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陟罚 - 不解契 - 小葵咕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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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陟罚

蓝祈迷迷糊糊地睡了小半个时辰,便即醒来。夜雪焕怀里虽然安适,但毕竟一直在批折子,多少有些影响,睡不太熟。

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闻起来竟都有些饿了。夜雪焕见他精神了些,便让他自己坐直,朝着书案一角抬了抬下巴。

――竟是一碗槐蜜圆子。

“童玄说你今日回来就没吃晚饭。”夜雪焕捏了捏他的脸颊,“这个点也不好太兴师动众,但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去睡觉。”

蓝祈道了谢,自己捧着碗,慢慢吞吞地吃。

夜雪焕夜夜抱着他入眠,光听呼吸声就知道他没睡安稳,过不得片刻就要醒,这才吩咐厨房煮了宵夜。蓝祈从羽林军营地回来时就情绪有异,他其实看得出来,却也一直没点破。

红龄是他自己亲口处置,会是何种惨状,他心知肚明;并不是怕蓝祈见了会吓着,或是有什么兔死狐悲的可笑想法――若是那种程度的场面就心寒,只能说明还不够忠诚,心中有鬼,或是不够觉悟,没有真正明白一个皇子该有什么样的手段,而蓝祈无疑从一开始就不缺这两样。

他也并不介意让蓝祈看到自己狠辣的一面,甚至还给了他单独去见红龄的机会,就是默许他去动些私刑。

夜雪焕无意过问蓝祈具体做了什么,但他很清楚,这种事后的报复可以让人一泄心头之恨,却终究无法真正让人快慰和释怀;何况红龄那张嘴委实毒辣,专捡人痛处戳,连他自己都被触怒过,蓝祈被煽动也完全无可厚非。

所以蓝祈没有胃口吃饭,一回来就往他怀里钻,甚至放下一贯的矜持主动求欢,想要从他这里寻求安慰;但在这种时候,交欢并不是最佳的安慰方式。蓝祈在情事上全然空白,夜雪焕不想让他产生某种错误的观念,一受委屈就要用身体上的欢愉来填补心理上的不快,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空虚不安。

他当然也很想好好地疼爱这小猫儿,但比起肉*,让蓝祈能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在身边才更加重要。要亲热日后有的是机会,以蓝祈如今的心态,便是做了也无法尽兴。

蓝祈却不知他的诸多心思,口中嚼着香糯软弹的圆子,不经意就瞥见了他手头正在写的书信。夜雪焕的文书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了寥寥数本,如今正在写的是给莫染的回信。算算时间,他和夜雪薰这会儿早该回到延北王府了。

莫染本就性急,每隔数日就要来一封信询问进展;夜雪焕早就被他问烦了,每次回信都很敷衍。但先前曾与他说皇陵钥匙有了眉目,此番诱捕却没能顺利引出玉无霜;此时再看莫染的信,他就颇有些面上无光,斟酌着要如何回信,才能委婉地表达出“计划不顺”、“从长计议”的意思,又不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蓝祈见他迟迟不下笔,便知他心中踌躇,开口道:“我觉得还是有希望引出玉大人的。”

夜雪焕挑了挑眉梢,示意他说下去。

蓝祈道:“按照红龄所言,玉大人身受重伤,靠着红颜枯骨才能潜逃至今。算算时日,药效已经过了大半,她势必是要将钥匙托付出去的。红龄既然也认定她会来找我,就说明她并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凤氏余党,和她最亲近的玉久也已不在,除非她真的甘心带着钥匙死在无人的角落,否则她只能选择我。”

夜雪焕反问:“照你的意思,如今只能等?若是让刘家的人先找到了呢?”

