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处死 -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 照花影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被处死

被处死

世初淳万万没想到,刚出监狱快活没几天,转眼又被关进了房间。

当她冥思苦想,思考事情是怎么发生之际,千里迢迢来捞人的自动书记人偶爱丽丝,恨铁不成钢地指出,“是你的眼睛、你的手,还有那你那大庭广众下不安分的心!”

同行的艾丽卡,同样不可思议。

“世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袭击、啊,不是。猥亵、呃,也不至于……总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上手轻薄彭格列的教父,他可是当地素有威望的彭格列创始人!”

“我没有随随便便。”世初淳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是认认真真的。”

“那不就更糟糕了吗?!”两位同行异口同声。

爱丽丝一个头,两个大,在原地踱步,焦急地走来走去。

“听目击证人说,你在街上看到他的画线就走不动路,一下失了神,挤着人流,朝着盛德苑广场而去。我先问一句,你在袭击他之前,就知道他是彭格列的人了是吗?你就是别有目的地冲着他去的?”

阿纲是彭格列的人没有错,冲着他本人而去,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丝毫的差错。那么,她被关押在卧室内,困宥在这个时代,究竟是哪里开始出了差错?

世初淳掐着手,心脏犹如被一条粗糙的麻绳紧紧地勒着,随着他人的言语提拉拽拨,在脆弱的器官上撕开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痕。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

自己讲来都觉得荒谬的话,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世初淳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活跃气氛本就不是她的本事,偏偏受不得僵硬、冷落的场面。

“我只是以为遇到了熟人……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朋友,我太激动了,一时忘情。”

忘记了对方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

“你在法庭上千万不要这么说。”爱丽丝双手搓了搓肩膀,一副她在讲冷笑话的样子。确乎是冷到她了。“我奶奶搭讪我爷爷都不用这套老掉牙的说辞了。”

远道而来的人偶,在室内焦躁地踱步,手指长的高跟鞋哒哒作响,发出踢踏舞一般的脚步声。那噪音一声声踩在人的神经上,加深压抑的氛围。

世初淳衡量着情况开口,“后果很严重?我会被处刑?”

早知道上岛会面临这么严重的处境,她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船上才是。

只是,倘若真的知晓岛上有着和阿纲如此相似的人。她真的能做到本分地待在渡轮上,而不是飞快奔下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冲到那个人面前,确认一下真伪?

更甚至者,接近他、触碰他,拥抱他……

以此偿还这些年的漫漫思念。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待在一个地方久了,反复的机械性劳动会引发身体、心灵难以言喻的痛苦。等到有朝一日离开,流逝的光阴不再折返,又情不自禁地想念,粉饰度过的时光。

某个压抑苦闷的时间段,过了那个时节,再回想,又无限地怀念,好像里里外外都写着人就是贱。

“我和你交个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艾丽卡拧着眉头,短小的眉毛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对她的担心,“世初,你将被以政治要犯的身份被起诉。理由是侵害他国重要成员生命安全,进而影响两国健康、和谐的邦交。”

“你罪过大了!”

啊这上升得太夸张了吧,世初淳不敢相信。

在这落后的时代,是有许多不合理的规则条例。她以为自己顶多是被判处流氓罪,或者其他类似的罪名,怎么就成了影响国家间友善相处?

坐在床上的人偶,抹着柔软的被单,当事情不如人意时,可以用其他的小物件转移焦虑。

“那我会怎么样?被判无期徒刑,或者处以死刑?”

要是还有第三段人生,别人问起她第二段人生是怎么死的?难道她要回答是抱人被处死的吗?

太羞窘了吧。

“律师说,具体要看对方的意见。被害者的态度会极大地影响本次法官的判决,乃至于成为决定这次刑罚的关键。换句话说,彭格列首领现在拿捏着你的小命。”

“看他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借此闹一波大的,重新挑起难得平息的战争。”

“你扑上去,难道他不就不会躲吗?何况这个地方的人,还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招式。把你捆起来抽都绰绰有余,怎么就偏偏被你扑了个正着?”

爱丽丝愤愤不平,“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别忘了,他可是黑手党的人。不然彭格列首领为什么只是把世初关起来,却迟迟不出面。”

“他就是等着舆论发酵,好进一步搅浑局势!”

“他不是故意的。”世初淳下意识为与阿纲有着相同容貌的男人找说辞。

瞧瞧这孩子胳膊肘朝外拐的样子!爱丽丝就差揪着少女耳朵,痛心疾首地数落,“是薇尔莉特的脸不好看,还是嘉德丽雅的身材不够好,再不济,社里也有一大把各具特色的女孩子,你怎么就偏偏瞧上了彭格列首领?”

她总算明白妈妈照顾不省心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爱丽丝……”艾丽卡拿胳膊肘顶顶同事的肚子。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爱丽丝还要继续数落,她擡头,见着少女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就说不出再多苛责的话。

“世初,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吗?他们有虐待你吗?”艾丽卡牵起世初淳的手,在她手掌心搓了搓,“听说你被关在彭格列大本营,大家都急疯了。薇尔莉特、嘉德丽雅她们不在公司,所以我们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

世初淳低着头,阴晦的光线在窗口枝桠处交汇,“他们对我还不错,还有个大美人来看过我。虽然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看起来是在安慰我,还给我带了一些好吃的点心和漂亮的衣服。”

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或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才是。

“我的行李箱他们也拿来了。房间里的东西我都可以尽情使用,除了被剥夺人身自由,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时不时出现在窗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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