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救人
第16章救人
就在巨蛇凝视寒生之时，猛然间，寒生发现那蛇腹之中忽有一道莹绿之光透出。寒生心知那必是犀灵无疑，顿然间，他不知何处来的气力和勇气，竟瞬而恢复了神志，继而掌心凝聚一股真气。
“唰……”
寒生真气御动下，仙剑凌空横扫而出，万没想到那道剑气竟正中蛇腹透光之处。
只听得巨蛇“嗷呜”一声惨叫，腹下一股紫血喷出，而那头仍在挣扎的灵犀倏地从伤口滑落，复坠落于潭中。
寒生心底一阵错愕，他不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蛇腹下的伤口，至此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从何时起竟也会有如此“神威”。
这一剑似乎瞬间鼓舞了寒生的勇气，他猛然又接连击出数剑。
只是，这几剑却无一中的，俱被那巨蛇灵活躲过。
寒生一怔间，巨蛇突然一跃而起，蛇头高耸，双目变得赤红，两腮鼓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潭心，几道黑色剑气闪烁，那巨大的蛇头和庞大的断躯竟轰然坠落，在潭中激起一丈多高的水花，而整池潭水此刻也瞬而变成了紫黑之色。
须臾，水花复落，紫黑色的潭水起伏荡漾，早已断为数节的巨蛇浮于潭面。
寒生大怔，举目环望，竟不知是何人身手如此迅疾凌厉。
就在此时，潭水之中一颗耀眼的绿色珠子射空而出。同刻间，一道黑影再次闪过。寒生还没看清来者身形，那颗绿珠就已经落入一个黑衣人之手。黑衣人接过蛇丹，一个急旋落在寒生不远处的崖边。
寒生哪敢怠慢，疾步追了过去，急道：“多谢救命之恩！”
“是他？”鬼隐不禁自语，话语间透着一丝惊讶。
寒生细看那黑衣人，通体黑衫，蒙着黑色面纱，竟似有些眼熟，不禁疑问道：“姑娘，是……是你？”
“哼，一年不见，你倒是长能耐了，竟敢独闯黑芒山。”鬼隐冷冷道。
“没想到再次承蒙姑娘相救，寒生感激不尽。”寒生急忙躬身下拜。
鬼隐眼角一动，但见寒生与一年前相比竟似完全变了个人，高且壮实了许多，远不再是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
“若是晚了一瞬，你早身中蛇毒而死。哼，你既已拜入昆仑道宗，难道那群‘正人君子’没有教你遇难而逃吗？”鬼隐瞥了一眼寒生的道服和手中的剑，不屑嗤道。
“姑娘误会了，我……我虽从昆仑而来，但却并非昆仑弟子。这次涉险来黑芒山，本是为寻那犀灵，可没想到却碰上这怪蛇。”寒生道。
“犀灵？你找犀灵做什么？”鬼隐问道。
“只因沿途听说清河城瘟疫肆虐，犀灵或可解瘟毒。只是现在……唉……”寒生说着，不禁又望了一眼潭中。
鬼隐目色又一怔，没想到眼前之人竟仍是跟一年前一样呆傻，仅仅因为道听途说，便敢冒生命之险而来。
然而，鬼隐心中却知道那所谓道听途说确是真实的发生。眼下整个清河城，只怕早已沦为鬼域之地。
鬼隐看了看呆傻失落的寒生，冷声道：“我手中的这颗绿珠，乃是百年蛇丹，解毒之效强那犀灵十倍。”
寒生目光倏地一亮，急道：“真的？姑娘可否……”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了。”鬼隐收起蛇丹，凛然道。
说着，鬼隐举起了手中的黑剑，人身未动，摄人的杀气已然传来。
她很想知道，经过一年，这个呆傻少年的身手究竟如何。
只是，寒生此时哪有与人相斗的心情，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他向着鬼隐深鞠了一躬，道：“姑娘，在下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这蛇丹若是真的能够救治这清河城的无数乡民，还望姑娘成全……”
鬼隐轻哼一声，将蛇丹托在手心，莹莹的发着绿光，手中的黑剑亦无比的冰冷，沉声道：“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救他们，除非……”
“除非什么？”寒生急问。
“除非用你的命交换！”鬼隐剑尖一指，冷冰冰道。
“好！如果姑娘真的想要我的命，我甘愿交换！”寒生低声道。
鬼隐神情冷然，略凝神间一道黑气环绕剑身而起，她猛然疾步向前，剑尖直向寒生的胸口而去。
“噗……”
几乎是在眨眼间，鬼隐的剑尖已没入寒生的胸口一寸有余，顿时鲜血殷红。
“你……你为何不躲！”鬼隐双目一惊。
寒生道：“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的，又何必去躲。”
鬼隐猛然撤回剑，忿声道：“果真呆傻之人。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你这种人。罢了，你的命暂且记下，哼！”
等寒生抬起头时，鬼隐早已走了很远，而那颗绿珠却被丢在了他的面前。
寒生捡起蛇丹，望着鬼隐远去的背影，心中竟似感到暖暖的。虽然他不知那黑衣女子究竟是何人，但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心绝非如她的剑一般冰冷。
只是此刻，救人如救火，寒生早已没有时间再去想其它，揣起蛇丹只身径朝清河城赶去。
直到翌日黄昏时分，寒生才抵达了清河地界，眼看远处红日渐落，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城头。
寒生加紧了脚步，不多时便到了清河城门口。这时，突然一群人马从其身后怒冲而来，马蹄飞急，为首一士官扬鞭大喊：“闪开，闪开……驾……”，寒生被这一冲打了一个趔趄，回神间只听那人又大声喊道：“快开城门，大夫到了，开门……”
寒生正欲入城，却被几个兵士喝住，为首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城主有令，外来人等一律不得进城。”说着就欲将寒生推搡出去。
寒生急忙说明了来意，那士官打量了一下寒生，顿了顿，遂也将信将疑地带他进了城。
此时的清河城已恍如末世，黄纸横飞，街道空无，一辆辆板车拉着尸首向着城门外赶着，阵阵腐臭之味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