蓝祈回道:“如今几方都在寻她,这么长时间了也毫无结果,拖得越久就越难找。所幸红颜枯骨的药效没剩几个月了,殿下反正也在等朝廷的回复,不若就一并等着吧。”

夜雪焕不置可否,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道:“你对暖闻的事倒是上心得很,我都要妒忌了。”

说着就在蓝祈颊上轻轻啃了一口。温热的气息陡然落到脸上,蓝祈手一抖,险些将剩下的小半碗甜汤都打翻了。夜雪焕忍着笑将他手里的银碗放回书案上,就听他低声说道:“四殿下……对我很好。”

“你统共就见了他两次,怎的就对你好了?”夜雪焕莞尔失笑,忍不住又想调戏他,“难不成是因为他和你分享了莫染的‘爱好’?”

蓝祈想起当日夜雪薰在他耳边说的一番话,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连连摇头,作势就挣扎起来。夜雪焕被他扭来扭去的腰肢蹭得心猿意马,忙收紧手臂把人按住。

蓝祈转过身,把脸埋在他胸前,闷声说道:“……四殿下与我说,殿下很喜欢我,要我安心在殿下身边。日后有谁要反对,他就揍谁。”

夜雪焕闻言很是受用,满意点头:“嗯,总算我没白疼他一场。”

当然夜雪薰当日的原话并非全然如此,但有些内容还是不能当着夜雪焕的面说,否则他一定会觉得自己白疼了这个四弟。

蓝祈努力平复了一会儿,却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他自然是拉不下脸做出夜雪薰所说的某些荒唐行径,但却忍不住好奇,堂堂一个皇子,是不是真的愿意纡尊降贵,让莫染在他身上做出那样难以启齿之事,又或者莫染是不是真的会从那种事中获得至高的快感。

想起那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整个重央朝中虽不说祝福,但至少也无人反对;而他与夜雪焕之间却前途未卜,尚且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稳定。夜雪焕固然够强势,可他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注定了无法像四皇子和延北王世子那样互相支撑,一起顶住四面八方的压力。

红龄的诅咒犹在耳畔,纵然他面上表现得再无动于衷,心里依然窒息般地难受,无法抑制地渴求着更加紧密而深刻的联系,忍不住伸手缠紧了夜雪焕的后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先前就说要给我奖励的……到现在还欠着呢。”

夜雪焕愣了愣,终于察觉出些不对头了。蓝祈性子隐忍,脸皮又薄,往往要到意乱情迷了才会开口哀求,夜雪焕也从不要求他主动,把他宠得只会享受,根本不知服侍和讨好为何物;如今居然两度向他求欢,而且都不能说是暗示,迫切地在索要疼爱。

他不由得担忧起红龄那该死的女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竟把蓝祈刺激到这般地步,有些后悔放蓝祈去见她;但无论如何,会被红龄的挑拨离间扰乱了心神,只能说明蓝祈还不够信任、不够依赖他,也就间接说明了这小猫儿还是给自己留下了退缩的余地,始终没有彻底被他驯化。

这一点认知让夜雪焕十分不悦,琉璃色的凤目变得深沉幽暗,一把捏住蓝祈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舌尖撬开牙关,缠住那条香软的小舌,用力吸嘬。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可能再拒绝,哪怕蓝祈身子尚未恢复,也总要先安了他的心、定了他的神,让他再没有半点怀疑和动摇,永远也生不出逃离的心思。

蓝祈浑身发软,这样激烈的吮吻往往意味着一场激烈的交欢,往往会让他第二天下不了床;何况他如今也不在最佳状态,气血不足,做到一半晕过去都不无可能,可他也顾不得了。夜雪焕向来理智自律,哪怕嘴上一直夸他可爱,却从来没有过情难自已的时候,从来都能把正事摆在第一位。

蓝祈当然很想相信他不会始乱终弃,但红龄的话语也句句都是不争的事实。他无法确认自己在夜雪焕心目中的地位,若是有朝一日必须要把他摆在天平一端,那么另一端需要多少砝码,就足够把他换出去?感情这种东西太过无足轻重,对于一个皇子而言唾手可得,如何比得上权势地位?

