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浆的水蜜桃 - 莲花往事 - rosemary525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女生言情 > 莲花往事 >

爆浆的水蜜桃

爆浆的水蜜桃

室外的温度少说也有38,9度,祁连一出来走到车边这一会就满头满脸的汗,他随手扯了张纸巾抹了一把脸,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往下一个工地赶,他的时间实在太紧张。

屁股底下的汽车座椅隔着工装裤依然滚烫,阳光射得他睁不开眼,他从手套箱摸出一副雷朋墨镜带上。他在心里盘算怎么把活排开,如果于茉同意晚上和他一起吃饭,还要抽出时间回家做饭。

他这一忙,忙到晚上十点过一会才到家,身上的黑t恤干了又湿布满白花花的盐渍,小区里乘凉的老头老太都端着凳子回家去了。

他擡头看对面的四楼,黑乎乎的窗口。

他掏出手机:“还没有回家?”

他洗完澡出来,套了一条短裤,短裤腰口大堪堪挂在胯上,露出劲瘦的腰和结实的人鱼线,天气热懒得穿衣服,他光着上身去阳台晒衣服。

月光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给他的肌肉镀上一层柔光。

他晾完衣服,在阳台站了一会,盯着对面的窗户,一阵风吹来,吹得他刚洗的湿衣服前后摇摆,打在他身上“啪”的一声。

天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他要早起加班赶进度,他应该立刻去睡觉,但是他不想动,心里黏黏糊糊,怎么站都抻不直心里那团麻。平常他加班回来,冲个澡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现在他看不懂自己。

这个时候手机“叮”地一声,他终于收到一条回复:我今天晚上住外面。

他突然就觉得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声“叮”钻到他脑仁中去了,“砰”的一声在他脑中炸开了。

月亮爬到半空,山间的空气潮湿微凉,偶尔有清风吹过,阳台上的白纱鼓起像风帆。

于茉这时候正躺在栖云山半山腰的酒店里,她们这房间有个大大的阳台,阳台上有个浴浴缸,泡在浴缸里可以看见下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和远处如镜面的湖面。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红酒,对躺在对面一直埋在手机里回邮件的吴一声说:“这酒好喝,甜甜的还有话梅味呢。”

吴一声头也没擡,嘲笑她:“你就这点出息了,这瓶红酒多少钱,你只尝到甜味。买瓶汽水喝多好。”

于茉不以为意:“我今天就想喝点酒。其它的酒喝不下呀。”

她用脚踢起一些水花,抗议到:“喂,你干嘛来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吴一声正躺在她对面,溅起的水花落在她脸上,手机上。她把手机一扔,脚使劲踢了两下,溅起的水花落得于茉面脸都是。

于茉只来得及把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她边躲边笑骂道:“小气鬼。”

吴一声笑看着于茉像只小兔子一样差点蹦起来,她琥珀色的眼睛眯起来,吹了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小茉茉,你的身材十年如一日的让我流口水啊。”

这天于茉穿了一套黄色的比基尼,一身奶皮子一样的皮肤,整个人像一颗饱满爆汁的水蜜桃。

于茉没理她,她们认识十多年,彼此太熟悉。她们上学时,吴一声就满嘴荤话,如今做了靠嘴皮子吃饭的外企销售,天天流连酒桌,这嘴上开车的功夫简直如火纯金,防不胜防。

于茉喝了口红酒,咂了咂嘴,说:“这趟你请啊,我没钱。”

吴一声愣了一下,她有很多话要问,但拿不准,迟疑了一下仍然吊儿郎当地说:“你想坑我就直说,姐姐我也不是请不起。你要是说你没钱我就不信了,是薛慎破产了还是你爹破产了?”

于茉仍然以她一贯轻轻柔柔的嗓音说出石破天惊的话:“我离婚了,一声,我现在想要靠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暂时我很穷。”

吴一声眼里的平静如春天的冰面一下子裂开了,自诩老江湖的人一瞬间来不及隐藏震惊,好像于茉是个负心人,刚刚说得是要抛弃她。

她倾身往前,“你和薛慎离婚了??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会看错,你们明明爱得死去活来。”

30岁的职场女强人再怎么嘴上愤世嫉俗,千百个看不上男人,在内心深处还是抱有小姑娘时候的幻想,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真爱,明明这和她没有关系,这个幻想的破灭还是让她很难过。

她的惊讶太过于明显,于茉反倒不忍心了,她用脚轻轻地蹭了蹭一声的腿,安慰她说:“你没有看错,他爱我。哪怕到这会,我也非常确定,如果我们俩只能活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如果我生病需要他的肝脏脾胃,他二话不说会割给我。从这个角度来说,一声,你不要失望,爱情是存在的。但是人性是复杂的,我们走到了岔路口,想去的地方不一样了,就挥手告别。”

吴一声只是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于茉又喝了一口红酒:“咱们高中食堂靠墙的铁皮柜还记得吗?有一年圣诞薛慎说要送我一个圣诞礼物,晚上他偷偷溜去食堂,在铁皮柜的角落里用刀刻上,xsandymforever。食堂是以前我们每天心照不宣一起吃饭的地方,他说这种柜子用几十年不会坏,学校不会轻易换掉。三年前我们回学校专门去找了,果然还在。东西不会变,可是人会。”

有东西晶晶亮亮从她眼里掉落下来,她终于可以开口讲这些事,像老去的人在讲述年轻的故事。

“你恨他吗?”

“不恨,只是很难过。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会支持他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妈妈也不会因为孩子一时调皮犯了错就憎恨他。我不恨他,只是我们不能再成为爱人。”

吴一声很惊疼,这是她熟悉的于茉,内心坚定又谦和,不管这个世界怎么眼花缭乱,她总有一套她自己的哲学,让人觉得温暖。这种品质她见的人越多就越觉得珍贵。

“茉茉,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说?”

于茉擦掉脸上的湿意,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声,我突然之间想靠自己站在这个世界上。和薛慎的分离让我突然明白,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可能每个人就像一条河床,不断地和奔流的水相遇又分离,没有一滴水会永远停留。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固河床,等待相逢和分离。我懂我在说什么,对吧?”

吴一声没有说话,她有一张非常欧化的脸,高眉骨,窄窄的脸盘,琥珀色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齿,笑起来非常有风情。

于茉小时候经常骂她是“蛮夷”。

她和于茉的背景截然不同,这些年她已经久经事故,她在心里叹息一声。

“我只希望你开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也用脚蹭了蹭于茉的腿。

于茉笑起来,露出不轻易示人的小虎牙:“放心,我好得很。我这个月赚了差不多两万块,厉害吧。”

吴一声也笑起来,举起红酒杯跟她隔空碰了碰。

两万块?对于以前的于茉来说,两万块是一件羊绒衫或者一个包的价格,现在的她为了两万块笑得像个土财主。但是她爱这样的于茉。

她踢踢于茉:“你手机一直响不停。”

于茉手忙脚乱起来去找手机,在衣服堆下面好不容易翻出来。

吴一声笑嘻嘻地冲她喊:“你可以多试试几个男人,以前我就说你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太可惜了。”

于茉没理她,她打开手机,果然有一推微信和几个未接电话。等她去看屏幕上的字,发现字都有重影,她大叫道:“好奇怪,为什么今天我手机上的字都会跑。”

吴一声在那头听了捧腹大笑。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