶偶——明显是虎湛的手笔。

"叫叔叔。"叶南初逗他。

芽眨着蓝眼睛，突然吐出个泡泡。

"虎...虎..."

虎湛的耳朵"唰"地竖起。

林忍俊不禁："他最近总学舌。"

回程路上，叶南初发现虎湛格外安静。直到夜深人静，大老虎才憋出一句："我们的崽子...肯定更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