夜雪焕吻得十分凶狠,蓝祈纵然努力想要回应,也根本应付不来,只能软着腰身,任由他拉开腰带、扯开衣襟,肆意揉捏腰腹间柔韧的肌肤,听他喃喃低语:“是你自己要求的,等下若是敢喊一句不要,我可是要重罚的。”

他将书案上的文书推到一边,让蓝祈将上身趴伏其上,撩起他的衣摆,又将裤子退到膝弯处。蓝祈双腿大张地跪在案前的软垫上,股间的诱人风光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紧闭的粉嫩小口依然羞涩得仿佛不经人事,看得夜雪焕也不禁喉头发紧欺身压了上去,在他肩头轻轻啃咬,一手绕到胸前拨弄揉捏另一手则蘸了案边的槐蜜甜汤,探向那多日不曾宠幸的窄处。

黏稠的甜汤已经冷透,蓝祈冷不防哆嗦了一下;但他的身体已经被开发得很好,不会再抗拒异物的进犯,柔柔地将手指吞了进去,紧紧地包裹住,窒热的内壁自发地收放起来。

然而夜雪焕却不似往常那样替他扩张,只抵着穴心时轻时重地碾磨按压,将蓝祈撩拨得不住扭动,前面的玉茎未经触碰就挺立起来呼呼地喘着气,却也察觉出些许异样来。

夜雪焕往常最喜欢逗弄他,从来不会像这般直击要害,更不会一言不发;他心中惴惴,想要回头去看,却被叼住了耳尖,看不到身后之人的神情。上身被牢牢压住,两腿之间顶着另外一条有力的大腿,合也合不拢,几乎是动弹不得。

胸口被揉得几乎发麻穴腔被手指满满地填着,下身更是涨得难受,却始终没被照顾到。

蓝祈被这样的折磨逼出了眼泪,忍不住小声哀求:“殿下……前面……”

“手不空。”夜雪焕吮着他白嫩的肩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实在难受,你就自己来。”

蓝祈颤了颤,觉得他不似往日那般宠爱自己,心里堵着一口气,闷闷地生疼;想着自己往常从未主动过,从头到尾都要夜雪焕来做,怕他许是厌倦了,不敢再多做要求。忍了一会儿见夜雪焕还是没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竟真的颤巍巍地将手伸到身下笨拙地抚摸起来。

夜雪焕见状,一股子无名之火瞬间就窜上了头顶。他对蓝祈虽然温柔又宠溺,骨子里却尽是强烈执着的占有欲,这副身子的里里外外都该是他的,即便是蓝祈自己也不能随便碰,所以往日里都会先把他上上下下都弄舒坦了,自己再敞开享用。此时也就是随口一说,想要小惩大诫,只要蓝祈再开口求一句,就会好好疼他,不料这小东西居然真的如此听话,真的自己动了手。

到底是从红龄那里听了些什么,到底是不安到了何种地步,才让他变得如此卑微怯懦,连这点要求都不敢提?

夜雪焕忍无可忍,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质问:“红龄和你说了什么?”

感受到蓝祈的身体猛然僵硬,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怒意冲头,在他耳边冷言冷语:“你不说我也知道红龄和你说了什么。无非是说我不是真的疼你,总有一天玩腻了你就会弃如敝屣,是不是?或者说我终究是个冷血无情的皇族,为了权势完全可以卖了你,是不是?再不然就是你身为男子,无法为我诞下子嗣,所以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蓝祈就颤抖一下;红龄那些恶毒的嘲讽,竟是被他猜了个彻底。夜雪焕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反应,怒极反笑:“我平日里这般宠你疼你,竟都比不上她几句挑拨离间是么?养不熟的小野猫,今日非罚到你长了记性不可。”

他一把扯下蓝祈的发带,将那秀气的粉茎紧紧缚住,“你今日若是不记住自己错在哪里,就别想出得来。”

话音刚落就咬上了他的唇瓣,将他的嘤泣伸吟全都堵了回去,在口中肆意翻搅。蓝祈被吻得舌根发麻,涎液顺着嘴角淌入半敞的衣襟里,滴滴答答,淫靡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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