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辰贺(上) - 不解契 - 小葵咕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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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辰贺(上)

作为丹麓首屈一指的风月之所,执月楼的占地比枫江苑还要大上几分,主楼足有四层,几乎已是北市里最高的建筑,从顶层的窗户向外看,抬头可仰望皇城,低头可俯瞰整个北市。院内的厢房间间独立,掩映在幽深的草木树荫之中,隔音且遮羞,无论里头发生什么都不会被外界知晓。

最别具一格之处在于,执月楼内并无皮肉交易――用路遥的话说,倌妓都是消耗品,更新换代太快,管理成本太高,优质货源难找,不符合可持续发展观,何况这丹麓上城里的权贵们都自有家宠,偶尔图新鲜才会出来打个野食,谁稀罕外面的公共用品。路大老板可是有雄心壮志的人,岂能满足于这种一锤子买卖。

即便只是提供个场所,执月楼也依旧生意兴隆,去过的人都评价“妙不可言”,所有厢房至少都要提前三日预订,足可见里头有多少可供玩乐的花样。

然而今夜的执月楼里却寂然无声,只有主楼里亮着几星昏黄的烛火,秋风瑟瑟,树影摇曳,很是惨淡。夜雪焕抱着蓝祈晃到了后门处,轻轻扣了三下;开门的居然是童玄,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说是要逛窑子,但既然来了执月楼,目的实在太昭然若揭了。何况还为此清空了执月楼,还有童玄在此接应,很显然也不是临时起意。

哪怕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关系,可看到童玄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时,蓝祈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一头埋进夜雪焕肩窝里,不想再出来见人了。

夜雪焕随着童玄在丛中小路穿过,步入主楼之中,就看见路遥的脸黑如锅底,顿时喷笑出声:“你平日就用这么一张脸迎客的么?”

路遥咬牙道:“我为什么要给整夜包场还不给钱的客人赔笑脸啊!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多少收入啊!要不要这么剥削啊你这个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

夜雪焕挑眉道:“原还想再给童玄两个月休沐……”

路遥立刻变脸如翻书,笑得花枝招展,狗腿的模样连蓝祈都不忍直视,就差上来给夜雪焕捶腿揉肩,“大哥,大爷,大佬,房间都给您准备好了,您看还需要什么?”

夜雪焕揶揄地看了童玄一眼,随口道:“给我送一颗‘系铃’过来。”

路遥啧啧了半天,转头对蓝祈嘿嘿直笑,模样简直可谓猥琐,白瞎了一张漂亮脸蛋,“你男人今晚看来是不想让你睡了,你就等着欲仙欲唔唔……”

话未说完就被童玄一把捂住了嘴。蓝祈大抵也听得出来这所谓的“系铃”是什么,心中着实有点怵;夜雪焕拍拍他的脑袋,安慰道:“我岂会对你用那种下三滥的药。路遥亲身用过,不会有问题的。”

童玄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路遥趁机一把掰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吼道:“我才没用过好吧!再说这药明明是你弟弟为了勾引……”

依旧没能说完,直接被童玄捂着嘴拦腰抱起来拖走了。

楼里的仆役引着他们进入一间厢房,内外双间,里头极为宽敞,半明不暗的烛火被罩在薄红色的纱笼里,熏炉里紫烟缭绕,摇曳出一室暧昧的暖香。半透不透的丝缎屏风之后摆着一只巨大的浴桶,里头的热水里还飘着鲜艳的蔷薇花瓣,怎么看怎么觉得放荡。

蓝祈泡在热水里,隐约看到夜雪焕往熏炉里加了些东西,然后才绕过屏风,跨进浴桶之中。

“早就想带你来执月楼玩一次。”他伸手把蓝祈抱进怀里,抚摩他被热水烫得微红的脊背,“你想逛窑子,我只好亲自让你嫖了。”

“……”

蓝祈睨了他一眼,咬着唇没说话。他知道夜雪焕在情事上极有手段,也一直在迁就自己,从未真正放开来玩过;今日既是来了执月楼,肯定是不会被轻易放过了,也不知究竟是谁嫖谁。

倒不是怕被弄疼弄伤,正相反,就是因为会太舒服,舒服到几乎要迷失自我,才会让他格外惧怕,却又不受控制地紧张兴奋,浑身都隐隐颤抖起来。

“乖,听话。”夜雪焕贴着他泛红的耳尖,哑声低喃,“今晚让你好好享受,好不好?”

