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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秀色可餐

49秀色可餐

◎如果余生每一餐饭都能和她共用,他甘愿做一猎户,只守着她,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地,上取山珍,下摸河鲜。◎

孟春枝惊怔,才反应过来竟又惹怒了他,真是阴晴不定!明明是他先敲打自己,自己都没生气呢。

“吃饭啦!”张川趁他们说话,已经煮了一锅鱼,远远的喊他们。

“留几条鱼我来烤!”孟春枝急忙跑去张川那边,表面忙着料理几条鱼,心里时刻在关注左忌,见他嘴上说走,眼看这就要吃饭,也没有立即动身。

孟春枝边做烤鱼边心思电转——赵拓出城,瞧那队伍,明显是携家带口的样子,难道这是要迁去封地?前世这个时候,他还没被封为鲁王。

既然他去封地,说明已经封王,更说明,赵王已在弥留之际!

孟春枝心脏砰砰狂跳,难道赵王这辈子提前死了?有这个可能吗?

虽然目前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但是,孟春枝总觉得自己既然都能重生,那么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老天不会白白让她重活一世的!

那么万一,赵王驾崩真的就在这几日了,现在进宫,岂不是直接送死?

不行,她也一定要咬紧牙关再拖一拖!

想到这里,目光便不由得朝左忌飘去,之前她与他周旋得心累,怎么想都觉得他反复无常,不可能真的为她拖延一个月去,但是现在,紧一步她是该当陪葬的妃子,缓一步她便是命大免死的郡主,就像在鬼门关前徘徊,多拖一刻也是好的。

无论如何,她得哄着他。

左忌现在板着张脸,孟春枝的眼神变得小心翼翼,将一条烤得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鱼给他递上,又看着他面色阴沉地接过飞速吃完。

孟春枝问他:“我烤的香不香?你爱吃烤的还是炖的?”希望可以和缓一下关系。

他说:“都行。”

孟春枝震惊!

张川咂咂嘴:“主上这是偏着我,明明郡主做的更香。”

左忌哪有那个心情细品哪条鱼香:“文牒弄来了?”

糟糕,他一门心思要走。

张川交出文牒,识趣地告辞,说要赶着马先去趟趟路,孟春枝贴过去一瞧,见文牒里面她叫米花,左忌叫陈铁柱,忍不住笑了,左忌目光一凛。

“左忌,我错了,你别生气。”她企图缓和关系,娇嗔道:“你昨日说要与我和好,还算话不?”

“你想答应?”你可真是变化多端呢。

孟春枝略带愧色地点点头:“我昨天不是故意气你的,我……”

“你后悔把话说绝,因为你又想拖延了?”左忌一眼看穿了她。

孟春枝笑容一僵,可她大言不惭:“是又怎样?你给个痛快话到底答不答应嘛?昨天你可是说了一个月就一个月的。”

“哼,晚了!”左忌虎着张脸,愤然起身:“我答应你拖延一个月,那是因为昨日你说对我从未动过真心,我还只当气话,现在我却踏踏实实的信了!既然当初你做过功课,保不齐勾我真的是处心积虑,我傻透了才与你当真!入宫之后,你既然还有别的打算,早晚见异思迁,我凭什么要为你这样的女人拖延?咱俩趁早一刀两断!也免得来日被你害得做了绿头王八龟!”

边说着话,一瓢水熄灭了篝火,激起的泥灰喷了孟春枝一身。

真是讨厌!孟春枝站起来,焦急地说:“谁说我要勾引别人?我从小到大就只勾引过你,你不能拖延一个月,十天八天行不行?我好累呀,我浑身疼,我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多睡一会。”孟春枝满脸可怜。

“劝你把花招都省了,赶紧请吧!”左忌面如冷铁,分毫不为所动。

孟春枝恨恨瞪他一眼,无可奈何地攀上马背。

可就这样走了,心情实在焦灼。

到底应该怎样,才能阻挡住左忌快马加鞭的步伐呢?

接连两三日,他都带着她没日没夜的在马上颠,颠得骨头都要散架,就连吃东西,都是骑在马上胡乱塞一口,孟春枝精疲力竭,累到所有的心思和算计都转不动,几次差点在马上栽下来,左忌就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然后催马打鞭夜以继日,狠命前行。

孟春枝确实因为累极,哪怕骑在颠簸的马背上,靠在左忌怀里也睡了过去,可惜刚睡着,天降大雨,生生将她浇醒。

浇得如同落汤鸡一般,左忌带着她,还在这样的雨中前行!

他们浑身湿透,飞奔的马儿还溅起泥水弄得全身脏污,那一瞬间,孟春枝突然觉得生无可恋,她狠狠一口咬在左忌胳膊上面,左忌紧急勒马,孟春枝拼了命跳下去,左忌也跟着下马,满面忧急,在滚滚奔雷中吼问她:“你怎么了?!”

孟春枝脸上泪水与雨水混淆:“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说完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闪电裂空,雨水在地面汇集成河,三天过去,左忌再大的气也消减了不少,又望了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得蹲下去哄她:“我知你累,可总不能停在这里,我带你去寻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升堆火暖暖,好不好?”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的向下流淌。

孟春枝再也不信他了:“你一心只想快些将我供给朝廷,哪会管我死活?你干脆等我累死了!冷死了!饿死了!渴死了!直接送我的尸体去邀功!”

左忌抱住她,用身体替她遮挡去大部分的风雨,他说:“孟孟,我着急进京,还有别的打算。”说完将孟春枝硬给抱到马上,将自己的大氅给她遮雨,自己则踩在泥泞中,牵马前行。

孟春枝并没多少力气与他争执,对他的安排也没兴趣知道,发泄过后,心里也清楚停在雨水横流的地方没什么好处,可是趴在马背上,纵然盖着大氅也不顶什么作用,大氅早就湿透了,她也冷透了心肠,止不住的发抖,想喊左忌停下抱抱她,给她取取暖,才发现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那翻哭喊,仿佛用掉了她所有的气力。

从来没有这样寒冷过,手脚四肢都开始发麻,就连心口一点温度都快感觉不到了,失去意识前,甚至以为自己将会这样冷死在马背上。

再有知觉,已是冰火两重天。

她被放在火炕上,边上生了堆火,烤得人好热,越来越热,好像连自己也被火给烧着了?左忌搓着她的手脚,呼唤她的名字,她好像含混的答应过,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湿透的衣物被除去,头发被擦拭,又有热水不断的喂下来,烘干的衣物暖烘烘的盖下,但孟春枝仍然张不开眼睛,醒不来神志。

她高烧不退。

左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处是他在山中寻到的猎人小屋,把她独自丢在这里,很不放心,但带着她出去冒雨寻药,更加不是良策。

万般无奈,最终只得锁了木门,独留下高烧中的孟春枝,纵马前去乡镇,大雨过后乡镇道路泥泞不堪,左忌捉人便打听郎中所在,寻着指点找去时,郎中已然歇下,仍被左忌从卧房里揪出来给他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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