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行动

第287章行动

听到苏盼月这么说的时候，荀承淮心里居然有些欣慰，他竟在为苏盼月相信自己的真心而感到欣慰。

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渴望一个人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荀承淮心里不禁又有些苦涩。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得到苏盼月的，对于这一点他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怀疑，甚至当年在知道苏盼月已经嫁做人妻的时候他也不曾对此动摇过半分，他从来都相信这世上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但后来……

荀承淮不得不承认，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不确定、不安的感觉，他人生第一次品位到了害怕跟失败。

在得知苏盼月就是北辰王妃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失去一生之中最想要得到也最想要珍惜的珍宝了。

对于当年对北辰王府所做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苏盼月真的是因为这样的面对才接近自己，他亦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是，他一直在自我欺骗，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直到苏盼月明确的拒绝他的那一刻起，他才终于醒悟。

可今天，苏盼月居然认同了，认同了他对她的心意，仅仅只是认同而已，荀承淮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欣慰和高兴，至少，他并没有怀疑他对她的用心。

“你不怀疑我对你是别有居心吗？”荀承淮问。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会怀疑吧，但现在……”苏盼月笑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读懂了荀承淮看着自己的眼神，她知道那里面全部都是真实。

顿了顿，苏盼月继续道：“或许……我对你才是真正的别有居心，哪怕这样……你还是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吗？哪怕，我对你根本就‘无心’，哪怕……我其实是恨你的？”

荀承淮心中一紧，尽管从知道苏盼月的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猜想到了苏盼月或许是恨自己的，但现如今亲耳听见自苏盼月的口中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无法言喻的痛。

荀承淮苦涩地笑了一下，道：“虽然我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亲耳听见你说恨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这么地痛……”

“心痛？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当年的我心里有多痛？”苏盼月忽然换上了冷冽的表情，眼中不再是脉脉温情也不再是笑意盈盈，而是毫不掩饰地赤|裸的仇恨，“在我失去丈夫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面对苏盼月的质问，荀承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年下令要清除元业辰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过动摇，这是他一早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改变。但是，他却没想到今日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自己最爱之人的质问。

对于荀承淮的沉默，苏盼月也毫不在意，冷笑一声，摇摇头，道：“你不会知道，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我差点就要忘了你是一个多么冷情的人。”

“月儿，我……”荀承淮是想要解释什么的，他的确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的确不会去想自己在杀人的时候对方的家人是不是会伤心难过，可是……这件事情一旦换到了苏盼月的身上，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忍心让苏盼月难过，看着苏盼月的痛，他的心就痛得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一切般。

可这些解释的话在看见苏盼月眼中对自己冰冷的恨意之后全部都堵塞在了喉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根本不知道，业辰他是真的已经打算放弃一切了，他是真的要辞去北辰王的位置跟我一起归隐过一些简单朴素的日子。但你却破坏了这一切，你不相信他，你担心自己的皇位会受到危害，所以你杀了他。”

“这么说，当年元业辰是真的……”荀承淮对于这个答案是有些诧异的。

当年他的确收到了元业辰辞官归隐的书信，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相信元业辰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以为那不过是元业辰欺骗自己放松警惕的把戏。所以，他最终还是对元业辰下了杀令，不管元业辰的归隐究竟是真是假那个时候的他都没有放过元业辰的打算。

但现在他却亲耳从苏盼月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那个时候元业辰是真心想要放弃一切远离纷争的。

虽然很意外元业辰竟然会真的放弃自己的野心，但……说实话，对于当年下令杀元业辰一事，荀承淮心里却没有后悔之意。

因为他知道就算当年他没有对元业辰痛下杀手，但一旦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寻找的“十五”就是元业辰的妻子，他定然也不会对元业辰手软，那个时候他对苏盼月有着绝对的执念，为了能够得到她，就算做出杀夫夺人的事情，荀承淮也丝毫不会对此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