蓝祈勾着他的脖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眼神都被蒸腾的热气氤氲得湿润起来。夜雪焕知道他在这方面脸皮格外薄,也不勉强他应答,抱着人出了浴桶,直接往里间走去,留下一路湿答答的脚印和水痕。

谁都没有空闲的手去掀开珠帘,那些冰冷的琉璃珠子从蓝祈背后扫过,又激得他一阵颤抖。

也不知是熏炉里的药效还是纯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体比平日里更加敏感,软绵绵提不上劲,脑子里也开始迷迷糊糊的,晃晃悠悠全是抱着自己的那人,其他的什么都无法去想。

里间中央摆着一张圆形雕花大床,四根床柱撑起浅红色的轻纱床帐,每根床柱上都垂下一根可疑的长绸带,也不知作何用处。

夜雪焕把蓝祈抱上了床,将他抵在其中一根床柱上,侧头含住他的唇瓣,稍一试探就顶开了牙关,在他湿濡的口腔里柔柔地翻搅,直把他搅成了一池温软的春水,分开时还故意吮了一下他的舌尖,在两人唇间拖出一道水光闪闪的银丝,执着地不肯断去。

蓝祈神色迷离,像是醉酒,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看向夜雪焕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依赖,如同是在看着他信仰的神明,虔诚而热切。

“容采……”他重又贴上那两片薄唇,嗓音轻软而绵柔,“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真切的告白突如其来,夜雪焕却并不意外;这是系铃的药效使然,这种传自东洋某小国的助兴药十分奇特,据说唯有两情相悦才会起效,因情而生欲,交合时快感才会更加强烈绵长。

――欲如缠丝,想要解开这颗情铃,还需系铃之人,这便是系铃之名的由来。

“乖宝贝,我也喜欢你。”

一边沉沉地回应,一边在他耳后吮吻,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红印。蓝祈仰起头,颈间不甚明显的小喉结突了出来,又被夜雪焕一口叼住,牙尖轻轻厮磨。又热又麻的酥痒感让蓝祈本能地向后躲闪,微弱的抵抗都引起了夜雪焕的不满,抓起他推拒的双手举过头顶,又扯过床柱上的绸带,将他腕上的一对含羞镯子捆在了一起。

蓝祈骨节纤细,镯子本戴得很松,此时却被很有技巧地交叉反绑,虽不至于让他难受,但也挣脱不开。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些绸带的作用,奈何双手被缚,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自暴自弃地闭了眼,感觉到夜雪焕在自己身上反复流连,不急于去触碰最关键的部位,只将他身上的每一寸从上到下地好好品尝。

敏感的身体如何经得起这般逗弄,哪怕只是呼吸间的鼻息都能引起不自觉的颤栗,只能扭动着小声求饶。

“你不乖。”

似是要惩罚他的不配合,夜雪焕毫无预兆地张口咬在了他的腿根处,一点不控制力道,齿尖刺破肌肤,星星点点的血丝渗了出来,清甜的气息溢满了口鼻之间,愈发让人欲罢不能。

蓝祈低低呜咽,声音里却没有痛楚之意;身为契蛊的宿主,被契主舔食血液,依顺和服从好像都成了本能,不仅生不出半点反感,反而打心眼里涌起了一股子喜悦之情,像是被供奉给神明的祭品,心甘情愿、甚至是满怀感激地献出自己的一切,就连伤处传来的微疼都成了难耐的痒意。

夜雪焕执着地含着那块被自己咬破的肌肤,一旦感觉到不再有血珠渗出,就再往下咬一些,直到确认这块咬痕已经深到足以留下永久的伤疤,再也不会褪去。

整个过程其实并未流出太多鲜血,却因为温柔而显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蓝祈整个人都几乎脱力,气喘吁吁地倚在床柱上,若不是被吊着手,大概早就软倒在床上了。

“早就该还你一个牙印了。”夜雪焕舐去最后一点血丝,声音里不知为何有几分愤懑和耿耿于怀,“谁允许你擅自认主的?”

蓝祈擅自在他肩上留了一个牙印,也擅自把自己的性命绑在了他身上;如今他终于把这个牙印还了回去,却无法像蓝祈一样交托性命,契蛊锁定了他们之间单向的索取和给予,没有任何倒转的可能。

“我才不想要什么第二条命。”他亲吻着那个被自己烙上的印记,嗓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语调,“你就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

蓝祈鼻子发酸,眼眶也涩涩的,却奇异地流不出眼泪来。事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因为夜雪焕的宠溺而战战兢兢、受宠若惊,但那些话语里絮絮的暖意还是丝丝缕缕地缠住了他的心房,让他无从抵抗。眼前这人是他注定要追随一生的契主,更是他决定了要相守一生的伴侣,是系在他身上的、解不开的铃。

“容采……”他抬起腿,在夜雪焕后腰上轻轻磨蹭,“疼我……”

“好。疼你。”

再然后,事态就完全脱离了蓝祈的想象。

夜雪焕俯身,将他秀气的玉茎含入了口中。

蓝祈脑子里轰地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恨不得都要从双颊里渗出来,片刻之后又全部向下涌人了两腿之间,原本只是堪堪抬头的柱身瞬间充血膨胀,根本不管本人的意愿,自顾自地硬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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